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此時本應該危機四伏,殺光四濺的議事廳內,卻無比的寂靜,直寂靜的令人心中毫無思緒。
鬼然的手掌,已經準確的掐住了郝靜緣的脖子。
但是,預料中一把將郝靜緣脖子扭斷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因爲,鬼然根本沒有動手。他就這樣站在那裡,好像在出神想着什麼
滴答!
一滴水滴滴落的聲音,在寂靜的氛圍下,顯得格外響亮。
那是郝靜緣的眼淚,掉在鬼然手上而發出的聲音。
此時,郝靜緣的心中激動無比,因爲,她看見,鬼然眼中的血紅,開始變淡,也沒有那般強的冷意。
“張銘!難道你真的忘記我了嗎?不記得我,不愛我了嗎?”郝靜緣清楚,鬼然現在的變化,完全是因爲她,濃濃的深情,在她胸膛中慢慢散開來,她淚水如珠,動情的說道。
“啊!”
似乎是受到了郝靜緣話語的影響,鬼然猛地撤回手掌,樣子十分痛苦,表情十分糾結,好似與什麼在鬥爭一般。
“快快走快啊!”
含糊不清的話語彰顯着鬼然此時已經有些清醒,看來,是他內心中一份十分堅定的感情,被瞬間觸動,從而暫時將血氣的怨念壓制了下去。
聞言,郝靜緣大喜,不停地搖着頭,說道:“不,我不走,張銘,你快恢復正常吧,我不能沒有你!”
“快快走”
鬼然雙手捂着頭,表情痛苦無比,汗水不停的從額頭滴落。
“緣兒,快走!”
郝天光大聲喊道,此時,他焦急無比,雖然鬼然暫時恢復清醒,但看他那痛苦的表情,應該不會掙扎多久,就會再次淪陷,到時候他將再次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那樣,郝靜緣就危險了。
不過,郝天光也是乾着急而已,他現在已經連動一下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根本不能再做些什麼。
郝靜緣會走嗎?
答案很明顯,是否定的。
只見,郝靜緣做出了一個極爲驚人的舉動,她腳步一動,靠到鬼然身前,雙臂一張,竟是將鬼
然摟在了懷裡。
鬼然怔住了,就那樣怔住了,沒有任何掙扎,好似他的思緒,與血氣的怨念,在那一瞬間,都停止了。
“別動!”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由遠及近。
聲音響起片刻之後,一道身影便奔到鬼然的背後,只見那道人影伸出手指用力向鬼然後背一點,鬼然的身體立即軟了下來,閉上眼,暈了過去。
郝靜緣望着那道身影,感受到懷中的鬼然身體漸漸軟下去,然後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碩大的淚珠,順着那長長的睫毛,滴了下來。
噩夢,終於告一段落了啊。
“方師兄!”
見到來者,郝天光也不禁驚喜的大聲叫道。
來者,正是先堂的守靈人——方老頭。混天峰中,唯一一位修爲達到大成期的高手!
方老頭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眉頭不禁皺起,最後,他的目光凝聚到郝天光身上,緩緩問道:“你居然這麼狼狽,被誰打的?這個孩子?”
噗通!
郝天光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似全身力氣已經用盡,他休息了一下,纔回答道:“是,就是這個孩子。”
方老頭將手移到鬼然的脖頸上,一道天地元氣,從他手尖,滲進了鬼然的身體裡。
片刻之後,方老頭臉上涌現出一抹驚詫,“剛剛的邪氣,就是這個孩子的?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前天才和緣兒結婚嗎?”
郝天光低頭,沉默。
方老頭雙目一眯,說道:“緣兒,你抱着他去後山,快。”
“嗯。”
雖然不知道方老頭的意思爲何,但郝靜緣依舊點點頭,身體四周天地元氣浮起,手臂一揮,鬼然的身體便在天地元氣的託持下,平躺在郝靜緣的懷中。
“方師伯”
郝靜緣望了方老頭一眼,梨花帶雨。
方老頭心疼的望了郝靜緣一眼,而後揮了揮手,道:“動作快些,不出意外,周震天與蘭薇見到天罡之後,馬上就會趕到這裡的。”
“謝謝師伯。”
聞言,郝靜緣感激的望了
方老頭一眼,旋即快步離去。
待郝靜緣走後,方老頭眼睛死死盯着全身猶如一塊碳一般焦黑無比的郝天光,輕聲說道:“你欠我一個解釋?”
郝天光微微點頭。
“你丟不丟人?”方老頭見到郝天光樣子相當狼狽,並且明顯已經脫力,皺了皺眉,忽地說道。
怔了片刻之後,郝天光忽地搖搖頭,說道:“不丟人,他不是一般的孩子,從方纔的表現來說,外面給予他的評價,還要低些。”
方老頭瞳孔一縮,驚道:“難道他是?”
“對。”
郝靜緣點頭應道。
“我說怎麼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總覺得他與平常的弟子不一樣。看來,就連你,在他的手中,都吃了虧了。”
方老頭搓了搓額頭,輕聲道。
“我已經被他征服了。”
郝天光仰頭長嘆一聲,最後竟是直接躺倒地上。
“征服?”
聽到郝天光說出這兩字之後,方老頭的表情,比剛纔更加詫異。他根本不能想象,郝天光這樣的人,居然還會被別人征服!
這真是天方夜譚。
在驚詫的同時,方老頭心中也在驚歎,鬼然這個小子,究竟是怎樣令郝天光如此的!他究竟一個怎樣的孩子!
“發生什麼事了!”
“峰主!”
兩聲驚叫從議事廳的門處傳來,緊接着,一男一女兩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竄進了議事廳內。
來者,正是兩位堂主,周震天與蘭薇!
“方師兄,你怎麼也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性格耿直的周震天環視了一下四周,不禁焦急問道。
“是啊。”
蘭薇也被這種情景所震懾,說道:“剛纔,我見到雨水猛然間停頓,然後峰頂處,竟然有人引用天罡之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人襲擊混天峰嗎?”
“你們兩個不用擔心。”
面對焦急的二人,方老頭沉聲說道:“不要大驚小怪,剛纔那只是郝師弟,與緣兒的夫君,切磋了幾招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