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寫的多點,準備多更新點,等等12點以後再來一章,同時不好意思,廣告一下,《唐天可汗》作者寫的是大唐雙龍的續集來着。
……
一眼看去,山丘之上滿是積滿白雪的大樹上,白花花的刺的眼睛有些發痛,偶爾有發脆的楊木的樹枝丫被雪壓斷了,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然後是積雪灑落的簌簌聲。間或有些尋食的鴉雀在樹木之間展翅、跳躍,振落在枝上的積雪。近處的幾個蕭索的山村,全埋在雪裡,遠處的羣峰,在瀰漫的雪的煙霧裡,變成了灰色。
不過這些景色都是與牛貴富無關,此刻的牛貴富筆直的站立在通州軍營的校場當中,彷彿一把標槍似的,幾個巡視的百戶正在站好隊的衆人前面走來走去,眼光時不時的從牛貴富身上掃過,偶爾牛貴富的眼光和這些百戶相交,會不由的心中狂懼。不過卻是連眼睛都是不敢眨一下,生怕那幾個百戶挑出些什麼毛病出來。
撲通,牛貴富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不過卻是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人有任何動靜,彷彿與自己是毫無關係似的,站在隊列前的幾個百戶中,竄過來兩個,直衝到牛貴富的身後。
牛貴富先是聽到一連幾聲清脆的耳光的聲音,又是聽得有人被推搡的聲音,再是聽得厚重的靴子與人體相碰發出的聲響,悶的心中直是發慌。接着又是聽得那些百戶冷淡的好似惡魔般的聲音:
“不是裝的,看來是真的不行了,拖去營房裡去,讓營中的那幾個大夫先給喂點薑湯。”
接着傳來一陣身體在雪中拖動的噝噝聲,牛貴富心中一嘆,這都是第幾個了,一個,兩個,三個,八個……
想着想着,牛貴富頓時覺得本就已是大汗淋漓的身上又是冒出一身冷汗,身上的力氣好似被突然抽去似的,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牛貴富立刻暗暗的咬了下舌尖,頓時感到一陣劇痛,神色一振,穩穩的站住。
撲通,撲通,這時又是有兩個人倒下。看來已是到了身體的極限了,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一個。
牛貴富此時覺得腳上的積雪已是融化,冷冷的冰水滲進了靴子裡,站立了許久的雙腳此時已是被這冰冷的雪水凍地毫無知覺,與此相反,身上的汗水卻是不停的往外冒,衣服已是有些潮溼,一陣微風吹過,頓時感到全身都是起了雞皮疙瘩。
此時撲通之聲是越來越密集,那些百戶是不停的搬着倒下的人離開,隨着其他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牛貴富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剛剛那個將軍怎麼說的來着,贏了這次比賽的話官升百戶,賞銀十兩。爲了這個百戶,爲了這十兩銀子,自己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慢慢的撲通聲開始慢慢稀落下來,越來越慢。
撲通,牛貴富聽得這個聲音,便好似得到了仙籟般,心中狂喜,牛貴富沒讀過書,不過卻是在家酒店中做過幾年小二,學會了些算帳之法,終於能夠順利的從一數到一百,剛剛聽到的那聲便是第九十九個,而這次軍姿比賽共是這通州新軍幾萬人中挑出的一百人蔘加,如果倒下了九十九個,那麼自己應該是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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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本次軍姿比賽的獲勝者是乙字營的牛貴富。”牛貴富熬過了這地獄般的折磨,終於是聽到了這動耳的聲音。
牛貴富咕咚一下,坐在冰冷的雪地上,拼命的拍打着已是失去知覺的雙腿,心中雖是因爲贏了這比賽而高興,不過嘴中卻是囔囔說道:“這些官爺們,也是不知道怎地想的,我們來參軍又不是來比站立,練這些東西有什麼作用,不過也別說,今日老子我還真是靠這個當上了百戶,百戶可是個不小的官了,以後回家去,還不得不隔壁的那些小子羨慕死。”說着說着,臉上已是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就在這時,軍營中開始騷動起來,再過上片刻,見得衆多將士都是開始清掃營地上的積雪,那些官爺們也都是換上了耀眼奪目的盔甲。
牛貴富看着一陣納悶,忙是上前找了個走過的軍士,問道:“這位大哥,這是怎般回事,怎麼都是這樣了?”
