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宛辰微笑的說道:“這三個孩子還是一直沒變啊,還是那麼淘氣!”然後看向遠方,一臉擔憂的說道:“就是不知道駱花怎麼樣了,過的好不好!那孩子性子倔,我怕她吃虧。”
司寇尊溫柔的說道“駱花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看澈也是個好孩子,不要擔心了,要相信她的選擇,只是,你太寵雪兒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想強迫孩子們做他們不喜歡的事情,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吧,我會督促雪兒把該練的武功都練好的,況且,雪兒也是個機靈的孩子,我們不也是經常對她沒辦法嗎?”
對於司寇曦雪的調皮,司寇尊也表示沒有任何應對方法,只說道:“我看啊,雪兒的調皮都是你慣出來的,不過,雪兒再調皮,也沒有你調皮!”
花宛辰微微紅了臉說道:“是誰和我說就是因爲我的好動、活潑才喜歡上我的?這麼現在活潑好動全變成了調皮搗蛋呢?”
司寇尊拉着花宛辰的手,討好的說道:“是是是,我的辰辰最可愛了,雪兒也一點不調皮,只是太活潑了些!”
花宛辰啐了司寇尊一下,笑着說道:“這還差不多!”
回到帳篷,司寇尊就一臉疲憊的躺在牀上,閉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皺的緊緊的。
“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皺眉的樣子很醜,我不喜歡。”花宛辰坐在牀邊,一邊伸出潔白如玉的手舒展着司寇尊的眉頭,想要把他的煩惱全都撫平。花宛辰雖然四十有餘,平時的言行舉止也是端莊優雅,但在司寇尊面前就還是像個少女一樣,調皮、可愛。
司寇尊依舊緊閉着雙眼,伸手拉住花宛辰撫平自己眉頭的手說道:“辰辰,我想靜一靜。”
花宛辰什麼都沒有說,伸出另一隻手握着司寇尊的手,靜靜的坐在牀邊,溫柔的看着司寇尊。
就這麼靜靜的過了半晌,司寇尊疲憊的臉色略微迴轉了些,鬆開緊皺的眉頭,睜開眼睛,彷彿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對花宛辰說道:“辰辰,我要去望京。”
聽到司寇尊說出這句話,花宛辰彷彿被雷擊到似的,臉色瞬間蒼白,握着司寇尊的手不自覺的加深力道,把司寇尊的手都握得微微發白,顫聲問道:“一定要去嗎?”
看着花宛辰的撲閃的眼睛,像只受傷的小動物,司寇尊直起身,雙手握着花宛辰的雙肩,直視花宛辰的眼睛說:“辰辰,這次一定得去。”
花宛辰盯着司寇尊的眼睛,彷彿是想從其中看出什麼,但司寇尊和司寇拓風一樣狹長的眼睛裡只有一種決然,一種堅定,許是看得累了,花宛辰閉上雙眼,輕輕擁進司寇尊的懷抱,許久說了句:“到了望京,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看着妻子緊閉的雙眼,司寇尊愛憐的吻了吻花宛辰的額頭,把花宛辰抱得更緊了。
長長的隊伍慢慢的在花宛辰眼中消散爲一個點,最後消失不見,只留下紛揚的灰塵。司寇拓風牽着花宛辰的手說:“阿媽,阿爸和雪兒他們走了,我們也回去吧。阿爸讓我好好照顧你。”花宛辰似是沒有聽到司寇拓風的話,依舊望着隊伍消失不見的地方,口中喃喃的說:“尊,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清晨,花宛辰給司寇尊披上外套,一邊繫帶子一邊說:“尊,能不去嗎?我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總感覺你這次去望京會發生什麼!還有,一定要帶雲兒去嗎?爲什麼不帶風兒去?”司寇尊看着花宛辰素日溫柔的眼裡充滿了焦慮的神色,握着花宛辰的手溫柔的說道:“辰辰,沒有事的,澗和你姐姐是不會爲難我的,不要擔心。”然後堅定的說道:“雲兒是我們的孩子,這次到望京,我要告訴澗,雲兒是我的兒子,你放心,我會保護他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的!”聽着司寇尊這麼說,花宛辰不再說什麼,只是眼中的焦慮更深了。
一列車隊緩緩的走在通向望京的路上。車隊中一輛華麗的馬車內,司寇曦雪抱着小狸,小狸在司寇曦雪的精心照顧下,一身雪白色的皮毛閃現着明亮的光澤,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毛茸茸的尾巴搖來搖去的。司寇曦雪不停的抱怨道:“怎麼還不到,都走了半個多月了,我都快給悶死了!”
