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連累

上午時分,這裡是一間比較老舊的拳擊房,中間擺有一個拳擊臺。

此時,臺上有兩道身影正在激鬥,一個身材高大穿着淨灰色長外套的男人,還有一個身材較瘦穿着淨灰色短外套的男人。

兩人不斷交手,拳打腳掃,只見高大男人開始發力,很快將瘦仔壓制。

高大男人兩雙拳頭連續出擊,瘦仔夾着雙臂擋了幾下,接着,高大男人果斷收拳一腳擡起,瘦仔一驚猛地將雙臂往腹部下擋。

“撲”

高大男人一腳竄在瘦仔的雙臂上,將瘦仔踏得往後拋起,離地飄出一米多才踉踉蹌蹌地落地,勉強穩住身形不倒。

“刀爺,不是說好不認真的嗎?你這一腳分明是認真了。”瘦仔不滿地說道。

滾刀一聽,不在意地笑了笑,身爲暴街的二把手,他剛纔確實食言動了真格。

“姐夫!姐夫!有好消息!”

突然,老紅毛急衝衝地走了過來,並且滿臉興奮地喊道。

“旿天下午,騷包傳來消息,說張狂那個臭小子,跟黑街十三號的一個小超市女老闆好像很熟,我們的機會來了。”

滾刀一聽,雙眼不由一眯,有些不屑,瘦仔也走過來說道:“毛哥,你的意思是,想抓住那個超市的女老闆,藉此來讓張狂陷入被動。”

老紅毛笑着點頭,瘦仔果斷豎起一根大拇指,這時滾刀才自信地開口道。

“行了,既然你們有把握,那這事,你們自己小心去辦,我滾刀不喜幹這檔事,況且,上次街主給我下了死命令,不得對張狂再出手,不過,到時候,如果你們實在不行,我再借維護之名出手,想必街主也不會怎樣。”

老紅毛和瘦仔一聽,皆滿意地笑着點了點頭,然後一起退了下去。

“張狂?我看這次你還怎麼狂!”

滾刀悠悠地說道。

第二天,一個上午,黑街十三號迎來了一羣不速之客,這羣人全部蒙着面,個別人的手中還拿有鐵棍或者木棒。

在一路忐忑的目光下,這羣人匆匆來到普通的小超市門口。

“就是這裡了,注意,要抓活的。”

領頭一人開口,其他人紛紛點頭,然後齊齊進入店裡,禾苗見狀,謹慎詢問。

“幾位大哥,你們想買些什麼?”

領頭的一聽,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幾眼禾苗,然後怪笑着說道。

“我們不買什麼,就想買你……”

禾苗一聽,臉色一沉,默默地拿起旁邊的一把剪刀,此刻誰也不再說話,只見領頭的揮一揮手,幾人點頭欲上前抓住禾苗。

“都別動!”

突然,普通的小超市大門,一個留着短鬍子的男人持槍指着蒙面的領頭,冷聲說道。

門外還站着不少人。

其實,從老紅毛出院那一刻起,爲了防止他針對張狂耍什麼手段,糯米就派人盯着老紅毛的一舉一動,今天,收到有一隊蒙面的人展開行動,糯米就知道準沒好事,這不跟來了。

看着那冷冷的槍口,蒙面的人馬頓時僵在那裡不敢動,糯米讓道示意所有人出去,蒙面的領頭見狀,硬着頭皮帶手下出去。

這一幕,讓禾苗愣住。

“大姐,已經沒事了,你就當是開了個玩笑,不要在意,我先走了。”

糯米客氣地笑着,他知道張狂跟禾苗的關係不簡單,還不容禾苗問話,糯米就果斷出去,帶着自己的人馬和蒙面的人馬一起離去。

禾苗見狀,鬆手放下了剪刀。

“到底是誰要抓我?幫我的人會是那個人?還是張大哥……”

禾苗自語,如果真是那個人,那她一點也不稀罕,如果是張狂的話,那她倒是開始擔心和愧疚,怕因爲自己而連累張狂。

殊不知,是張狂連累了她,但她卻根本不在意這一點,正如張狂所說,她是一個好女孩,一個只先在乎他人的好女孩。

此刻的張狂,正在戒幫的會議室裡,他跟啊天在瞎聊,內容張狂都不瞭解。

“我們戒幫算是好了,地下交易除了槍支彈藥之外,其他的毒品一類,我們基本都不會碰,這是權對和浪子下的死命令。”

張狂點頭,詢問:“那你知道暴街還有酒莊,都有哪些地下交易嗎?”

“總的來說,暴街,什麼都做,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不會做的,而酒莊,十之八九跟毒品有關,其他的少做。”

啊天認真地說道。

張狂點頭,忍不住嘆道:“按照這個樣子來看,我們戒幫也不算是很壞。”

啊天不迴應,張狂想想又說道:“說來也可笑,黑道,哪有什麼好與壞之分!”

