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參加完凱旋禮就立即出發嗎?怎麼還沒來?那星空漫步……又真有其事?應該是真的吧……寧殿下都能開啓位面通道了,他兒子說不定真能位面內傳送?可怎麼還沒來呢……”
森嚴戒備中,一個軍營中空出來的場地正將星閃爍。
南陸人,南洋人,西陸人,幾乎所有的盟軍高級將領都聚集在了場地的一邊,他們在戴高樂的率領下排成了整齊的方陣,默默望着場地中央,卻是在等待着什麼。
戴高樂卻是在方陣前不住焦慮地走來走去。
“薩爾將軍,吉安娜將軍,你們真沒聽錯嗎?他們是說完成凱旋禮後馬上過來?該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忽然,他卻是轉向了身後正並排站立的兩名將軍低聲問道。
……
“長官,帝國確實是這麼說的,可能是有些什麼小事情,比如說授勳什麼的先耽誤了?”
吉安娜想了想,卻是試探着說道。
“那他們也可以先過來啊,他們還需要授什麼勳?一個已是帝國王族,一個恐怕將來也是個王后,還要授什麼勳?這邊已經火燒眉毛了,他們就不能快點嗎?”
戴高樂頓時焦躁道。
“長官,請放心,帝國從不會輕易承諾,一旦承諾了,帝國亦從不會食言。我們再稍微等等就好,我估摸着他們也快到了。”
站在吉安娜身邊的一名膚色微黑的人類青年頓時也是低聲道。
……
“可是——”
“看,那是什麼——”
戴高樂焦慮的話聲與一聲突兀的驚叫猛然響起。
人們猛然往場地中央望了過去,他們只覺得視線忽然朦朧了起來,無色的波光漸漸以空氣中一個點爲圓心沉沉盪漾,更是緩緩擴大着。
“位面內傳送?星空漫步?他們來了?”
戴高樂目瞪口呆着那一片似乎突然被扭曲的空間,他猛然狂喜着問道。
“這就是……星空漫步?”
薩爾喃喃道,他已是目眩神迷。
……
當似乎從空氣中漸漸顯現的無色圓球終於散去後,所有人的眼中。一個滿身筆挺黑色軍裝、肩章上數枚金星與銀漩渦並立,正抱着一個小男孩,一左一右帶着兩個少女的青年,已含笑站在了衆人的面前。
柔美無雙,卻也是渾身都散發着一種令視線都要被凍結寒氣的少女正柔柔依偎在青年身側,她兩隻手環繞着青年的手臂,緊緊的摟着它。儘管剛纔她經歷了她人生中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她的面容卻絲毫未動——彷彿只要能在青年身邊,發生再奇怪的事情……她也無所謂了。
“好奇怪的感覺,太神奇了……”
青年另一側。與青年同樣滿身筆挺黑色軍服、肩章上只有與青年同樣的金星,沒有漩渦的英姿少女卻正喃喃道。
“父親母親大母親,看,我厲害吧,父親都還要空間魔能掌控再升一階纔可能掌握星空漫步第一步呢。”
小男孩卻是正向三人興高采烈地說道。
……
“還真來了……太神奇了……”
盟軍的軍官羣卻已滿是目瞪口呆。
戴高樂楞了一楞,卻是大笑着帶着吉安娜與薩爾大步走了上去。
“雍王殿下,殿下,林將軍,您們好。祝賀帝國的輝煌勝利,感謝帝國在我們最危急的時刻,向我們再次伸出了援助之手。我是盟軍總長戴高樂。”
他莊嚴敬禮。
“雍王殿下,殿下。林將軍,您們好,感謝帝國派來了您們,帝國與部落永遠是最堅定的盟友。我是薩爾。”
“雍王殿下。殿下,林將軍,您們好。我是吉安娜。殿下,又見面了,感謝您與您的夫君以及林將軍的到來。”
他身後的兩人亦是莊嚴敬禮。
“全體都有,向我們的援軍,向帝國雍王殿下,帝國女神殿下,帝國神奇統帥,致敬!”
林立的將星們也是莊嚴敬禮。
……
蘇蘇微微點了點頭,從謝寧懷裡接過了小火鍋,謝寧卻是與林旒也是莊嚴回禮。
“我的副總長,總算把你們給盼來了。”
雙方互禮完畢後,戴高樂已是大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午宴已經備好,請。”
他笑着伸手道。
“總長,戰況如何?”青年卻也是微笑道。
戴高樂神情一變,他的笑容再次凝固了下來。
“先吃飯,飯後我們將進行總指全體會議,到時再說吧,兩位殿下,林將軍,還有這位小殿下,請。”
他微微嘆息了一聲,卻是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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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諾曼底軍團已被徹底擊潰,蠻族西陸軍團與增援軍團會師後卻似乎不急於完全清掃殘敵鞏固諾曼底,更急於一戰功成,已是大舉壓迫盟軍退守防線?”
林旒靜靜地傾聽着一名盟軍參謀總部作戰參謀的戰情介紹,她忽然問道。
“是的,參謀總長閣下。”作戰參謀恭謹回道。
“我們是否還可以聯繫到諾曼底軍團殘部?”謝寧也是在一邊問道。
“恐怕不能——蠻族戰場阻斷您是知道的,副總長閣下。”
作戰參謀再次恭謹欠身。
“這就有點麻煩了啊……我本來還打算搞點敵後作戰的花樣來的呢……難道諾曼底軍團就屁用都沒有了?”
