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跟外面冰冷的天氣和溼滑的地面完全不搭,是車裡空調太高了吧?
“你……溫差這麼大,容易感冒的。”他顧左右而言他。
齊譽臣淡淡的瞥了一眼溫度數字,轉回目光來盯着安逸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注意。”然後完全不給安逸逃避的餘地,握着安逸的手,目光膠着在安逸的臉上。
安逸被他認真的視線盯得有些不知所措,黑漆漆的眼珠盯着車子的中控臺,努力的研究上面的紋路來讓自己分心,可越是不說話,車內的氣氛就越尷尬,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舌燦蓮花的人,說話向來是直截了當,常常讓齊譽臣哭笑不得。
但此時的安逸不敢開口,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否認。
我不是不想見你,我不是真的想要疏遠你。
我會看着你的來電發呆,會神經質的隔一會兒就去翻手機的信息箱,會在大半夜的看着天花板想你在做什麼。
可是,我卻什麼都不敢說、不敢做,習慣了縮在溫室裡接受着家人朋友的關愛照顧、習慣了平平淡淡波瀾不驚的日復一日,我沒有勇氣打破現在的生活,沒有力量去面對這麼危險又刺激的情感。
齊譽臣看着安逸抿着的嘴角輕顫,忍不住擡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頰,那溫度讓安逸舒服得身體輕輕一顫。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有毒的蘋果色澤嬌豔讓人垂涎,自己忍不住一再的靠近輕嗅着誘人的清香,可是軟弱的自己又無法承受咬一口的後果。
安逸的眼神閃爍,目光漸漸的流露出一絲哀傷,齊譽臣立刻捕捉到這絲情愫,他的情感經驗雖然不是很豐富,但是常年對他人的猜測觀察以及揣度人心,讓他本能的感受到,不妙。
於是安逸剛剛開啓脣瓣,齊譽臣就趕在他說出讓自己傷心的話之前,用拇指的指腹輕輕覆蓋上他的脣。
“噓……”男人危險而誘惑的氣息靠近,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帶着一點霸道、一點乞求的近距離看着安逸,兩人近到鼻息相聞,男人的手捧住安逸的臉,拇指輕柔的在他微微嘟起的脣珠上反覆的撫過。
“安逸,我不要聽你口不對心的話,用你的脣告訴我答案,好嗎……”
呼吸間的熱氣糾纏,男人傾過身子,一手將安逸往懷裡帶,一手撫着他的臉、拇指碾着他的脣。
安逸被脣瓣上乾燥而溫暖的指腹撫弄得身體都開始有些輕顫,嘴脣輕輕的開啓,低低的輕嘆了一聲。
“啊……”
這不算邀請,也不算拒絕,齊譽臣也就當安逸同意了,移開手指,微微偏着頭,將自己的脣印了上去。
男人的氣息是那麼陌生又熟悉,他們沒有如同戀人般美好的相處,但是卻又如同戀人般有過深深的糾纏,理智想要推拒,身體卻早已貼合,兩者的衝撞讓安逸的胸口泛上一陣痠麻。
不該這樣的,胸口的酸意衝上鼻頭,讓安逸忍不住輕輕的嗚咽了一聲。
這低低的、從喉嚨深處傳來的哽咽,狠狠的撩動了齊譽臣的心絃,安逸的糾結,他都明白,他自己又何嘗不糾結!
在他的觀念裡,婚姻是維護家族利益的有利道具,所以對於自己的妻子,他雖然沒有愛意,但還能算得上相敬如賓,他早已習慣身體和愛分得很開,偶爾跟別人逢場作戲的發泄慾望,也完全不帶有感情/色彩。
可是那一晚的安逸是那麼熱情、柔順、敏感、艱澀,過後又是那麼的坦率、真誠、還有點小迷糊,如果說安逸是在面對一個誘人的毒蘋果,猶豫着要不要吃下去,那麼齊譽臣早已咬了一口,從此心心念念,再難忘懷。
相貼的雙脣一遍遍的互相摩擦,然後試探的輕咬和吮吸,糾纏間帶上了溼意,隨着呼吸的加重,男人的舌尖試探的輕輕舔舐着安逸的脣角。
安逸“唔……”了一聲之後,放任了侵略。
安逸和齊譽臣的吻,有過各種情況,第一次在會議室裡,安逸因爲被齊榮軒知道自己跟齊譽臣的事,而驚慌和惱怒,那時齊譽臣的吻,卻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也讓自己明白了自己身體對於這個男人的記憶,非常深刻。
第二次在浴室裡,齊譽臣被慾望燒灼,兩人緊貼的胸腹下身都似燃起一團火,燒得理智丟盔棄甲,那時兩人的吻都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瘋狂得好像要將對方嚼碎吞吃入腹,過後都能感受到脣舌被激烈的吮吸弄到絲絲刺痛。
上一次在車裡、在樓下,兩人的吻溫柔而綿長,沒有多少情/欲、沒有多麼刺激,只是柔柔的交換着藉由脣舌表達出來的愛意,就是這種溫柔到無以復加的吻和擁抱,讓安逸在齊譽臣的懷裡睡了一夜。
就是這種溫柔。
安逸輕輕的喘着氣,接受着齊譽臣在自己脣瓣舌間的糾纏,安逸時不時的輕輕迴應一下,就會點燃男人的熱情,他一手摟着安逸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後頸,兩人都傾身向前,吻得難解難分。
因爲扭着身子又往前傾,安逸的姿勢有些辛苦,手也不知道該放哪裡,齊譽臣覺察到安逸的無措,拉過他的手直接放在自己肩上,讓他摟着自己的肩膀,仰起頭接受自己的攻城掠地。
這次的吻,帶着一些焦躁的迫切、一些佔有的慾望,安逸被吻得輕輕發出抗議的“唔……唔……”聲,齊譽臣聽到,就會暫緩進攻,讓安逸小小的喘息一下,但是絕對不離開安逸的脣半分。
太過長久的吻,讓安逸的口腔承載不下兩人交換的唾液,他試着吞嚥,那輕輕聳動的喉結又讓齊譽臣的佔有慾燒得更加旺盛,變本加厲的啃咬吮吸、輾轉舔舐。
直到安逸的嘴再也承載不了熱情的唾液,連下巴都被濡溼了的時候,齊譽臣聽到他已經完全紊亂了的呼吸,怕他難受,才輕輕的鬆開了他的脣。
但是男人並沒有離開,他用額頭貼着安逸的額頭,鼻尖碰觸着鼻尖,一手摟着安逸的腰,一手輕輕的爲他拭去下巴和脣角的水漬。
“安逸,你不需要爲難、不需要責怪自己……如果我們相遇是個錯誤,那麼有錯的人也是我,你不需要爲此糾結痛苦。”
男人的氣息微微的喘着,雖然他的自制力一向強大,但是此時,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理智已經被下腹中的一點火苗鬆動了。
懷抱中的安逸也一樣,身體在他的手下輕顫,齊譽臣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慾望如同自己一般,知道安逸對自己也有慾望,讓齊譽臣一向淡定的心也起了波瀾。
“我的心裡有你,你的心裡也有我,不是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