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庭擺擺手,說道:“無妨!不用去追了,她想回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然後對着格扎裡說道:“準備一下,半個月後,我將迎娶澹臺明拂!”衆人都想說話,呼延庭擺擺手說道:“今天我累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說完快步走進了蠻王府。
澹臺明拂騎着小白一口氣來到距離蠻王府很遠的地方,澹臺明拂噓了一口氣,停下了馬,看着夜空。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澹臺明拂怔怔的望着夜空,想到了司寇牧雲,那個如精靈一般的男子,俊美無鑄的面龐,悅耳的簫聲,明拂從沒見過那麼美的男子,一瞬間都讓澹臺明拂有些自慚形穢!
澹臺明拂常常懷疑那晚所發生的事事假的,可每次摸了摸腰間,荷包不見了,澹臺明拂就又覺着牧雲是真的。那天回到回到自己所藏匿的地方,夜晚,澹臺明川來房裡找自己,開口問道:“小拂,你隨身佩戴的荷包呢?那不是你說要送給你未來夫君的禮物嗎?”
澹臺明拂支支吾吾的答道:“丟了!我會重做一個的!”
澹臺明川嘆了口氣,慈愛的看着澹臺明拂,最後還是惆悵的開口說道:“小拂,你要知道,你的婚姻是不由你自己的!你的夫君只能是呼延庭!你明白嗎?”
澹臺明拂也不反駁,只點點頭,笑着說道:“哥哥,你不用擔心,我知道的,我的夫君是呼延庭!只是,我的心不能是我自己的嗎?我不能把它給我想給的人嗎?”
澹臺明川怔怔的看着澹臺明拂,半晌說不出話來,嘆了口氣道:“小拂,只是這樣,你會過得很苦,哥哥不希望你過得這麼累!”
澹臺明拂含淚說道:“那總比心裡空落落的好!哥哥,你不也是一直沒有忘記嫂子嗎?你不也是很苦嗎?”
澹臺明川臉上浮現了痛苦之色,但還是微笑着說道:“小拂,你要是不想嫁,你可以不嫁的,你現在可以去找那位你喜歡的人的,你看上的人,想來不會差!”
澹臺明拂收住悲愴的微笑,拉着澹臺明川的手說道:“哥哥,我們一起光復北軒!你的妹夫是呼延庭!”
澹臺明川眼含悲傷的看着澹臺明拂,許久之後開口說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司寇牧雲身上有一種吸引力,他就像天邊飄蕩的雲朵一般,自由、隨性,這些都是澹臺明拂所缺少的,所不能擁有的,澹臺明拂依然記得司寇牧雲所說的話“我的父母希望我似那天邊的雲朵一般,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總而言之,司寇牧雲深深地吸引了澹臺明拂,並且司寇牧雲也打開了澹臺明拂心中的一個心結。她不再怨恨自己生在帝王家,曾經澹臺明拂不止一次的想過,若是自己生在普通的人家,做個平凡的女孩子,有着疼自己的父母,那該多好!現在,澹臺明拂慶幸自己生在了帝王家,因爲她有愛她的父皇、母后,有一直陪伴自己成長的哥哥,有從小教育自己,教自己琴棋書畫、文治武略的北軒舊臣。
司寇牧雲的話依稀迴盪在澹臺明拂耳邊“拂曉呼兒去採樵,祝妻早辦午炊燒。‘拂’即是天快亮了的意思,我們都知道,一天最黑暗的時刻並不是子時,是天快亮的那個時候,因爲最黑暗的時即將過去,將要迎來一天中最光明的時刻,我想,姑娘你的父母給你取名爲‘拂’是希望姑娘打破最黑暗的時刻,迎來清晨的第一縷光。”,對呵,自從聽了司寇牧雲的話後,澹臺明拂慶幸自己生在帝王家,她要達成父母的願望,打破那沉沉的黑暗,復興北軒!
澹臺明拂定定的看着星空,努力不讓淚水落下!澹臺明拂大聲吼道:“我澹臺明拂在此立誓,不復國,絕不動情,如違此誓,我所愛之人,皆離我而去!”說罷,澹臺明拂吸了口氣,策馬向蠻王府回去。
見到澹臺明拂,澹臺明川怒氣衝衝的問道:“小拂,你去哪了,我剛剛叫你,你怎麼不答?”
澹臺明拂拉着澹臺明川的胳膊,討好的說道:“哥哥,你不要生氣了,我只是隨便出去走走了,哥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看着澹臺明拂可憐兮兮的樣子,澹臺明川不禁捏了捏澹臺明拂的鼻子,笑着說道:“以後出去一定要先和哥哥說一聲,知道了嗎?”
澹臺明拂點點頭道:“知道了,哥哥。”
澹臺明川笑了笑,說道:“好了,趕快回屋吧,看你穿得這麼少!我還要去和蘇將軍們商量一下你的婚事。”澹臺明拂吃驚的問道:“什麼?婚事?”
澹臺明川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和蠻王說好了嗎?”
