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當蝶重山三人,準備平分戰利品時,卻見一雙蝠翼,遮天蔽日般,赫然降臨。
在其身後,還有着十餘位氣息兇悍的羣惡樓強者。
血寧掃視四方,聲音冰冷,命令一般道:“打整戰場,所有人,上交一半的戰利品。”
此話一出,原本劫後餘生的氣氛,頓時變得低沉,不少人的眸中,都已泛出了火氣。
他們拼死拼活才斬殺掉的仙靈,憑什麼這幫傢伙張張嘴,就想要走一半戰利品!?
這分明是在硬搶!沉默間,卻見一位喘着粗氣的強者似忍耐不住,當即怒喝道:“羣惡樓的傢伙,你們別太過分了!袖手旁觀也就罷了,還想……”然而,那強者的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因爲,那血皮裙金仙鋒利的指尖,從其喉嚨洞穿。
“過分麼?”
宛若對待垃圾一般,將喉間血流如柱的強者踢開,血皮裙金仙舔舐着染血的指尖,似乎還一臉享受:“你們這幫不識擡舉的傢伙,難道是覺得,一半戰利品太少了麼?”
“蠢貨們,動動你們的腦子,若是沒有血寧大人在此坐鎮,以及樓主大人和幽藍大人威震八方,那些仙靈,會輕易撤退?”
血皮裙強者兇殘的眸光,掃視着全場。
而一位位強者,此刻近乎爆出粗口,特麼的,你還有臉說是血寧坐鎮?
你們耗費了半點仙力麼?
然而,聽到樓主大人,以及幽嵐的名號時,各方強者卻是明白,這的確是威震八方,只是威是威脅!血浮屠和幽嵐的兇名,對各方勢力而言,如同山嶽一般,不敢觸怒難以撼動。
以至於一時間,面對那血皮裙金仙的眸光,各方勢力最終都是低下了頭躲閃,將目光中的怒火,也是收斂了起來。
而蝶重山身旁的兩位八重天強者,掃視了一眼殘破的四周,眸光中有怒意升騰,可最終,卻都是化作了不甘。
對於羣惡樓的蠻橫要求,身爲八重天強者的他們,怎可能沒有火氣?
甚至,兩人很想聯合各自的勢力,再擅動衆人,與羣惡樓對峙。
然而,兩人發現,此刻無論是他們的同伴,還是其他勢力,經歷過這一場戰場後,早已仙力不振,甚至遍體鱗傷。
但反觀羣惡樓和幽狼一族,卻是凶神惡煞,剛纔那一戰,更是將實力完全保存!真撕破臉皮,倒黴的,必然是他們。
更何況,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們反抗的同時,會不會有勢力反過來巴結羣惡樓?
甚至,身爲八重天強者的兩人,到最後都是沉默不語,眸光閃爍,各懷心思。
而正當此刻,卻見血皮裙金仙望向蝶重山,似笑非笑道:“看你的樣子,莫不是明光蝶一族的長老?
實力不錯嘛。”
“不過,若非血寧大人坐鎮,你又豈能輕易斬殺那仙靈?”
蝶重山臉色一沉,心中怕是將羣惡樓衆人的祖宗都問候了十數遍,但出於對血浮屠的忌憚,他並未有所表露,只是靜立在那不語。
然而,蝶千裳一衆見狀,眸中卻近乎噴出火來。
這傢伙是把殺掉之人的臉都貼在自己臉上了麼?
敢再厚點麼!那八重天的仙靈,分明是在重山長老的率然出手下,才得以斬殺,和血寧有半毛錢關係?
然而,儘管惱怒,可蝶千裳站於秦逸塵,見其沒有發話,也只得握着粉拳隱忍。
可在旁的紫雲哪裡管那麼多,當即便是怒喝道:“我去你……”話未說完,雖被秦逸塵擡掌制止,但仍舊清楚的落在了在場每一位強者耳中,自然,也包括羣惡樓的衆人。
當即,那血皮裙金仙,便是望向了紫雲,臉色猙獰,一副兇惡:“小子,你剛纔說什麼?”
羣惡樓諸多強者亦是眸光冷厲:“你的狗嘴不想要了是不是?”
那先前鎮守城門的幽狼一族金仙望着紫雲,冷笑道:“又是你小子,從進城就不安寧,還瞪?
不服氣是不是?”
血寧見狀,裝出一臉恍然,眸光在蝶重山與紫雲之間打量:“噢?
看來你們明光蝶一族,是對我們羣惡樓與幽狼族不滿啊?”
“既然如此,把他們的戰利品都收繳了,還有,從今天起,你們的入城費,漲至一人每天一百仙晶!”
這般冷喝,狂傲至極,令得不少勢力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一人一天一百仙晶,也就是說,明光蝶一族,想要在臨落城立足,那每天就得付出上千仙晶!這筆仙晶不是小數,更代表着是違逆兩大勢力的下場!在場各方勢力不難看出,這是羣惡樓在藉機揚威,殺雞儆猴。
但儘管他們對明光蝶一族的遭遇表示同情,可卻無人願意做出頭鳥。
畢竟,羣惡樓和幽狼族聯手,根本不是他們能撼動的!就連蝶重山,臉色都是一陣陰晴不定,他們明光蝶一族,雖皆是精銳,可論金仙數量,遠遠比不過兩大勢力!真撕破臉,怕是討不到好處。
正當此時,血寧卻突然對蝶重山身邊的兩人揚起抹淡笑:“不過,兩位的實力倒是不錯,我羣惡樓與幽狼族,很樂意結交有實力的朋友。”
“這樣吧,這仙靈的戰利品,就由兩位平分,兩位若是願意,可以成爲我羣惡樓的朋友。”
兩位強者眸光一閃,心中暗罵,這特麼仙靈本就是我們殺的,用得着你來瓜分?
以爲我們是被一個蜜棗加棍棒就能糊弄的小白?
不過,這戰利品兩人可以不在乎,但他們卻很清楚,這是羣惡樓的拉攏,正好與明光蝶一族相反,將城內勢力分化。
儘管很是反感羣惡樓,但兩位強者,不得不爲同伴考慮,畢竟與羣惡樓成爲朋友,哪怕是表面朋友,也比爲敵要好。
沉默片刻後,一位強者拍了拍蝶重山的肩膀:“閣下休整過後,還是離開此城吧。”
此人乃是一番好意,因爲他能看出來,羣惡樓是挑中明光蝶一族爲軟柿子了,再待下去,只會更慘。
蝶重山沒有說話,卻清楚這人的提議,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是最理智也是最無奈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