沈初瑤現在完全不想跟這個臭屁又自大的陸承曜再爭執下去,即使她現在的確很想和他待在一起。
女孩兒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眸光清亮,笑容清淺,“那是你的榮幸。”
陸承曜:“……”如此自戀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陸承曜彈了彈菸灰,輕蔑道,“這種榮幸誰會要?”
“你。”
她目光篤定,彷彿對自己回答很有信心。
陸承曜一言難盡的皺起眉,“……有自信是好事,自信過頭的話,”
“我是認真的,”沈初瑤衝他一笑,美眸流轉,眉眼昳麗,“我有把握讓你愛上我。”
【不止這一次。】
陸承曜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輕笑一聲。
猛吸了兩口煙之後,陸承曜把菸頭扔了,打開門轉身鑽進了駕駛座。
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哎,”尋思着自己剛纔是不是嚇着他了,沈初瑤連忙上前,扒着車窗,看着他冷漠的側顏,“你是不是不相信?”
陸承曜目視前方,下顎線繃得緊緊的,“讓開,我沒心情陪你玩這種遊戲。”
說着,他放了手剎,手移上方向盤。
沈初瑤隨着他的動作看過去,視線落在他腕間的粉色小皮筋上。
小皮筋很熟悉,她還想再說什麼,可陸承曜已經不欲與她多糾纏,完全不顧還扒着車窗的她,徑直開走了。
她差點被車的慣性帶倒,好不容易站穩身子,沈初瑤慢吞吞的往前走。
他還一直帶着她送的小皮筋呢,那是不是就證明,他不會忘記她,會一直愛着她。
現在她換了另一具身體去接近他,他會拒絕也是情有可原。
她現在這樣貿貿然的對他說喜歡他,甚至爬他的牀,他會不會根本就不喜歡這樣的她?
又或者是,他以前那麼喜歡她,其實是因爲有‘沈初瑤’的濾鏡在身。
因爲‘沈初瑤’是他的未婚妻,他喜歡她是情有可原的事。
況且在小說中‘沈初瑤’是陸承曜的白月光,如果阮寧不是女主的話,她們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沈初瑤的心情突然就鬱悶了下來。
從前和陸承曜在一起的時光仍然歷歷在目,是她心頭處的一抹柔軟。
但現在她卻產生了強烈的自我懷疑。
從前陸承曜對她這麼好,是因爲喜歡的是她這個人,還是因爲她披着‘沈初瑤’的殼子而喜歡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追隨陸承曜到這個世界豈不是異一場笑話?
她突然就對追回陸承曜失去了信心,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是對的還是錯的。
但是她是因爲喜歡陸承曜纔會選擇再次回到這個世界,讓她放棄陸承曜,她也做不到。
不過看現在陸承曜這麼討厭她的表現,沈 初瑤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慢慢來吧,如果陸承曜不能接受現在的她,她再放手好了。
……
回到員工宿舍。
柳煙在梳妝檯上化妝,裴歡在牀上打遊戲。
對於她的回來兩人沒有看她一眼,渾然是把她當成透明人的存在。
沈初瑤也沒在意,反正她應該和這兩人交集也不會多,相安無事不要互相打擾的最好。
拎着生活用品回到自己的牀位上,突然覺得有什麼異樣。
定睛一看,等看清楚是什麼後,沈初瑤差點氣炸了!
她鋪得好好的牀被此時溼答答的,一看就像是被人惡意澆了一大桶水上去,現在看起來慘不忍睹,完全沒有辦法睡上去。
“誰幹的?!”沈初瑤冷冷的問。
柳煙依舊還在臉上塗塗抹抹,裴歡翹着腳打遊戲,兩人對她的問話根本不care。
沈初瑤轉身,一巴掌拍向桌子,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我問你們誰幹的!”
她簡直要氣炸了。
往別人牀上潑水這種事她讀初中就見過了,沒想到都是成年人了,居然還做這麼幼稚的事。
更關鍵的是!
她現在很窮,不能浪費錢去住酒店,現在是深秋,被子就算明天拿去曬,一天兩天根本就曬不幹。
這意味着她要花錢重新買被子,她可憐的一千塊錢餘額又要減少了。
柳煙被她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眼線都化歪了。
她白了沈初瑤一眼,不滿的用卸妝棉把壞的眼線擦掉,“你鬧什麼鬧啊,誰知道你的被子怎麼溼的?說不定是天花板漏水呢?”
沈初瑤擡頭看了一眼。
天花板上很乾燥,一點潮溼的痕跡都沒有,跟家不可能會有漏水得到情況。
她冷笑一聲,“天花板漏水?怕不是從你的腦子裡面漏出來的吧?”
“你!”柳煙氣急,一甩眼線筆,“沈初瑤你罵誰呢?”
“你說我罵誰?”沈初瑤道,“這屋子裡可不就是你腦子裡的水最多嗎?怎麼?剛剛打你的兩巴掌沒有把你腦子裡的水抽乾?”
柳煙氣得雙頰通紅,把凳子一踢,站起來,“沈初瑤你侮辱誰呢?!”
沈初瑤對她的怒氣絲毫不懼,腳尖勾過凳子一屁股坐下去,“趕緊把我的牀收拾好,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都說了沒有人動你的東西,”柳煙皺着眉,“你別想動粗!”
“沒人動我的牀會無緣無故的溼掉?”
“我都說了,”柳煙的聲音明顯微弱下來,“是天花板漏水。”
沈初瑤挑眉冷笑。
看來她們這是打算死活不承認了?
她轉頭就去了衛生間,片刻後,手裡拎着一桶水出來。
“不說出這事是誰幹的,我就給你們兩個人的牀上都潑上水,雨露均沾!”
“你敢!”裴歡一驚,連遊戲都沒心情打了。
柳煙還好,家裡在本地,沒有地方睡還可以回家睡。
她是外地人,父母雙亡,加上這幾個月沒有收入,通告很少,資金短缺,沒有宿舍,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住。
沈初瑤的眼神輕飄飄的落在她身上,“你看我敢不敢。”
裴歡接收到她的視線,身子沒來由的抖了一抖。而後不自在的別開眼。
“再不說,”沈初瑤威脅道,“你們就別想保住你們的化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