看着澹臺明川的樣子,澹臺明拂憋住快要說出口的話,吐了吐舌頭,笑着說道:“嘻嘻,當然了,只是沒想到哥哥那麼快就知道了!”說完一溜煙的跑進屋中。
澹臺明川以爲澹臺明拂不好意思,笑着搖搖頭說道:“這小丫頭!”
澹臺明拂進到屋中,正要發火,就發現屋中的擺設和早上出去的不一樣。當地放着張花梨大理石書案,案上磊着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澹臺明拂走過去,拿起案上的字帖,貼上的字娟秀遒勁,澹臺明拂撫了撫所有的筆。書案後面是滿滿一架書,澹臺明拂細細看了看,所有的書都在了。澹臺明拂掀開簾子,走進內屋,靠牆位置放着一張雕花木牀,輕紗帷幔。牀的斜對面擺放着一架鏤花梳妝檯,上面雕刻着各種鮮花綠草。
拉開鏡臺下的小抽屜,見到抽屜內放着的東西還在,暗暗鬆了口氣。澹臺明拂撫了撫梳妝檯前的繡墩,拿起桌上的桃木梳子,梳了梳髮。嘆了口氣,這裡的東西和澹臺明拂在望京的閨房一模一樣,想是呼延庭將小白從望京帶來的時候,將澹臺明拂在望京的閨房裡的所有東西都一併搬了過來。
澹臺明拂喚了一聲,菲菲就進入房中,恭敬的開口說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澹臺明拂只問了一句:“蠻王今晚說了多久舉行婚禮嗎?”
菲菲過來幫澹臺明拂梳頭髮,含笑說道:“蠻王說半個月後就舉行婚禮,那天還是冬至,恭喜小姐。”
澹臺明拂笑了笑,說道:“菲菲你客氣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菲菲應了一句,退出了房間。澹臺明拂坐在梳妝檯前,盯着鏡中絕世的姿容,喃喃說道:“半個月嗎?”
第二日,蠻王呼延庭將迎娶前朝公主澹臺明拂的消息傳遍了天下,引起了一片譁然。
“這是呼延庭要向天乾王朝宣戰嗎?鴻光帝會怎麼處理這事?”
“天啊?難道又要開始打仗了嗎?我們好不容易纔過了幾年舒坦日子的!”
“沒想到啊,北軒皇室竟有人活了下來!這一次,是要向天乾王朝復仇嗎?”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都覺得一場大亂將起。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濮陽澗,都想知道濮陽澗將如何應對這件事。
大家都認爲濮陽澗肯定會立馬出兵攻打蠻荒,可是出乎大家的預料,濮陽澗對此不發一言,並未作出任何表示。朝中的大臣日日上書勸諫濮陽澗出兵攻打蠻荒,挫挫呼延庭的銳氣,以儆效尤,每日上朝,文武大臣總是讓濮陽澗出兵,說是不能失了天家威嚴,但是濮陽澗總是不置一詞,只微微一笑。
司寇府,司寇尊送走來訪的大臣,頭疼的回到廳中,吩咐道:“要是再有人來拜訪,就說我不在!”
花宛辰走過了幫司寇尊按摩着兩鬢,柔聲道:“今天是第幾位大臣了?”
一旁的司寇曦雪道:“我數了,今天已經來了六位大臣了,不過,還沒有前幾天來得多呢!”
司寇尊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雪兒你想讓阿爸累死啊!這些大臣也真是的,非得要我去勸勸澗,澗要是想對付呼延庭,何必要等到現在!澗肯定是有自己的主意了!”
司寇曦雪不解道:“真是不知道姑父是怎麼想的,打鐵要趁熱,現在不收拾呼延庭,以後會更難更難的,養虎爲患啊!”
花宛辰點點頭道:“雪兒說的不錯,你阿爸說的對,你姑父肯定是有什麼主意了!雲兒,你怎麼看呢?”
司寇牧雲坐立不安,一直在想澹臺明拂是否就是那晚所遇到的人,沒有聽到花宛辰飛話,花宛辰又問道:“雲兒?在想什麼呢?”
司寇沒有回過神說道:“阿媽,我有些累了,你和阿爸慢慢說。我走了。”
看着司寇牧雲的背影,花宛辰突然想到那晚見到的荷包,上面繡着一個‘拂’字,是澹臺明拂嗎?一想到這,花宛辰不禁出了身冷汗!趕忙追上司寇牧雲,問道:“雲兒,你知道送給你荷包的那個女孩是誰了嗎?”
司寇沒有苦笑道:“我只知道她叫明拂,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阿媽怎麼會問我這事啊?”
花宛辰笑道:“阿媽見你最近心神不寧的,還以爲你見到那女孩了呢!累了就快回去休息吧!”說罷就快速走了,心裡一直搖擺不定,但願明拂和澹臺明拂不是一個人,不然的話、、、,一想到這,花宛辰就不禁憂心忡忡,盯着天空,老天爺,但願不要這樣折磨這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