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隼呲牙咧嘴：“疼……放手……”
龍雲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趕緊鬆開手，又問了一次：“你再說一次。”
“我靠！你激動什麼啊，我說雪諾回來了你也不用高興成這樣吧？”隼揉着已經發青的肩膀道：“那小子居然自己在俄羅斯坐飛機回來了，還自己回到了公司。”
“你說的雪諾……”龍雲差點就脫口而出問是不是那個芬里爾，“我是說，他怎麼自己回來了？”
“他說炮擊的時候，嚇壞他了，所以只顧着自己跑，結果迷路了，後來他回到了我們的安全屋，在那裡找了一些現金，自己買機票飛回來了。”隼扁扁嘴道：“這小子，古古怪怪的。”
“你們在這裡看好現場，範建，你和隼進去看看爆炸的東西是什麼來路。”龍雲感覺自己心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不過他不願意驚動其他人，自己必須馬上去見見芬里爾，這傢伙竟然還敢回來！
我艹！他這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這頭在美杜莎的屍體上弄爆炸裝置謀害自己，那頭竟然敢大搖大擺迴天幕公司？
難道他真的是個二百五，以爲自己這點雕蟲小技別人不會發現？尤其是自己，是十分清楚他的身份，怎麼可能不知道美杜莎是芬里爾殺的？
“我去看看雪諾。”龍雲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那麼怒氣從天，“這小子也許真的嚇壞了。”
“我覺得沒什麼問題，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嚇壞了’，剛回來就喊餓，這會兒已經自己去了餐廳找東西吃。”隼說。
簡單應付兩句，龍雲趕緊離開，出了魔方後又離開紅區，天幕公司的餐廳在藍區的生活區附近，龍雲將車開得飛快，轉眼就到了。
餐廳是一棟二層的建築，這裡主要給那些能在藍區和紅區活動的核心工作人員提供餐飲服務，而且24小時不間斷。
走進餐廳，龍雲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
平時這裡即便是夜晚都燈火通明，現在居然黑燈瞎火，看起來人都下班了一樣。
走到食堂的過道上，龍雲的軍靴發出沉悶的腳步聲，聽起來異常清晰。
穿過過道，進入了主廳，龍雲終於發現還有一處亮着燈，似乎有人在炒菜，香味溢滿了整個大廳。
人少點也好，畢竟自己是來找芬里爾對質的，也許會當場衝突，如果真的撕破臉皮開戰，這裡人越少越好，和七大宗族之首打起來可不是在PS4遊戲機裡打打街霸那麼簡單。
“你來了？！”背對着龍雲炒菜的廚師回過身，當龍雲看清了他的樣貌，頓時眼睛都凸出了兩寸！
芬里爾！
FUC\/K！這個在開放式竈臺前炒菜的，竟然是芬里爾！這傢伙穿着一件比自己身高還長的廚師圍裙，竈臺比他還高，所以搬了張椅子踩在上面。不過看樣子，這傢伙真的專心致志在炒菜，在竈臺前忙個不停。
這他媽是在鬧什麼把戲？！
龍雲既驚又疑，來的時候，他曾經想過無數種和芬里爾再次遭遇的情形，不過這種情形絕對不在選擇之中。
“你找個地方坐一下，我很快就弄好。”芬里爾似乎對龍雲的到來一點都沒戒備之心，依舊專心致志炒菜：“聽說你們是幾個小時前的飛機剛落地，回來之後又要忙着做行動簡報，肯定沒吃東西吧？”
“這裡的廚師呢？”龍雲沒有按照芬里爾的話找地方坐下，他必須確認周圍沒人，這樣接下來倆人之間的談話纔不至於外泄。
“他們離開了，剛纔我進來跟他們說，紅區響起了警報，是生化威脅警報，也許會波及藍區，博士讓我們來通知他們先離開避一避。”芬里爾拿起勺子，勺了窩裡的一點湯汁試了試味道，繼續道：“他們很聽話，就離開了。其實我是想自己弄點吃的，這個餐廳雖然不錯，不過做出來的菜卻不大合我的口味，廚子的水平不怎麼樣。”
“哼！你倒是很有雅興在這裡享受。”龍雲確認這裡沒人，放下心來，回到芬里爾身後，道：“死了那麼多人，你看起來心情真不錯。”
“每天這個世界上都有很多人死，你看看非洲，看看中東，哪天不是在死人？”芬里爾回過頭，盯着龍雲胸前的那個倒六芒星圖案，看了一眼道：“嗯，看起來，美杜莎的血對你來說效果很不錯。”
“美杜莎屍體裡的東西，是你放的？”龍雲暗暗咬緊了牙關，手上的血管開始膨脹，力量逐漸釋放出來，隨時準備大幹一場。
“你想跟我打架？”芬里爾似笑非笑：“東西是我放的，我讓人做了個小小的鍊金裝置，它的威力倒不是殺死人，只是讓美杜莎的血液被催化起來，然後噴灑在空中。”
“想殺我，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們之間可以好好打一場，作爲一個大宗主，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不怕人笑？”龍雲說。
“我想殺你？”芬里爾再次回頭，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龍雲：“你怎麼覺得我是要殺你？如果真的是要殺你，我們相遇的第一次我就可以下手。”
“你現在也可以。”龍雲說。
“聽過關於美杜莎血液的故事嗎？”芬里爾沒有立即回答龍雲，而是將話題轉移到美杜莎身上。
“我沒興趣聽你在這裡講故事。”
“看待事情，永遠不要從單一的方面去看。”芬里爾說：“聽聽對你有好處。”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詭辯。”
“記住，不是詭辯。”芬里爾認真的說罷，轉回去繼續一邊做菜一邊說：“傳說中，美杜莎和她的姐姐雅典娜一個代表智慧和善良，一個代表着邪惡與災難，但是她們倆都是一母所生，所以美杜莎的身體裡，有一半的血液和雅典娜是一樣尊貴的，但是有另一半卻是陰暗而且惡毒的，所以她的血一半可以救人，一半可以殺人。而沒人知道的是，其實作爲亞特蘭蒂斯七宗主之一，美杜莎的身體裡兩種血液如果同時塗在一個人身上，如果那個人又能抵抗住美杜莎的毒血，再溶合她的新血，那麼這個人將會在死亡的邊緣重生一次，獲得涅槃的力量。在亞特蘭蒂斯人的傳說中，只有經受住這一關的人，才配得上登上我們的王座，而王座上的人，正好是毀滅者。當年是蘇爾特爾，現在……”
“現在的毀滅者，是你。”他再次回頭，看了看了龍雲胸前的倒六芒星：“看來我沒看錯人，你的確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