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在一旁聽着,看這意思羽東和這帶面具的人很熟啊!還從沒看過誰跟他那麼親近呢。只不過羽東的那張冰塊臉,和人家的熱情比起來,稍稍有些格格不入。
顯然,有些介意他表情的並不只有秦震一個。
那面具這會兒也笑着調侃道“我說東少,看來這些年你還是沒學會笑啊?嘖嘖,真是枉費了你這張臉。要不然咱倆換換吧?我保證能充分利用你那張臉去迷倒萬千少女,夜夜春宵苦短……”
“閉嘴。開門。”羽東一點不客氣的冷冷發了話。
那面具看起來倒也無所謂,好像他極其適應羽東的這種行爲方式。就憑這一點看來,他們倆認識的時間肯定不短了。秦震在心裡暗暗猜測着。
而且別看這個面具言語看似輕佻、放蕩不羈,但是他給秦震的感覺卻是……該怎麼說呢,就好像這一面只不過他面具假相的一部分,一旦他換一張臉,馬上就會變成截然不同的樣子。
面具也不着急開門,反而還稍稍帶着挑釁意味的看着羽東笑了笑說“夏羽東,原來也有你不敢輕易打開的門啊!哈哈哈……”說着,他這纔將手伸向了門把手。
秦震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扇門,想看看那門到底有什麼名堂!可是直到他們都進了屋子,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那羽東爲什麼會不敢開這扇門呢?要是從客觀的角度來說,無論是這門的大小、材質、結實程度,可都比外面那個大門好踹多了。一點勁兒都不用廢就能直接報銷。
此時那面具似乎是看出了秦震左右張望的疑惑神色。他笑了笑,然後忽然動作極快的閃到了秦震的眼前!
由於他的動作快的像鬼一樣!秦震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着着實實的被他嚇了一跳!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眼睛緊緊的盯着眼前這張類似威尼斯面具的詭異面具……竟然都忘了要開口說些什麼。
可是那面具卻用僅露在外面的一隻美目笑笑說“秦震,就算夏羽東在你眼裡是個神,他也不敢輕易打開那扇門。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對那門好奇,後果很嚴重的!”
面具用極其魅惑聲音說着,但是秦震卻聽的背後直冒涼氣!心說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妖怪!不過饒是這麼緊張,秦震卻還是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你、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那面具聽完這問題,竟然變本加厲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震有些不高興,心想這爺們難道是個瘋子嗎?自己這話問的有那麼可笑嗎?你笑點也太低了吧!自己問的沒錯啊,本來秦震就敢保證自己百分之一億的不認識這個人!在這大沙漠裡也不可能遇上熟人,那這面具爲什麼會知道自己名字呢?
這時,羽東走了過來,站在秦震和那面具的中間。伸手把秦震往身後一拽,然後對着面具沉下了臉說道“你鬧夠了沒有?”
別看那面具沒搭話,但是卻也沒再恣意的大笑。顯然羽東的這句話還是多少起到點作用的。
羽東瞥了一眼那面具,這才轉過身來對秦震解釋道“他叫芮俊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倆也算是師出同門。這707研究所目前算是他在管理。羅布泊這片沙漠裡就算是忽然多出了一隻野駱駝,他都會一清二楚,所以他知道你名字並不稀奇。”
秦震一聽,頓時收起了之前的怒意,還下意識的往羽東身後又靠了靠。他這麼做百分之二十是因爲這個面具既然能和羽東同門,那不用說,肯定也算是自己人了。
至於剩下那百分之八十的原因嘛……
那就是秦震深知自己和這個面具妖怪實力相差太遠了。這個人聽起來就已經夠恐怖的了!!羅布泊多隻駱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是得有多變態?至少可以肯定,他比羽東還要變態的多!!所以,這種人還是敬而遠之爲妙,別自找麻煩。
出於禮節問題,秦震在羽東介紹之後,僵硬的衝那面具點頭微笑了下,就算是打了個招呼。之後果斷退到老沈他們身邊去了。湊到老沈身邊的時候,秦震這才保持嘴脣不動的小聲問道“老沈,這人你認識嗎?”
老沈微微搖了搖頭說“不認識。但他一定認識我們。看他和東少的關係就能猜到,他一定是屬於和東少身份差不多的那種人。咱們只管看着就是了。”
秦震贊同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可是顧傑可不是一個能閒得住的人,讓他在這聽他們墨跡,還真是難爲老顧了。
於是乎,他便自找樂趣的開始打量起了這間普通的屋子。
說它普通,它是真夠普通的了。只能用‘這是一間屋子’來形容。顧傑左看右看沒什麼意思,索性就奔着那扇門去了。大概他也很好奇那門究竟有什麼說道吧!
可就在他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忽然被羽東發現了。羽東猛地大喊了一聲小心!隨後又見一道寒光朝着顧傑閃了過去!
老顧這會兒已經完全嚇傻了,站在原地跟根樁子似的一動也不敢動。
等他緩過來之後纔看見,原來剛纔在他碰到門把手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出來了一支短矛,矛的利刃上還泛着漆黑的冷光,一看就是帶有劇毒的!