“嗯,就如我們的格言一樣。”

啊天嘆道。

張狂不解,什麼格言?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戒幫是有格言?

突然,張狂的手機響了,是糯米!

接通電話十秒不到,張狂就一臉陰沉地站起來,殺氣騰騰地走出了會議室。

啊天一臉懵,趕緊追出去……

剛出到大門,權對就出現了,張狂直接無視他,只想着去宰了那羣,敢對禾苗下手的將死之人!

誰料權對竟伸手擋住了他。

“因爲你,禾苗已經被人給盯上,你接着沒有動作,或許敵人還以爲你跟禾苗的關係不怎樣,下次那些針對你的人也不太可能去找禾苗,所以你不要衝動。”

權對認真地解釋,他安排在黑街十三號的人,剛纔已經向他彙報了一切,就算糯米沒有出手,暗哨也會解決那些找麻煩的人。

張狂冷靜下來,沒有說話,這時,啊天也追了出來,不過他是一臉的不解。

權對繼續說道:“你現在去報復,恰巧向敵人說明了一切,禾苗對你很重要,這不正將你的弱點明面地暴露給敵人看嗎?你這樣做,就不怕將禾苗牽連的更深!”

張狂嘆氣,說道:“我不會衝動,現在只想回去睡個補覺,把手拿開吧。”

權對一聽,將手收回,他知道現在的張狂肯定很憋屈,但是沒有辦法,儘管權對也很生氣,但是爲了禾苗的安全,他不得不將自身以及張狂的怒火撲滅。

“等一下,張狂,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爲了她好,少去。”

權對嘆道,張狂沒有迴應,腳步也未曾停留過,徑直地離開了此地。

啊天已經看的一頭霧水,他想問權對是什麼情況,權對卻轉身走了。

“什麼情況?”

啊天抓狂,但也無可耐何。

今夜,註定有人睡不着覺,老紅毛和瘦仔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因爲失手了。

二人派去的那羣蒙面人馬,直到現在想沒有回來,這一點讓老紅毛不安,他怕張狂知道會瘋狂報復自己,畢竟上一次,他可是吃過張狂的狠勁,瘦仔倒沒有什麼,因爲他天生殺性過重,恨不得張狂過來送死。

殊不知,那羣蒙面的隊伍,已經被糯米吩咐一個不剩,統統一槍埋屍荒野。

“沒辦法!我們要做好準備了!”

老紅毛不安地說道,瘦仔贊成,雖然他不怕張狂,但保險一點也好,以防不測。

其實,張狂壓根就沒心情,更不用說去找老紅毛麻煩了,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甩手不幹!帶着禾苗離開黑城!

當然,張狂也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認真,因爲他來黑城的目的,至今還沒有完成。

這一夜他受盡煎熬,難道以後就真的不能去見禾苗?張狂一想到這就唉聲嘆氣。

他不耐煩地起牀,透過窗戶看到天上的月亮,他希望趕緊找到那個人,然後就帶禾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在看月的不僅張狂一人,還有另外一個角落,深夜睡不着覺的禾苗……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權對卻還待在會議室裡,他也心憂那個女孩的安危。

“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這時,浪子竟然還來會議室,權對見到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不也一樣,現在還在爲計劃的事情操心,怎麼樣,有進展了沒?”

浪子一聽,自信地笑着道:“沒什麼大問題,目標和行動人員,步驟都規劃好了。”

權對放心地嗯一聲,浪子一見到他這種狀態,頓飯搖頭,他也知道禾苗的事情。

浪子的信息網可不是蓋的!

“對了,你好像在遠酒山區,就是被武裝直升機轟炸的那個地方,搶了酒莊的一堆子彈,不知你放在了哪裡?應該沒丟掉吧?”

浪子期待地詢問,雖然不知道浪子想幹什麼,但權對還是不在意地說道:“就丟在你那時開來接我們的車子裡。”

浪子一聽,頓時露出詭異的笑容……

隔天一早,糯米起牀見到一雙熊貓眼的張狂,實在是嚇了幾跳。

“張哥,你昨晚偷雞去了。”

“偷雞?我還摸狗呢!偷?偷!有了!”

糯米的話,讓張狂靈光一閃,連黑眼圈都淡了一些,瞬間滿血復活地大笑,抓住糯米的肩膀使勁搖動。

這一舉動,讓糯米懷疑自已沒睡醒。

“老紅毛,騷包,這一次,我張狂勢必要跟你們,徹底做個了斷。”

只要不被別人發現,偷偷去解決相關的幾個幕後之人,那樣就不會被人知道,那樣盯上禾苗的人也不會懷疑,張狂跟她有什麼大關係。

因爲張狂只要不泄露身份……

“很好!幹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