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兩敗俱傷

“我不知曉閣下與皇族有何淵源,在下木玄,斗膽在此請求閣下一件事情。”對着看不見的空氣說話,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關鍵是還要在談話的過程當中揣摩對方的心思,更讓人傷透腦筋,實際上,木玄能夠知道陸璐的存在,便已經算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噢~~你要我幫你什麼事?”陸璐一臉輕浮的笑容,走上前去拍了拍木玄的肩膀,但在手指接觸到對方身體的瞬間,便如同空氣一般穿了過去,這讓陸璐面露不悅。

“切~還非得攻擊的時候才能碰到啊,麻煩死了,你真是沒用。”

好在木玄看不到也聽不到陸璐此時的舉動,否則他非得氣得吐血不可。

“前輩似乎和刺血小隊的蛟有所聯繫...”木玄語不驚人死不休,此話一出,連同陸璐都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耶~仇恨什麼時候露出破綻了?”陸璐反應之快,念轉之際,便已經猜到了對方接下來的話。

“我在數年前的一次任務當中,曾經有一次在與一名天魔功的高手交手過程中受傷,從此之後,我的體內形成了對於天魔功的一種特殊的奇怪的反應,在面對使用天魔勁的高手面前,我的心內便會自然悠然感覺到對方氣勁的流量的運行。”

“我雖然不知道那名高手的姓名,但對方多半乃皇族中人,而他在我身上留下的這股反應,也讓我受益匪淺,在之後,雖然沒有見過使用天魔功的人,但我知道,一旦在面對天魔功傳人的時候,我體內的那股特殊的反應便會自然的啓動,讓我能夠察覺天魔氣的存在。”

“而我在與蛟之前的交手過程中,雖然他並沒有使出天魔功和魔族武學,但交手之間,每一次掌拳交鋒,都能夠隱隱感覺到蛟有所保留,而且在他體內深處隱藏的,正是我魔國第一武學,天魔功。”

“再思慮起之前他受到上層的安排進入刺血小隊的經歷,以及作爲仇帥智慧的的先頭部隊,我便有了一個假象,一個會天魔功,又同仇帥關係密切的人物。”

“二皇子,仇恨!”

“無論是從年齡還是武學態度上來說,他和二皇子都太過相似了,因爲這層關係,讓我很容易的聯繫到他的身上,而閣下的出現,也是在蛟的出現過後才隱隱讓我有了察覺,閣下的天魔功千真萬確,魔拳更是魔國皇室的三皇絕藝之一,閣下和二皇子的關係,應該比我想象中的更爲親近!”

“賓果~~猜對了~~撒花~”不知何時陸璐換上了一身賽車小姐的服飾,抱着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香檳,使勁的對着木玄搖晃着,面上巧笑嫣然,美若珠玉。

“我想請閣下帶我去找二皇子。”木玄面色凝重地說道。

“火輪做事有分寸,他雖然行爲看似大意,實則比誰都精明,他如若執行任務,則必然會事先留一條退路,任何的任務,他都會在埋伏圈外做好雙重的防護準備,沒人能夠在他背後插上一刀,對於他,我並不擔心,但二皇子則不然,火輪做事謹慎無比,對於新手他並不能夠投以足夠的信任,一旦被冷家利用執行任務,二皇子必然會被排除在戰圈之外,這看似安全,但在如今冷家的真面目已經被我們知曉的情況之下,戰圈外的二皇子很可能是被第一個排出的對象!”

“安啦~~我這個另一半都不擔心,你瞎操心幹嘛~~他的實力你或許不清楚,但老孃可是對他了解得一清二楚~~沒有八級的高手根本殺不了他的,那個霸腿什麼的,用來跑路最適合不過了。”

“我知曉閣下和二皇子有所關聯,閣下必然知道二皇子此刻的所在,還請閣下帶路。”

“切~~你這麼着急找仇恨,恐怕也是爲了保命吧~,那個什麼清理部隊已經在後面上路了,你的性命岌岌可危啊,或許別人救不了你,然而,仇恨如果擡出自己二皇子的身份,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的確有所私心,但如果只是爲了保命,我就不必特意卸下刺血小隊的身份前來,無論如何,我絕對沒有放棄隊友的心思。”雖無法聽到陸璐的話,但木玄卻能夠從四周環境的異動之中敏銳的察覺到陸璐情緒的變動。

