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一個勁兒的推搡着老顧趕緊往前走,不想讓夜北迴過頭卻找不着他們。更不願意讓人家看見他們這三個大老爺們兒揹着人家說壞話的無恥場面。
可是老顧卻執拗的一邊被推着走,一邊扭着頭說道:“誒誒,秦震,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你敢不敢承認,你也贊同我說的話?那他根本……”
不再給老顧繼續廢話的機會,秦震索性打斷了他說道:“我贊同你大爺,閉嘴!什麼都別說了!除非你有本事現在把咱們變到香格里拉中去,不然的話,乖乖跟着他們走!你忘了,咱們還有夜老大呢……你怕啥。”
“我怕啥?我怕的就是我那夜老大第一個先得被害!”老顧不管不顧的說着。
“噓!你小點兒聲!顧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那麼多的廢話,我就把你留下喂怪物!”秦震一邊說着,一邊推着老顧。
眼看就追上了夜北和傅天磊,老顧也只好識相的閉上了嘴。雖然說心裡有十萬個不願意,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的任秦震拉扯着繼續往前走。
直到菩提樹下的地道臺階處,傅天磊才停下了腳步,朝下面看了看。暗道內比較昏暗,也比較長,一時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就憑這地方難打開的程度和這棵菩提樹來看,理應就是洛子峰神殿無疑了。
傅天磊先是回頭看了一眼秦震,然後微微笑了笑就打頭率先走下了石階。就連老顧和姜旗都不解的看了秦震一眼。似乎都不理解傅天磊究竟爲什麼會對秦震冷笑。而且他每次一笑,秦震都不禁感覺背脊發寒。那種深入骨髓的懼意,總好像是在告訴他,不祥的預感很快就會發生。
可偏偏這一路上,傅天磊又確實什麼都沒做過。甚至還幾次三番的幫了他們,救了他們。這也讓秦震不禁開始質疑起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沿着石階一路向下走,大概又走了五十來米遠的距離,地勢逐漸開始趨向平坦。而且四周的環境也有了很大的變化。那石壁兩側精美的燭臺上,幽藍色的松石正散發着耀眼的光輝。
很明顯,他們這是正在步入神殿的主大殿之內。
隨着逐漸深入。秦震發現走道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莊重神聖的精美佛像。那可以稱之爲奢華的裝飾和雕刻,無一不在處處表露着這裡與香格里拉的緊密關聯。
還沒進入主殿,單單是那兩側的廊柱和佛像,就已經足夠讓他們大家歎爲觀止的了。雄偉大氣的建築風格。精緻華美的山岩雕刻。彷彿這裡已經不僅僅是藏傳佛教的佛寺風格了。而是融入了世界上各大佛教聖地的精粹所在。
進入主殿,那些大大小小的佛像參差嵯峨,儀態萬千。渾然大氣!四周數不盡的高大石柱,頂天立地般的直聳入頂。石柱的表面上皆雕刻着精美的雲紋、靈獸、蓮花、以及佛教八寶等等。
幽藍色的松石光芒在佛像之間相互輝映,熠熠生輝,灼灼其華。
除了角落裡的白塔與石柱,穹頂上還雕刻着無數獅子作吼狀的石刻,這在佛教中代表着佛陀的法音宣流,威震十方。
整個大殿全部由山石自然雕刻而成,與整座山體渾然一體,完美融合。正對着他們幾個人的高臺上,那本應該是主神像的位置,這裡卻不同於以往的神殿,供奉着某位神靈佛像。而是巍然佇立着一個巨大的香格里拉之眼的造型雕像,看不出材質,卻也爲它這氣勢磅礴的體積而不禁感嘆。只不過之前這個東西出現的時候,都會伴有炫藍色的耀眼光芒,然而此刻它卻是晦暗無光的。
大殿的正中央,一個七八米高的鏤空火焰造型的兀自聳立。看上去有點兒像是一個等待着被點燃的巨大火把。
這個神殿的莊嚴與華麗,已經完全超出了秦震他們的想象。秦震甚至無法置信的大睜着眼睛自語道:“這樣的建築……真的是人爲的嗎?這需要怎樣的鬼斧神工,才能創造出這樣的聖境神殿。”
聽着秦震的感慨,傅天磊不屑的瞥了秦震一眼,並且帶着一絲蔑視的眼光。秦震雖然看見了,但是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現。這就好像是他不能指望老顧會用善意的眼光去看傅天磊一樣,秦震也不能指望傅天磊會愛看他。
這種針鋒相對的對立關係,想來根本就無法改變。如果不是有夜北,那這中間還指不定會鬧成個怎樣的天翻地覆呢。
老顧這時候一邊在邊上轉悠,一邊冷哼了一聲嘟囔道:“哎!這些菩薩這些佛也不知道看得見看不見如今的世態炎涼、世風日下,不管什麼豺狼虎豹都能混上個萬人之上的地位噹噹。”
秦震就在老顧的身邊,自然是聽見了他這無聊的牢騷。於是下意識的看了看夜北那面,然後低聲提醒道:“喂,你這打擊面可太廣了啊!他們一共四個人呢,你不能因爲一個,把那幾個也都一棍子楞死是吧?”