那人鄙夷的看了牛貴富一眼,趾高氣揚的說道:“這個沒有人告訴你麼,皇上來了,要來查看我們新軍練的如何了,還不趕快去準備準備,要是讓皇上看到你這般鄢兒吧唧的樣子,保不準一下砍了你的腦袋。”
牛貴富那裡會被那人嚇倒,現在自己雖是狼狽了點,不過自己可是今日比賽的冠軍,皇上怎麼會責罰自己,相反,按照自己以前在酒樓說書的那聽到的,這個時候可是升官的大好機會,等下見了皇上,要是表現的好點,皇上一高興,興許還能再升自己的官。想着想着彷彿見到了皇上親自封賞自己情形。
朱由校在魏朝的攙扶下走下御輦,見得眼前已是跪好了一衆通州軍營的將領,後面更是跪滿了密密麻麻的軍士,衆人嘴中呼出的熱氣在寒冷的空中泛起了霧氣,這時前面幾個將領齊聲喊道:“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由校微微一笑,正待要衆人平身,突是聽到面前傳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聲響,不由的嚇了一跳,原是軍中數萬人同時高聲呼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由校雖是聽慣了這個,不過今日數萬人同時大喊倒是頭一回,不由的心中一陣驚喜,忙着回道:“平身好了。”
頓時校場中衆人嘩啦一聲都是站了起來,倒是煞是有些威勢,讓朱由校看的是十分高興。
這時朱由校跟着那些將領走上了點將臺,看得臺下的兩萬軍士卻是站的整整齊齊,看去是橫的、豎的、斜的都是一條筆直的線,不由點了點頭。
這時軍中的一個將領上前說道:“皇上,現在軍中已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分爲了兩個師,每師一萬兩千人,一師下轄二車營。”
“嗯,不錯,朕很滿意。”朱由校倒是挺滿意現在的效果的,這些軍士看去個個都是彪悍的虎狼之士,假以時日定是隻威猛之師。不過想及這些都是新軍,那裡會那些什麼車營,就是火炮估計也是不行,看來還是得多加派些人手才行。
於是便問道:“現在基本訓練朕看已是差不多了,過幾日便讓這些軍士分門訓練,騎兵練習騎兵的項目,車兵練習車兵的,反正就是分開訓練就好了,朕會選派些人手來這裡,朕要半年之內把這新軍練好,到時可是要上場殺敵,明白了沒有?”
身後衆人都是齊聲喊道:“皇上,微臣明白了,定當爲皇上盡心盡力選練新軍。”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就好。需記住,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朕給你們定了那般苛刻的操典,便是這般。”
原來朱由校自打從徐光啓手中接過這個新軍,便是花了幾天的工夫把那些後世的步兵操典給整理了出來,讓新軍中的軍士每日都是練些隊列,軍姿,攀爬,投彈之類的。有些東西那些新軍的軍官都是以前見過,倒是些軍姿,投彈根本就是聞所未聞,當然投彈是沒有真的手榴彈,不過是搞些石塊先是代替一下。這些東西朱由校自然知道有何好處,就拿投彈來說,這次遼東戰爭已是證明了它的威力。在朱由校前幾日收到孫元化的奏摺中,孫元化更是把這個炸藥包的威力吹捧的上了天。
這時剛剛那位將領又是上前說道:“皇上,微臣按照皇上的吩咐已是安排了那些步兵操典上的訓練科目,對軍中的每位軍士都是嚴格要求。”
朱由校聽了很滿意,便說道:“朕知道你是誰?你便是徐愛卿推薦給朕的那個李之藻是吧?”
“皇上能記住微臣,乃是微臣天大的福分。”李之藻連忙回道。
“呵呵。朕能記住愛卿是因爲那日徐愛卿和朕閒聊時說起了自己的天主教聖名,徐愛卿是什麼Paul對吧,至於愛卿,好似是Leone。”朱由校笑呵呵的說道。
“這個……。”李之藻不知道朱由校是怎麼看自己有這個聖名,便是有些支吾。
“愛卿是怕朕怪罪吧,不用擔心,朕不管這些,只要愛卿對朕忠心,對大明忠心,朕是不會管你們的。哦,對了,愛卿好似是工部的官員對麼?”朱由校看到李之藻尷尬,便是說道。
“回皇上,微臣是光祿寺少卿兼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是前些日子徐大人保薦的,不過現在微臣被徐大人委託訓練新軍。”
“哦,前些日子朕忙於遼東軍務,倒是沒有什麼時間關注這通州的新軍,不知李愛卿對這新軍的訓練之法有什麼見解麼?”朱由校說完,不由的一陣感嘆,古代的人事制度太差了,官員的任免很多時候都是根據官員的推薦來決定的,這樣那裡能夠保證官員的素質,還是盤問幾句,看看徐光啓推薦的人選如何。
“回皇上,皇上前些日子送來的步兵操典微臣仔細研究了一番,其中很多都是微臣未有見聞過的,不過微臣這些日子操練下來倒是深深的體會到了這個步兵操典的好處,微臣覺得就是孫臏也寫不出這般操典出來!”李之藻可是官場廝混多年的老手,一上來便是一通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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