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奇峰仙氣氤氳,山腰瀰漫着終年不散的霧靄,千奇峰由七座山峰共同組成,猶如七把利劍直通雲霄。
蕭劍入門後劈了幾天柴便被安排在第七鋒上,千奇峰七座山峰靈氣濃度有很大區別,第一峰最爲濃郁,第七鋒最次。
不過蕭劍到沒什麼怨言,這裡的靈氣可比一般地域濃郁許多,讓他修煉速度大漲。
不知不覺已是十月深秋,但千奇鋒上的靈樹卻不見任何頹敗,而越發的鮮潤起來。簫劍到這裡已有三個多月,除了嚴方師兄偶爾來看看他,幫他解答一些疑惑,便沒有人理會他。像是整個內門都下意識的遺忘了他。
蕭劍沒有理會別人的看法,沒有其他人來光顧,他倒是樂得清閒,如此佳地,怎麼能放棄修煉呢?
“這裡真是不錯,估計再過一個月魔陽體第一層就能夠突破,不知道突破到第二層會是什麼感覺?魔陽體共九層,越高越難,按照這種速度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大成!”蕭劍微眯着眼雙腿盤曲,兩手自然放在雙腿上,隱隱有血光在兩手之間流轉。
踏踏踏――
茅屋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腳步輕飄,一聽便知來人是個擅長輕身之功之人。
蕭劍眉頭微微一皺,他這間茅屋地處偏僻,一般沒有人會來到這裡,除了三天來一次的嚴方師兄再無外人。而嚴方師兄昨天剛剛來過,按說不應該來這麼頻繁。
吱呀――
茅屋門被推開,來人白衣長髮,臉龐棱角分明。來人竟然正是昨天剛剛來過的嚴方!
“嚴師兄,你怎麼來了?”蕭劍沒有想到,來的竟然是嚴方。他對嚴方略有好感,在七毒門嚴方是他唯一熟識的人。
“哈哈!蕭師弟,你修煉真是用功!”嚴方天生大嗓門。
“嚴師兄有什麼事嗎?”
“恩!師尊讓我來召喚你去講道壇,這可是好機會!”嚴方顯然對簫劍被召喚去聽講道很是高興,人人都有愛才之心,嚴方如此努力,他這個師兄看在眼裡。
“恩?”蕭劍有些疑惑,眉頭爲不可察的皺了皺。在內門呆了三個多月,他自然知道講道壇。講道壇每個月舉行一次,掌門爲衆多有潛力的弟子傳到授業解惑。能夠參加講道壇無一不是本門有潛力的年輕修者,無數弟子擠破頭都想參加,但是參加的名額卻有限,僅僅五十個而已。對於一個擁有千名年輕弟子的門派來說實在太少,沒想到這個珍貴的名額竟然沒來由的落在他身上。
在掌門眼裡,他可是沒有靈根的廢物,怎麼會給他這種機會?
“嚴師兄,你沒有搞錯吧,怎麼會有我?”
“沒錯!師尊親自跟我說的!”
――――――――――――――――――
對於這種機會,蕭劍自然不會拒絕,他所修魔道,聽聽修真大道也有好處,觸類旁通,天下修煉本是同源。
兩人沒有耽擱,一路來到第一峰。
講道壇由一個廣場和位於廣場中央的講道高臺組成,廣場上面放置着五十個圓墊,共同組成五道圓圈,靠近降到高臺的圓墊爲深紅色,其他圓墊全部爲普通青灰色。
此時廣場已經有三四十個年輕弟子盤坐,紅色的圓墊卻沒有一人落座。
“蕭師弟,我就送到這裡。”嚴方向蕭劍拱拱手,然後轉身離開。
略有青澀的蕭劍走入廣場,引來衆人紛紛側目。
“那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恩!那小子叫蕭劍,好像是外門掌門引薦的。”
“那實力應該不錯,我都看不穿他的實力!”
“哈哈!你自然看不穿,他只是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罷了,又不能修煉,你怎麼看透!哈哈!”
“沒有靈根?哈哈!沒有靈根也敢來修煉,真是笑死人了!”
“估計是靠和外門掌門的關係吧,這種人在本門可不少見,哈哈!”
…………
蕭劍的來到,引來鬨堂大笑。蕭劍已經進入魔陽體第一層後期,五感靈敏,自然將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蕭劍身形一頓,掃視一眼衆人。
衆位修者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有種冰冷的感覺,竟然有些忌憚和簫劍對視,紛紛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這是怎麼了?怎麼隱隱有點忌憚他?衆位修者心裡突然有些鬱悶,竟然在這個廢物面前低下了頭。
“我說小子,你知不知道這樣與別人對視是很不禮貌的!”
“哦?在別人背後說三道四就很禮貌?”蕭劍有些好笑,你們自己在別人背後說三到四,別人看你們一眼就不禮貌了?
“你?”說話的那個修者沒有想到蕭劍說話如此犀利且不講情面,有些錯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一個廢物而已,我能夠理解你這種敵視所有人的心情,呵呵!真是挺可憐的!”那個修者,突然一掃鬱悶,大聲笑了起來。和一個廢物較勁,那不是貶低自己嗎?