“我又沒說東少!我說的是那些以強欺弱,仗勢凌人的牛鬼蛇神們!”老顧瞪了秦震一眼說着。
秦震苦笑了一下說道:“老顧,你也別這樣說。那如果真的是心狠手辣、滅絕人性的豺狼虎豹,又怎麼可能到那個地位?我想,也許一個人能在巔峰位置上,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聽秦震這樣說,老顧就冷哼了一聲說道:“秦震啊秦震,你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把什麼事情都想的太好。誒你還總說我頭腦簡單,我覺得你比我可要簡單多了!
你看啊,地痞組織幾個流/氓一塊兒收保護費,那叫黑社會。流/氓帶着證件組織幾個下三濫收保護費,那叫城管。可朱元璋組織了幾百萬人搶下了王位,他就是皇帝老子。武則天睡完了爹再睡兒子,雖然說屬於亂/倫行爲,但是這段亂/倫也確實是成就了一代千古女帝啊!所以說,同樣一件不要臉的事兒,本質都一樣,只看你敢幹多大!那豺狼虎豹當上了將軍的時候,人家做的那事兒就光明正大了嘛!”
秦震無奈的瞪着老顧,合着他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到最後還是在拐着彎兒的罵傅天磊。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說才能控制住老顧的這張嘴,那麼近的距離,要說傅天磊一句都聽不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卻一直都裝作充耳不聞的樣子,他這樣的“寬宏大量”比暴跳如雷還要讓秦震覺得不安。因爲他越是不發怒,就越有一種準備等着秋後算總賬的感覺。
爲了以防老顧的那張嘴真的惹禍,秦震只好對姜旗使了個眼神兒。那儀式是看着點兒老顧,一旦發現他張嘴要不挨邊,就趕緊及時制止。
而秦震也已經圍着大殿繞了整整一圈,該看全部都看了,最後與他們所有人一起聚集在了那晦暗的香格里拉之眼雕像之下。
秦震這時正好看見夜北正在低頭觀察着什麼,湊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銅質的大圓盤。那方面雕刻了無數的字符和花紋。要說這種形式,就好像是和中國道教中的羅庚差不多。只不過這個圓盤上沒有任何指針,只有那數不盡的梵文字符。
那一道道凹槽異常清晰,讓人看着這些字符更感覺目眩神迷。秦震不禁詫異的問道:“北哥,這是什麼東西?幹什麼用的?”
夜北又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推測道:“這應該是時輪經中所說的儀式法盤。”
“儀式?這就是開啓儀式的關鍵??”秦震瞪大了眼睛,馬上來了精神。
夜北微微點了點頭說:“你看見這些深淺不一的凹槽和線條了麼?有沒有比較熟悉的圖案?”
“熟悉?沒有……我就是覺得這條凹槽好像多了點兒。”秦震指着一個帶有微微弧度的凹槽說道。
夜北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把佛骨放進去有問題麼?”
“啊!!”秦震頓時明白了夜北的意思,意想不到之中慌忙的讓姜旗拿出了那十二根佛骨神釘。現在,他也顧不得傅天磊看見之後有什麼感想了,只是一心想趕緊嘗試一下,這是不是開啓儀式的辦法。
秦震小心翼翼的將那佛骨擺進與之相符的凹槽中。果不其然,絲毫不差!那十二根佛骨,正是應該置放在這儀式法盤上的!!
都弄好了之後,秦震他們三個人焦急的看着那法盤急道:“北哥啊,佛骨都已經放進去了啊!怎麼沒有用啊?”
夜北看着那嚴絲合縫剛剛好的佛骨,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那剩下的凹槽字符,應該也不是沒用的。一般啓動儀式都需要某種祭祀或者獻祭,我覺得這個也需要。”
老顧一聽,不由得大驚失色道:“我去!夜老大!你可別鬧啊!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幾個得死一個當祭品?”
夜北搖了搖頭說:“倒也用不着非得死,只要有鮮血流過這些凹槽,我想就能算是獻祭了。”
大家紛紛點了點頭,一致覺得夜北說的有道理。那些細小的梵文花紋,確實也不需要過多的血。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些凹槽還真不是無故連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