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一身赫澤血脈,簡直是赫澤族最後的傳承,而這賊刀,竟然要拼着赫澤血脈,也要爆發所有神針的力量!一衆大能此刻不禁膽顫,更有大能怒罵道:“風天行,你是先天神,無祖無宗,何必要爲帝闕族拼命!”
然而秦逸塵卻一言不發,只見其周身赫澤神血激盪,一尊尊神針震顫,無數道紋暴涌。
但更令秦逸塵沒想到的是,摘星君王此刻已重傷無比,脖頸的刀光不斷摧殘,七竅都被刺穿,竟仍不後退半步,反而披頭散髮的踏步而來。
“拼命?
誰不敢啊!”
“今日本王一命換一方帝族反賊足以!賊刀,本王倒要看看,今日誰纔是手下敗將!”
摘星君王渾身星光滔天,而且秦逸塵也意識到,摘星君王說有秘法能夠抵擋陸壓葫蘆,並非吹噓,而是真的。
因爲此刻其眉心綻放的那道星辰光球,令得神針縱是光耀爆裂,也難以刺穿,儼然,剛纔摘星君王沒有祭出這道光球,真的是因爲其有實力扛下陸壓葫蘆的一道刀光!而此刻,不僅有陸壓葫蘆的刀光斬於其首級,更有神針刺入七竅,但摘星君王的氣勢卻毫無枯竭之意,大步踏來,嘶吼震天,盡顯天王之偉岸!“殺了他……未老兄,威神王!快殺了神闕!”
未淵殤咬了咬牙,着實沒想到摘星君王如此勇武,換做是他,此刻怕是早就逃遁了。
威凌天也是臉色陰狠,他們沒有摘星君王這般勇武,但摘星君王都已拼到了這般地步,他們再退,縱是回到元天曆,怕也無顏再見天帝,更沒臉和摘星君王一同稱作天王。
東天王化作一道天雀,雀屏震顫,數十萬道神羽化神劍,鏗鏘縱橫,而神闕此刻早已是嚇得近乎暈厥過去,摘星君王的勇武果敢,更有秦逸塵的強橫,都讓他曾經認爲的一切崩塌爲齏粉!“想拼命是吧?
那就來!”
眼見一衆大能亦是催動神威,畢竟摘星君王的死,或許可能成全他們,令得各方帝族都決定冒險一試!然而秦逸塵看在眼裡,卻突然間揮舞雙袖,竟見其的指尖,緩緩擠出一道水滴。
那水滴,好似是擠出一道血來,何止是血,僅僅是一道水滴,還未祭出,縈繞在秦逸塵指尖時,就讓他的指尖變得枯瘦乾癟,宛若一道枯骨。
“這世間自稱本王的不僅你摘星君王一位!想拼命,那就試試!”
轟然間,秦逸塵彈指,僅僅是一個細微的動作,近乎是令他的指尖崩碎,而那水滴,也化作一道神芒,沖天而起!“不好!”
見到水滴化作神光的剎那,一衆帝族大能畢生難忘的恐懼,再次被喚醒!畢竟,就在數天前,他們纔剛剛從那疑似神王聖地,更宛若地獄輪迴的大陸中逃出來!那宛如黃泉的溪泉力量是何等詭異,何等強大,他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而此刻,秦逸塵指尖祭出的那道水滴,正是來自黃泉之水!水滴所過,前一秒還在衝殺或祭出一件件道兵的大能,無不是化作神光,以最快的速度左右躲閃,生怕那水滴向自己飛來。
就連摘星君王感受到那股連道之生死都能吞殺的可怖力量,都不禁渾身一顫,原本澎湃至極的星光,也瞬間萎靡。
“君王,快撤……”未淵殤身形狼狽,閃至摘星君王面前,將之扼住,向着身後的天穹急忙飛掠而去。
然而摘星君王七竅雖被鎮壓,可卻依舊咬牙怒喝:“未淵殤!你族的血仇難道不想報了麼!”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賊刀還是在裝腔作勢麼!”
“那種力量,根本不是他能駕馭的……他根本不敢祭出所有的溪泉!”
“快!殺了神闕!殺了神闕!!!”
未淵殤也是氣惱不已,但更爲忌憚,他知道摘星君王說的都是對的,所作所爲也令他們自愧不如。
但是,殺了秦逸塵之後,那道溪泉,會不會爆發?
還有剩下的赫澤神針,那賊刀會不會拼着赫澤血脈不要,強行祭起?
“君王,君王……你先冷靜!神闕已經找到了,何必急於一時?”
此刻,一衆大能也是慌了,紛紛升出退縮之意,更有甚者,還拱拳解釋道:“誤會!都是誤會!吾族和帝闕族,一直是朋友!”
“那道兵,我們不要了!告辭!”
一衆大能陸續向天穹飛掠而起,畢竟他們不是摘星君王,還沒勇武到這般地步,對於天帝……說效忠天帝只是口號,真正動手的原因,不過是爲了重賞。
而現在,縱是秦逸塵倒下,帝闕二祖又豈是等閒之輩?
更何況,殺掉神闕後,帝闕族就此從世間消失,只是一個猜測而已!眼見摘星君王都撤了,他們哪裡還敢逗留?
唯有摘星君王,恨不得將未淵殤一腳踹飛,只可惜他現在傷勢太重,可心中的不甘卻難以平息。
這可是天賜良機啊!錯過這一次,再想殺神闕,再想覆滅一個已然崛起的帝族,談何容易?
!摘星君王的視覺都近乎消失,因爲他的神威,已然被赫澤神針鎮壓,脖頸的傷勢,令他感覺生機消失,道威破滅,陸壓葫蘆那縷刀光的傷勢亦在爆發!他被未淵殤帶着飛掠遠去時,依稀看到那道修長身影,擋在神闕面前……“又是他!”
又是那賊刀!摘星君王滿腔悲憤,這一次,不僅未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甚至,他又一次,輸給了那賊刀!“賊刀,終有一日,本王會……”摘星君王神音鼓盪,然而就在此刻,卻見秦逸塵神力盪漾,刺於其七竅的神針猛然飛出,撕裂下一塊塊血肉,令摘星君王頓時閉嘴。
“嗤!”
星雨一般的血液激盪,灑落在這片洪荒紀元的天地間,但摘星君王着實硬氣,七竅被撕裂,此刻竟是硬撐着一聲不吭,唯有那星眸,悲怒滔天的注視着秦逸塵。
直至一道道流光飛向遙遠,化作一道道光芒消失於秦逸塵面前,才見他的身軀一顫,強撐着金屠,纔不至於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