但是現在那支矛卻被一把錐子死死的釘在了顧傑面前的牆壁上!
大家下意識的把眼光都投向了那面具。只見他此刻正揣着手,懶洋洋的靠坐在身後的桌子上。用一種‘說了危險你非不聽’的表情看着顧傑。
半天才幽幽的來了一句“夏羽東都不敢開的門,你卻敢開。哥們,我欣賞你。”
顧傑先是一愣,然後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道是秦震心理太陰暗還是怎麼的,反正這句話秦震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像是好話!這話總好像有種在諷刺老顧缺心眼的意思。不過話說回來,他也確實是夠缺心眼的……
經過這麼一個有驚無險的小插曲,秦震再看那面具的時候,眼神也變得更復雜了起來。
這個人的身手豈止是了得啊!這間屋子裡想必是遍佈機關陷阱!看來人家夜不閉戶,門不上鎖是很有道理的。這些陷阱不比防盜門甚至紅外線報警器還管用?根本就不需要報警,直接扼殺。所以現在想起來,吳老二死活不進來也是有道理的……
而且從他剛纔出手甩出錐子的速度來看,他竟然比機關還要快!這還是不是人了?
記得剛纔在門外的時候,他是用一把水果刀‘問候’羽東的。剛剛這又用錐子救了顧傑的命。合着這爺們兒是手裡有什麼是什麼,都能甩出去當暗器,根本就不分材料道具啊!
可能是看出了秦震心理的疑惑和驚詫。羽東這時爲他們解釋道“俊天最擅長的就是陷阱機關和暗器,就算是給他一把花生瓜子話梅這類東西,到他手裡也能變成殺人的暗器。所以在這地方,好奇心還是不要太重比較好。”
秦震和顧傑當時就聽傻了!花生瓜子都能殺人!那要是給他來二斤榛子或核桃,他還不得消滅了島國?
此時秦震有種掉頭想跑的感覺。他覺得寧可和渾邪王、金翅鳥決一死戰,也不想在這恐怖陰森的地方守着個活閻王呆着!
而那面具這時候卻魅惑的一笑,說道“羽東,你可真是不厚道啊!當着大夥把我說的跟個鬼一樣,多有損我給大家的第一印象啊!再說了,你把我說的那麼可怕,就好像你能好的到哪去似的。”說完,還不完鄙視的白了羽東一眼。
秦震冷眼看着那面具的‘輕鬆幽默’,心裡卻一陣一陣的直哆嗦。心說哥們你也不用怪羽東,就算是他不說什麼,你在我們心裡的第一印象也好不了哪去了。
不過真要是憑心而論,當仔細的打量起來眼前這位面具,可能印象也不至於太差。
一個人,如果僅僅露出六分之一的臉都能讓人覺得很美,那他的長相必然是挺養眼的。只不過沒辦法拿他和羽東做個比較。
因爲羽東屬於萬年冰山,偶爾變個表情還是極其邪魅的那種。而這位面具可不是這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張嘴還帶着一種人不風流枉少年,遊戲人間的感覺。所以這倆人完全就沒有可比性,真不知道這樣迥異的兩個人,怎麼會是出自同一位師傅?
再有,別看這面具表面調笑不羈,但是就從他剛纔救顧傑的速度來看。絕對屬於談笑風生之間就把一切細節都收入了眼底的人。
他將真實的自己完全隱藏在了面具之下,就好比是一個戲子。上了妝站在臺上,他可以是任何角色。但是面具下面的那張臉,纔是真正的他自己。
他很巧妙的用笑掩蓋了一切。這點就比羽東要高明婉轉多了。那位爺是壓根就不屑於用任何掩飾的方式,直接用冰山的形式凍死身邊所有人。談笑?不會。就算會,也得看心情。
經過這麼一番評定之後,秦震下了一個定論,那就是這兩個人都他孃的不是正常人!不過秦震隱隱有種感覺,像面具這種人,大概和羽東、姜旗差不多,天敵都應該是老顧那樣的。
果然,這個猜測很快就應了驗。
那面具稍稍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就轉身跟大家說“這間屋子不**全,嗯……有些地方的機關我自己都忘了。哈,咱們還是去個安全的地方吧!這裡吃喝洗漱一應俱全,衣服也有不少。你們一路風塵,還是先稍稍休息一下,之後再說別的吧。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就行。怎麼稱呼都隨意。”
這倒算是挺近人情,合理又周到的一番叮囑。
但是顧傑卻一伸手攔住了面具,然後一臉認真的說道“俊小哥,看的出來你模樣不賴。但是,你說你又不是蘭陵王,我們也不是敵對的兵。你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面具第一次無語,有些發愣的看了看顧傑。
大家都忍着笑意低着頭不說話,甚至包括羽東,低垂的眉眼間也隱隱透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顧傑見屋裡鴉雀無聲,一片安靜。還挺納悶的,不由得又對那面具說道“你既然是東少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這就好像是我兄弟秦震也是東少的兄弟是一樣的。那既然我們都是兄弟,你只認識秦震而不認識我,就不太對了。你好,我叫顧傑。”
“…………”面具愣愣的看着顧傑,第二次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