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到離開之時,必然有諸多勢力雲集,若是撞到仇家,必然又是一番廝殺……”
秦逸塵劍眉微蹙:“所以長老的意思是,讓咱們打道回府,趕回邊緣等到出口開啓?”
“正是。”
蝶重山也是不吐不快:“老朽知道,以公子的雄心壯志,以及這身不凡實力,怕是裂天豹族的寶藏,也難以令公子駐足。”
“公子想必對那萬妖盟的神蹟倍感興趣,可是公子要知道,萬妖盟神蹟所處核心地帶,又是曾經的超然勢力之一,開啓之時,怕是此次諸神之墓的各方強者,都將匯聚趕至。”
“兩位公子雖實力強橫,可其他強者也絕非浪得虛名,不說別的,僅僅是千皇盟,就絕非尹霄一人。”
“何況,萬妖盟乃是千皇盟的前身,千皇盟雖虎落平陽,不復曾經,難以獨吞整座神蹟,可在其神蹟中,想來也能佔據地利。”
蝶重山語重心長:“甚至,若是其中有萬妖盟的妖神神魂殘留,那定然是庇佑尹霄一衆,而公子與千皇盟之仇可以說已是不死不休,若是踏足其中,很可能會陷入被動。”
頓了頓,蝶重山又打量一番四周,纔有些忌憚道:“何況,雖然還未曾碰面,可諸神之墓神蹟諸多,魔族……也必然有強者在內!”
“魔族!?”
這兩個字,宛若是秦逸塵的逆鱗,聞言的剎那,便是星眸冷厲,殺意涌現。
而理智卻告訴秦逸塵,爲何到現在還未碰到魔族。
一是以魔族的實力,進到諸神之墓的,恐怕都是頂尖強者,眼光極高,尋常機緣,自然不放在眼裡。
而且,魔族若是出面,撇開實力不說,單單是那背景,都是如今萬族敬畏的神族!
魔族之強,恐怕千皇盟遇到後,無需交手,魔族強者只需伸手,袁徹怕不是就要乖乖交信物奉上。
然而,一想到這諸神之墓中,還有着仇家在某一方,秦逸塵心底的殺意便翻騰不已。
蝶重山見狀卻是暗道糟糕,更是明白以秦逸塵的性格,此刻在想什麼,急忙又道:“秦公子息怒,先聽老朽說完,公子的仇人,何嘗不是我明光蝶一族的仇人?”
“只是,老朽和千裳他們,實力太過微弱,從進到內圍後的戰鬥,便需公子分心保護,若是進到核心地帶……”
蝶重山有些羞於啓齒,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在強者雲集的核心地帶,他們怕是要將拖油瓶三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風光揚威能有很多次,可兇險或許只要一次不慎,便可能含恨隕落!
秦逸塵見狀,卻道:“長老無需自責,也不必擔心,我說過多少人一起進來的,便要將多少人完好無損的帶出去。”
哪知蝶重山卻是嘆道:“正因如此,老朽才豁出這張老臉,勸公子三思啊……”
說實話,能夠在內圍闖出威名,已經令蝶重山等人震撼無比,所以想要就此打住,不再深入。
而這也是讓秦逸塵犯愁的地方,帶着蝶重山一衆吧,憑他們的實力,在覈心地帶中,絕對比不過其他勢力的麾下同族。
要說不帶在身邊吧……總不可能讓其暫且分道揚鑣。
秦逸塵不是沒有想過,讓蝶重山一衆藏在安全的地方,可諸神之墓哪裡能稱得上安全?
別說諸神之墓各處的兇險,若是讓仇家,甚至本不是仇家,但覬覦他一身寶物的勢力得知了蝶重山一衆的位置,絕對不會手軟!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跟在他身邊,對蝶重山一衆纔是最安全的。
這也是蝶重山爲何苦口婆心勸告的原因。
一衆明光蝶是秦逸塵帶進來的,自然就要爲他們的生死負責。
只是卻不見,秦逸塵在沉默片刻後,突然嘆道:“長老所言極是,可有一件事,長老可曾想過?”
“何事?”
秦逸塵雙手負背,側步道:“長老希望咱們能夠折返回去,在出口處潛心修行半年,這是明哲保身之道……”
“可長老別忘了,半年多時間,縱然我與紫雲修行速度極快,可又豈能比得過他人得到一件神物提升之大?”
秦逸塵說的是實話,哪怕他修行神速,可一件神物,足以省卻諸多強者修行闖蕩多少年,甚至是改變命運!
“各方勢力能夠去萬妖盟神蹟內爭奪廝殺,難道就不能再打咱們手上的神物主意?”
就算撇開紫雲身懷的神珠不算,在外人得知的消息裡,他的手上,便擁有至少兩件神物!
誠如秦逸塵所說,萬妖盟的神蹟誘人,而他手上的兩件神物和諸多寶物,同樣也誘人!
“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來找咱們,躲是躲不過的,何況,千皇盟已與我等結仇,長老覺得他們會任由咱們離開諸神之墓,藏身茫茫寰宇當中麼?”
蝶重山啞然,臉色也是一陣陰晴不定。
秦逸塵又嘆道:“其實,早在咱們得到申廣的信物時,便註定了會有這一天,除非我將信物拱手送人,可如此以來長老甘心麼?秦某又能甘心麼?咱們進到此地,又是爲了什麼?”
“仙道也好,武道也罷,既然走上這條路,就註定不可能風平浪靜。“
“這道理我不說長老也該明白,所以並不是我野心太甚,而是不得不打,不得不殺,唯有殺出一條大道,纔可保證咱們安然走過。”
蝶重山嘆了口氣,或許,眼前這位青年所走的每一步,都是這般坎坷不凡。
既然躲不過,那就坦然面對。
萬妖盟的神蹟是一回事,可對秦逸塵更重要的,是要在接下來的時間,爲衆人打出一條安然離開的出路。
沉默良久過後,蝶重山長嘆一聲,重重拱拳:“老朽明白了,老朽這便去打探萬妖盟神蹟的情報……”
隨即,蝶重山又是對在旁一衆憂心忡忡的後輩道:“抓緊修行,莫要再處處拖累兩位公子了!”
說罷,秦逸塵目送那道蒼老身影默默離去……
與此同時,諸神之墓,某一處幽暗陰森,又廣袤無邊的樹林之中。
一道銀光忽明忽暗,跌跌撞撞,飛掠所過,將大樹撞塌,在樹林中掀起陣陣巨響。
而這道銀光,渾身卻已是衣衫襤褸,狼狽不堪,那身華貴璀璨的銀袍,也已是撕出道道缺口,有一些,還並非豹牙所斬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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