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異變

“大哥,我們就不能揭穿郭眉那賤人的真面目嗎?”靜靜的房間裡,憂心忡忡的少女望着謝寧。

她似乎早已哭過,紅腫的雙眼爲少女減了不少麗色,但她仍然美得令人目眩神迷。此刻,更添上了一種惹人憐惜的楚楚可憐。

謝寧就這樣望着少女,默默地望着忽然闖進他房裡的幼妹,眼中閃過一絲憐愛與痛楚。

他苦澀地說道:“也要有人信啊,沒有真憑實據……當年當事之人,早被郭家毀屍滅跡了。說不定反而還會被他們倒打一耙,說我們喪心病狂,誹謗侮辱他們。”

……

“可……大哥,你真的決定娶那個……下賤的女人嗎?”

清麗無雙的少女怔怔地望着謝寧,淚水又止不住的從白玉般的臉龐上滑落下來。

“沒關係的。如果關係不諧,還可以離的嘛。”

謝寧淡淡地笑着,將少女拉到了身旁,右手輕輕地撫着少女黑亮的長髮,輕輕說道。

少女卻一頭紮在他的懷中痛哭了起來。

謝寧長長地吸了口氣,他的身軀微微地顫抖,仰面望天的臉上,早已滿是痛苦。

……

良久,他終於稍稍平靜了下來。

“凝兒,別哭了,我們是謝氏子孫,流血不流淚。更何況,我這個沒用的長子能爲家族做點貢獻,也是好的嘛,對不對?”

“至少,我沒什麼損失,又加強了與郭家的關係,滿足了父親的夙願,也許二弟……就有大好前途了,對不對?也許謝氏重振就真的可以指望二弟了……對不對?”

他輕輕地安慰少女道,一個一個似乎沉重無比的乾澀字眼從喉嚨中艱難地吐了出來。

“大哥,你騙我!”

少女擡起頭來,秀麗的面孔上已滿是淚痕:“二哥之事,幹你何事?二哥有能自會崛起,這種施捨謝氏不要也罷!你是爲了保護我,不讓我嫁給那個混蛋。你才……你才……”

她又失聲痛哭了起來。

……

“傻丫頭。也不是全爲了你啊。你想,女孩子嫁給個壞男人,那得多痛苦?男人娶個壞女人,大不了擺在那裡,轉身娶幾個可心小妾就是了。不但沒損失,照樣也能過好日子嘛,對不對?”

謝寧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旋即又被平靜所代替,他柔聲說道。

“你還是騙我,娶了那個女人,你的名聲就隨時捏在那個女人手裡,只要那個女人將此事宣揚開來,你的人生也就毀了!”

伏在懷中的少女哀聲道。

“我——”謝寧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藉口。

青年英武的面龐漸漸顫抖了起來。他鬆開了懷中的少女,望着她,就這樣望着,再也沒有說話。

少女也靜靜地望着他,她的眼神哀傷而又痛楚。

“大哥,我已經十六歲了,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哄不了我了……”

她望着自己的兄長,平靜地道。

“是……”謝寧不自覺地避開了幼妹的目光,澀聲應道。

……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見少女忽然輕輕地說道:“大哥,我去找那個女人,我去嫁郭烈那個混蛋,不需要你娶郭眉那個賤人。”

“什麼?!不準去!”謝寧猛然擡頭,驚怒喝道。

“我就要!”

少女倔強地望着謝寧。

謝寧勃然大怒:“混蛋!謝凝兒!我警告你!你只要敢踏出這個門!以後就別叫我大哥!我也沒有你這個不聽話的妹妹!”

“我就要!”

少女的臉上已滿是剛烈決絕,她悽然一笑,緩緩地轉過了身。

“大不了,出嫁當日,我就投繯自盡。”

“你!”謝寧睚眥欲裂,猛然間,他的頭腦一陣暈眩。他死命地向前伸出手,似乎要阻攔少女,人卻軟軟的倒了下去。

恍惚間,他彷彿見到少女迅速地跑回了他身邊,摟着他大哭起來。

旋即,她又象想起了什麼,哭叫着“孃親,孃親”,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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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此時靜靜軟倒在地的謝寧靈魂海內,正滔天巨浪。

一個閃爍着微光的身影漸漸從靈魂海的深處浮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靈魂螺旋!它緩緩上升着,不緊不慢。彷彿剛剛甦醒似的,其上的位點漸漸的,一一點亮。

它緩緩地升騰着,並開始旋轉,其上的位點帶着明亮的晶芒。

漸漸的,它的身邊,開始圍繞着一圈比謝寧的漩渦大且緻密一些的魔能漩渦。似乎,那團漩渦中還有着星星點點的異樣顏色,令人目眩神迷。

謝寧的魔能漩渦不知什麼時候已然悄悄的散去。在它的核心,靈魂螺旋的位點也逐次熄滅了。

它漸漸下落,彷彿要沉入靈魂海深處。

兩個螺旋交錯而過的時候,螺旋中的光暈同時閃了閃,就象是互相打了個招呼一樣。

……

幾分鐘後,謝寧的眼皮動了動。

忽然,他猛地跳了起來,張口就開始大罵:“臥槽,這又是怎麼了?你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睡着,直到你死我也跟着消散,不行嗎?上次你昏過去把我拉來我不怪你,反正我也死了。但這纔多久啊,又昏了?你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謝寧——或者說是青年漸漸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青年彷彿自言自語地喃喃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都很……恩,也許是時刻都有着種族危機感,因此至少比我們那邊那羣紙醉金迷勾心鬥角的貨淳樸得多。尤其是你家的,都有一股怎麼看都覺得蠢的……俠氣?但我又覺得很喜歡。不過,你們也太笨了點吧……”

“最尤其是你這傢伙,真是……笨得要死啊……”

“又要給你擦屁股了……如果我們真的如那個混蛋所說,是一對雙胞胎,那你一定是我那不省心的弟弟。”

……

“次奧!靈魂這鬼東西存在就已經夠玄幻的了,而我們的靈魂居然tm還是同出一源,是一體兩面的兄弟?一個在山與海,一個在地球啊親!哥可真是被這個瘋狂的世界徹底凌亂了。”

“不過哥只是因某種特殊原因,而且哥的靈魂又特別特殊,所以纔會穿越過來?恩……特殊這個詞我喜歡啊……這解釋倒是還可以接受的。”

“話說那什麼真正的融合,那什麼靈魂歸一,到底是什麼啊。老子當初混了一個多月也沒見和你有啥融合了,真是……那混蛋一定是晃點我們的。”

……

“好吧,早點幹完正事早點休息,哥真的很累……多醒一會兒,我又會想起爸爸媽媽,想起小二和叮噹了……”

“讓我想想你想幹什麼?你又怎麼昏過去的?……臥槽!忍辱奮起你妹啊!啊不對,你妹其實也是我妹,小凝兒這小傢伙和叮噹一樣,很可愛的,不能罵她。”

“不過你也別怪大哥吐槽你,這麼點小陰謀就能逼得你賣身了?還淪落到讓我家親親小凝兒都要爲你這大哥出頭了?哼,你可真是有出息啊……真是滿腦子雞血與肌肉的不明生物。”

“這麼好玩的牌局……該怎麼玩呢?”

“郭氏……嘿嘿,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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