“還請閣下不吝相助!”木玄的眼神認真無比,態度異常嚴肅,看的一旁的陸璐都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放下了玩笑的態度,翻手帶起衣埆,素手一揚,玉手凝空而動,恍若墨玉揮灑,魔氣飄然,在一旁的樹上寫下了三個魔族文字。

“跟我來。”

“多謝閣下!”木玄心頭一喜,面上不動神色,眼中透露出銳利的鋒芒。只聞前方草叢窸窣而動,彷彿一個飄逸的身影在前方領路一般。

“麻煩死了~”陸璐歪着嘴滿臉不樂意的神情。

目的已成,木玄也安靜的閉上了嘴,雖然心頭疑問衆多,但此刻也顧不上問東問西了,加快了腳程,快速的跟在了陸璐的身後。幾個起落過後,身形便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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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一方的峽谷內,戰鬥已至白熱化的地步,天際已經被染上一片金黃之色,初生的暖陽柔和的照在了大地之上,然而峽谷內揚起的沙塵,卻如同一隻兇猛的巨獸,將光線阻隔切斷,霧溪谷內一片昏天暗地的景象,幾近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血,逆流而起,漫天的血光凝聚成一柄斬天之刀,血劫力真氣沛然,雄獅的怒吼霸絕四方黑霧,雄健的身軀沾滿了血跡,火輪面色猙獰無比,口中嘶吼連連。

刀光一閃,舉刀的血色刀影彷彿開天闢地一般,勢如破竹,無堅不摧。

“血劫道·斬首!”血色怒潮狂涌,暴流的真氣凝似粘稠的血絲一般,血流的腥臭味充斥着整個峽谷,刀光一戰,黑霧瞬間被砍斷一分爲二,火輪怒然一喝,右手刀光再爆,血色在濃三分,橫刀一掃,幾乎將整個山谷都斬成平地。

然而從黑霧之中,卻忽然跳出一道帶着血色的身影,雙掌流雲,腳踏玄色黑霧,身形婉若游龍,遊離翻雲之間,雙掌盡顯風雷之勢,雙相合流,掌風瞬間壓下怒叱的血色刀光。

“風雲變化龍!”

“雷元天地動!”

雙掌交叉,風雷盡展狂怒姿態,山雨欲來,峽谷內一片黑雲翻滾!

火輪反手一刀擋住雙掌,然而,吳勳掌力何其之強,火輪招式已老,餘勁不足,血色長刀瞬間被擊得粉碎,身體亦是被轟得倒飛而去,空中鮮血直涌,身上雷電舞動,首創不輕,隨即風相一動,身子重重的砸在了山壁之內,使得背後的山體頓時坍塌。

掌氣一閉,吳勳連忙深吸一口氣,氣勁遊走身體四周,宛若游龍一般,反手一運壓制住身側閃現的奪命刀光,左掌隨即連消帶打,對着刀身連拍三掌,渾厚的氣勁將堅韌的刀身都打得險些碎裂開來,身子仿若渾圓一灑,勁力隨心而發,帶開了刀身的同時,捻住劍刃的右手,盡展五指,化作無盡連綿山脈,以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強壓而去!

“山龠震神州”如萬丈山脈傾倒,厚重的掌力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刺頭的肩膀,強大的力道將他的肩膀打的碎裂開來,血絲飛舞,碎*天!

刺頭吃痛,雙目畢赤,口中血紅一涌,喉頭包含仇恨的力道,一口血箭射中吳勳的雙眼,頓時,難以忍受的劇痛,讓吳勳難受的閉上了雙眼,而與此同時,刺頭換手握刀,一道銀色刀光閃現,長刀過境,吳勳胸口頓時血濺三尺。

拉出了一道長長地的血痕,而此時,被掩埋的廢墟之中,再次發出一聲慟天怒吼,一道駭人之極的高大身影,渾身掛着數不盡的血絲,從廢墟之中爆炸而出,雙拳緊握,乘着吳勳目色不備,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背後。

霸道的拳勁勢不可擋,蜂擁的拳頭陷進吳勳的背部,撕裂了他背後的皮膚和肌肉,拳勁還未停止,怒火瀰漫的勢頭,似要將對手的心肺活生生的打出來一般。

吳勳口吐鮮紅,勉強睜開了雙眼,背後巨力讓他失去了身體的平衡,壓抑的風力讓他痛苦的說不出話來,只聞背後如同巨獸的嘶吼,拳勁再猛三分!生死只在一瞬!