侍奉在兩旁的侍女阿潔和阿果看着司寇曦雪抱怨的樣子,早已習慣了司寇曦雪一路上的抱怨,慢慢的開口說道:“小姐,你從坐上馬車就沒有一刻鐘是閒着的,不是出去和三公子騎馬,就是在馬車上不停的抱怨!”阿潔和阿果是司寇曦雪的貼身侍女,三人之間情同姐妹一般,再加上司寇曦雪本人活潑好動,不拘小節,常常和侍女們打成一片,所以阿潔和阿果把司寇曦雪當成是自己的妹妹一般,常常管教着她。
聽着阿潔這麼說,司寇曦雪不服氣的反駁道:“阿潔,阿果,我哪裡有不停的抱怨,我只是在和小狸說話,是不是啊,小狸?”小狸轉了轉滴溜溜的大眼睛,“嗚”了一聲,算是回答。
司寇曦雪得意的說道:“看到沒有,小狸都證明了我在和它說話!”
阿潔和阿果惡狠狠的瞪了小狸一眼,開口道:“這小狐狸比小姐你還要調皮、可惡!”小狸似是沒有看到阿潔和阿果的目光一般,仍是睜着大大的黑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把阿潔和阿果氣得恨不得上去打小狸一頓,小狸勝利似的搖了搖毛茸茸的尾巴!阿潔和阿果氣的直說:“等哪天小姐不在,看我們怎麼收拾你,可惡的小東西!”
司寇曦雪拉開馬車上的簾子,隊伍已經走出了漠北,窗外的的風景不再像是漠北那樣一望無際的草原,此時已有了些許夏天的氣息,高聳的山巒,青翠的林木,不知名的野花開得爛漫無比。司寇曦雪開口叫道:“三哥,你過來陪我說會話嘛,我都快給悶死了!”
司寇牧雲聽到司寇曦雪的聲音,慢慢騎着馬過來,懶洋洋的開口道:“怎麼了,是不是又要抱怨無趣了?”
司寇曦雪撅着小嘴說道:“三哥,不是我要抱怨,是真的很無聊,我都快給悶死了,你看,小狸都給悶的呆呆的了!”一邊安撫着懷裡的小狸,只見小狸原本水汪汪的眼睛不再骨碌碌的轉,頭垂的低低的,一副呆呆的樣子。
司寇牧雲抱過小狸,摸了摸小狸的腦袋,笑眯眯的說道:“真的哦,小狸都給悶壞了,我來把小狸逗開心點吧!”說罷就拎起小狸的尖尖的、長長的耳朵說道:“小狸,你要是再裝可憐我就不客氣了!”
司寇曦雪看見司寇牧雲拎着小狸的耳朵,氣嘟嘟的說道:“三哥,小狸是真的給悶壞了,它沒有裝,你不逗它開心也就算了,你不要欺負它!把小狸還給我。”
阿潔和阿果看見司寇牧雲抱着小狸,伸出腦袋說道:“三公子,你不要相信小狸,它可狡猾了,它剛剛都還活潑亂跳的,一定是小姐想去騎馬了,讓小狸裝呆。”
司寇牧雲脣角溢出一抹微笑,說道:“小狸,你再裝我可見真的不客氣了!”小狸看着司寇牧雲的笑臉,骨碌碌的轉了轉眼睛,立馬擺出一副活潑亂跳的樣子,使勁掙脫司寇牧雲的雙手,跳回司寇曦雪的身邊,司寇曦雪揉着小狸的柔軟的毛髮,惡狠狠的說道:“真是個沒骨氣的小傢伙!”
小狸大大的雙眼裡充滿了委不滿之色,那意思好像在說‘不然你去試試!’。
司寇牧雲笑了笑說道:“真是個狡猾的小傢伙!雪兒不要再鬧了。”
司寇曦雪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三哥,我和你一起騎馬好嗎?我真的在馬車上呆不住了!”
司寇牧雲揶揄道:“這次去望京我們又不是求着你來的,是你自己非要跟着來的!”
司寇曦雪一臉討好的說道:“我不來誰照顧你們啊?我可是答應了阿媽好好的照顧你們,再說,我想姐姐了嘛,三哥,就讓我騎會馬好不好?”。
司寇牧雲難得嚴肅的說道:“雪兒,這不是在我們大漠,阿爸怕你惹是生非,你就好好呆在馬車上吧,就快要到望京了,再忍忍吧!”
司寇曦雪氣呼呼的說道:“我一直都覺得三哥是最疼我的,太讓我失望了,不理你了!”說罷氣呼呼的拉下簾子,坐在席子上,小狸雙眼裡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似是在說‘看吧,你還不是沒成功!’
司寇曦雪敲了敲小狸的腦袋,說道:“總比你沒骨氣好多了!”小狸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不再理會司寇曦雪,用茸茸的尾巴將自己圈住,睡在一旁。
“啊!氣死我了,阿潔,倒水!”看着司寇曦雪生氣的樣子,阿潔和阿果都忍住笑,不再調侃司寇曦雪,趕忙倒了杯水給司寇曦雪,司寇曦雪接過一口就喝乾,“再倒一杯!”
司寇牧雲聽着馬車內司寇曦雪氣憤的聲音,無奈的笑了笑,似是對這早已習慣,搖了搖頭,懶洋洋的騎着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