青年喃喃道。
……
“還是有用的。”一邊的少女卻是奇特笑了笑。
“蠻族是急着趁我們第八路軍沒來之前徹底鼎定西邊局勢了,所以纔會急於南下,哪怕後邊沒收拾乾淨,也等以後慢慢收拾了。但我們可不急,這一點,還是很可以利用的……”
她悠然說道。
“你繼續說。”她向作戰參謀示意道。
“是,長官。”作戰參謀再次看向了手中的文件。
“目前,敵軍已經沉沉集結。併發起了數次試探性攻擊。因我們之前損失太大,敵我兩軍力量對比無論在高超階戰力還是軍隊戰力上,都已接近十比七,形勢已變得無比危急。”
……
“隆爾似乎變更了之前在帝國第七次大淩河會戰中使用的全線壓迫式戰法,開始變得捉摸不定——我們現在甚至都搞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似乎又急於會戰,似乎又一點都不急。”
“然而我軍的防線卻已是在他的數次僅是試探性的攻擊下,就數次出現了危機。這片戰場的平原地形無比適合狼騎軍機動,我們的重裝部隊卻不敢輕動。處處救火之下,處處起火,防不勝防。”
“大淩河是河面防禦戰。這裡卻是平原防禦戰,隆爾的壓迫式戰法並不太適用於這裡。反而是以機動力量不斷調動你們防守,再傾力一擊纔是關鍵。”
林旒笑了笑,她再次說道。
……
“我們也是這麼猜想的,但我們始終不明白他們爲什麼不以正對正——碾壓也足以把我們贏了。他們追求的是速勝,那麼,這樣不是能最快達成勝利嗎?我們的力量也很難阻擋他們了。”
“我們甚至分析,如果他們再次使用那種壓迫式戰法的話,我們將淪落到與帝國當初一樣的境地——只要有一處戰場出簍子。整個戰役都會崩盤。而隨後,決戰就會立即開始,再也無力迴天。”
參謀軍官卻是疑惑道。
……
“因爲他要的是大勝,損傷不高的勝利。以便他的全球戰略還能翻盤——否則別說等第八路軍來了,就算沒第八路軍增援,他帶着西邊勝利的殘兵,又敢接着就覬覦帝國麼?而等帝國徹底緩過氣來。恐怕就不只個第八路軍來了。”
林旒卻是再次悠然道。
“所以說,他急,我們卻不急……他想幹嘛。就讓他去幹好了,我巴不得他玩花招呢,反正……他又不知道我已經來了。”
她意味深長地說着,謝寧亦是微笑了起來。
……
滿座西陸將官卻是面面相覷。
“什麼都不做就能打贏了?這個小姑娘是不是真的是那個帝國宣傳片中紅葉齡奇蹟之夜的導演,以及親手操縱了那大淩河一日逆轉的……鬼神莫測的華夏軍神?”
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已是在心中如是懷疑道。
“林將軍,那我們現在繼續這樣堅守防線就行了?什麼都不用改?什麼都不用動?”
戴高樂亦是狐疑着說道。
“當然,這個防禦計劃我已經看了,做得不錯,中規中矩,嚴謹萬分,換我來做也就這樣了。”
少女微笑着點了點頭,她指了指正攤在她面前似乎已被她閱覽過的厚厚一疊絕密文件。
……
“第八路軍還需要重編,還需要經過漫長海路。隆爾認爲他還有時間,目前還在醞釀階段。我必須等隆爾暴露他的最終意圖,才能將計就計。至於防守……我恐怕還得先讓着他點呢,否則讓他知道我來了就不好了……”
她說着說着,臉上已滿是傲然。
“自即刻起,總參謀部由我親自掌控,所有命令,必須得到一絲不苟的執行——哪怕是讓他們一槍不放逃跑,哪怕是讓他們去立即送死,他們也得給我嚴格執行完成!”
“打個極端點的比方,如果我需要某個班十個犧牲,三個重傷,一個逃跑。那哪怕是那個班三個重傷裡有一個輕傷,或是逃跑了兩個回來,我都將毫不猶豫地命令憲兵以戰場抗令爲由槍斃他們!”
她忽然臉色一變,已是殺氣騰騰地說道。
……
隨之,少女亦是看向了戴高樂:“總司令長官閣下,當然,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就只在總參提提建議好了。但一旦你給了我全權指揮權,那麼,我的任何命令,都將要被毫不猶豫地執行,且……不能有任何中止我指揮權的事情發生。”
“否則,我不會對這場戰爭負任何責任。勝利了是你們運氣好,輸了……關我什麼事?反正有這個逃命之神在,即使再不妙,蠻族也是很難抓到我們的。”
她忽然柔柔看了身邊微笑看着他的青年一眼,輕輕說道。
滿座軍官繼續面面相覷,戴高樂的臉色亦急劇變化了起來。
“就按你說的辦!從即刻起,林參謀長的命令,甚至凌駕於我這個總司令長官之上,誰不執行,就等着上軍事法庭!”
陰晴未定許久後,他忽然奮力一掌拍在了桌上,已是看向了在座的軍官羣咬牙切齒地說道。
ps:誰說我又打算虐主了,這麼牛b了已經沒法虐了--
算了預告下吧,下卷是《王權之杖.荊棘》
看名字大家也懂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