“呼!”生死之間,吳勳強運真氣,撕開眼角的血絲,肩膀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雙手竟然以不可能的姿勢,凝爪挖向了後方!火輪拳勁不止,盡是硬生生的收了他兩爪,凌厲的爪勁瞬間穿過眉骨,將他的兩個眼睛活生生的挖了出來!

無與倫比的劇痛和瞬間失明的黑暗,讓火輪的動作突然一頓,然而,就在這短暫的剎那,吳勳抓住最佳的時機,體內真氣狂涌,雙掌一運,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胸口,而掌勁竟是沿着體內,灌入到火輪的雙臂之上,亂流的真氣,頓時摧毀了雙手的所有骨頭。

火輪一聲慘呼,身子倒退而去,而吃了火輪着迅猛一擊的吳勳也是難以再有後繼之力,累得疲軟的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口中鮮血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突然間,一股冰涼的冷意突然穿胸而過,從心臟的位置之間,一柄幾乎就要碎裂的刀刃刺穿而過,吳勳面露驚訝之色,似是難以置信眼前的場景,然而,刀身在一用力,幾乎將刀柄都插到了他的體內。

刺頭此刻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他比起吳勳來說也好不了多少,方纔一刀花盡了他最後的力氣,此刻再也沒有力氣再戰鬥下去,面露痛苦的神色,誓要斬殺眼前敵人。

“喝...”吳勳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左手竟然死死的抓住了穿刺胸口的刀刃,任憑鋒利的刀口將他的掌心劃破,血流直下,背後的刺頭同時感到一陣不妙,但爲時已晚。

“當初刺刀殺我的時候,也是如今的場景,甚至連刺穿胸口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真是諷刺至極,然而,你們都做錯了一件事......我的心臟從來都沒有長在左邊!”

一聲驚嘯響起,刺頭想要拔出長刀之時,卻發覺刀身竟被對手抓的死死的,紋絲不動,焦急之下,唯有放棄手中長刀,換做拳頭,狠擊吳勳的頭部!但拳快,吳勳的掌更快,反手一拍,正中刺頭腹部,洪流真氣將他的內臟幾乎攪成了一灘爛泥,口中鮮血直噴,連同碎掉的臟器一起噴出。掌風一頓,反手一搭,手背無情的哐在了刺頭的下巴,瞬間咬合的嘴巴,連同舌頭一起被嚼成兩段。

握掌成拳,對準仇敵胸口,毫不留情一拳穿胸而過!血淋淋的心臟也被一拳擊飛,撞在了山壁之上,碎成了肉沫子。刺頭,當場死亡。

三招完畢,吳勳強行運氣的後果也出現了,體內真氣一陣亂流,不僅加重了體內的傷勢,連同原本用真氣鎮壓的毒都一起發作出來,雙管其下,吳勳痛苦的爬倒在地上,身上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似乎都消失了。

努力的擡起了眼皮,看着眼前怒吼連連,因爲失了眼睛,始終無法找到對手的火輪,吳勳慶幸自己之前一式妙招挖掉了對方的罩子,否則此刻可能只有任人宰割的地步。

體內真氣再次運行起來,吳勳一點一滴的恢復着自己的身體,而在不遠處的三人交戰也同樣吸引了他的注意。

發覺刺頭身亡,骨頭和魚兩人被逼上極端,怒吼連連,手中雙柺和雙劍都已經殘破的不成原形,身上傷勢更是嚴重的令人慘不忍睹。

魚的一隻眼睛被左子莫劍招挑瞎,腦袋上鮮血淋漓,差點被一劍砍下了半個腦袋,此刻連大腦都暴露在了空氣之外,不停抖動着,看起來駭人之極。

骨頭則是被削掉了下巴,永遠也無法再合攏嘴,手指也被砍斷了三根,此刻連拿好雙柺都成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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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眼前的兩人來說,左子莫也好不到哪兒去,左手齊肩而斷,並且不是被砍斷,而是被骨頭的雙柺活生生的扯了下來,連同左胸的肌肉皮膚一起,撕下了一大塊。半個身子都鮮血淋漓。有些搖搖欲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