當面受到如此直接的嘲諷,很少有人能夠忍住,尤其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座修者皆等着蕭劍發怒。
蕭劍聽見那修者如此嘲諷,身形一頓,站在原地回頭看着滿臉譏笑的修者,突然笑了;“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蕭劍頭也不回的向場內走去,留下一羣修者錯愕的看着他單薄的背影。
這小子到底怎麼呢?腦子被驢踢了嗎?別人諷刺他,他竟然還說謝謝?衆位修者有些轉不過彎。
他們又怎麼知道蕭劍心裡所想。
以前,蕭劍也許是個廢物,但是現在?玄陽之體會是廢物麼?而且他眼界不同,見過老祖和玄虛子那種巨擘,他所站的高度自然不同。不是不願意和這些修者計較,而是不屑!不屑!
蕭劍走到最靠前那排紅色墊子上,盤腿坐下。這個地方離後面的修者較遠,清淨一些,所以他選擇了這裡坐下。
簫劍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不禁有些感嘆,這第一峰靈氣果然比第七鋒濃烈數倍,如此好的修煉條件,簫劍自然不願浪費。
看着蕭劍徑自坐在紅色的墊子上面,遠處的年輕弟子長大了嘴巴。這紅色的墊子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坐上去的,這是掌門親傳弟子的特權。掌門親傳弟子天賦皆不凡,如今的修爲連他們都難望其項背。
而且,掌門的親傳弟子沒有一個好相與的,一句不合就會出手教訓。
這下有好戲看了,衆位年輕子弟皆有些竊喜,剛剛吃癟,待會兒這廢物小子肯定吃虧。
蕭劍自然不知道這些弟子的心理變化,兀自修煉着,稀薄的血紅光暈在兩手之間緩緩流淌。
時間飛逝,不少修者都來到廣場,向簫劍投去詫異的目光。沒想到今天會出現一個陌生的子弟,而且還坐在紅墊上,難道掌門又收了親傳弟子?
就在大家因爲蕭劍而詫異的時候,後方突然傳來一陣輕呼;“今天四個親傳弟子竟然一同到來。”
衆位修者一同回頭。
只見三男一女出現在廣場,三個男修者皆白衣飄飄,倒是有些仙風玉骨。三個男修者將一個女修者簇擁在中間,隱隱以女修者爲中心。
女修者一身紅色的長裙,將整個身形勾勒的分外妖嬈。修長潔白的脖子微微後仰,猶如驕傲的天鵝一樣有種生人勿近的高傲。
如果此時簫劍回過頭,一定能夠認出,這女子便是他上山的時候遇到的掌門之女古月兒。
衆位修者皆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怪異,三個男人拱衛這古月兒。平日裡這三個男人因爲古月兒的原因水火不容,怎麼今天突然間這麼和平?
隨着四人走入場中,頓時廣場上恭維之語大盛。
“月兒師姐越來越漂亮了!”
“月兒師姐真實太漂亮呢!”
“天啊,我今天盡然看到仙女兒呢?”
明媚的朝陽透過綠葉的縫隙照射到古月兒白皙的臉上,臉上出現一層薄薄的光暈,看起來真如同謫仙。
聽見各種恭維的話,古月兒只是微微頷首,面無表情。
古月兒掃視廣場一眼,突然清冷的臉上出現一絲嗔怒。古月兒眼神停留在簫劍那單薄的背影上面。
衆位修者看見古月兒如此神色,知道好戲就要開始,誰讓這小子如此狂妄,該他倒黴。
此時簫劍沉心靜氣修煉,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古月兒有些嗔怒,又有些疑惑,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子,竟然敢坐在我的位置上?簡直不把本姑娘放在眼裡!
古月兒輕哼一聲,快步走到蕭劍身邊。仔細打量一番蕭劍,發現正是三個月前上山拜師的小子。她自然聽說過這小子是沒有靈根的廢物,如果是一般的修者還好,但是她的位子竟然被一個廢物霸佔,這讓她感到一種刺心的羞恥。
“廢物東西,給本姑娘滾開!”
蕭劍本沉心修煉,突然被嬌喝所擾,心裡難免有些怒氣,睜開眼打量一遍古月兒,發現正是往日上山時見過的女子。
“你說什麼?”蕭劍在古月兒臉上停留一瞬,立即化爲平淡。不得不承認這古月兒實在是難求的佳人。但對於蕭劍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敵人,另一種是朋友。至於男女,無所謂。
感到蕭劍那輕蔑的眼神,古月兒怒氣大盛,她自小何曾受到過如此待遇,而且還是被一個廢物這樣挑釁,讓她一直保持良好的性子徹底爆發。
“給我滾開,這是我的座位!”古月兒額頭青筋暴跳。
“哦?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蕭劍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完全沒有將古月兒放在眼裡。如果這個古月兒好好和他說,他也許會讓,但是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哼!想他讓位,不說沒門,連窗戶都沒有,更加沒有煙囪!
“你這個沒教養的廢物,看來本姑娘得替你父母好好教育你一下,真實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
原本平靜的蕭劍臉色突然變得陰冷,說他可以,但是不可以說他死去的爹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