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澈大怒,正欲發火,但仔細想想葉舟所說的話,也認同葉舟的話,當下緩和了情緒道:“愛卿說的極對,做的也很好,只是愛卿沒有事先告知朕就做下如此決定,是在藐視朕嗎?”
葉舟忙道:“臣絕無僭越之心,還請陛下明察。”
濮陽澈道:“愛卿不要緊張,朕和你開玩笑的,只是若不處罰你,朕將難以服衆,但是軍中又確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這樣,等你將軍隊訓練好之後,再來領罪吧!”
葉舟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道:“謝陛下。”
濮陽澈道:“愛卿,以後切勿如此冒失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朕相商,就這樣吧,你先回去吧!”
葉舟道:“謝陛下,臣必定竭盡所能將這支軍隊鍛造成天乾最強的隊伍,臣且告退。”說着退出了書房。
鮮于嵐獨自坐在屋中,她早就知道司寇拓風等人今日會到陵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上次四王相聚望京的時候,司寇拓風並未進京,故而沒有見過司寇拓風,一直好奇司寇拓風長什麼樣,雖然外界盛傳司寇拓風勇猛無比、英雄少年,但是鮮于嵐畢竟只是個十六歲的的少女,少女情懷,還是很好奇未來的夫君長什麼樣。
這時一個小丫鬟敲門進來後,鮮于嵐知道這是自由服侍自己的婢女琴柔,只見琴柔一臉欣喜道:“小姐你知道嗎?姑爺生得好俊俏,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當真是英雄少年,剛剛我還聽到王爺和姑爺正在商議明日的婚禮,小姐有福了。”
鮮于嵐一陣嬌羞,假裝怒道:“小丫頭亂說什麼呢。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琴柔道:“小姐不好奇嗎?是真的呢,我只是遠遠的偷看了姑爺一眼,當真是神仙一般的人呢!”
鮮于嵐道:“你連司寇拓風都沒有看清。怎麼就能認定那人就是司寇拓風呢?”
琴柔道:“反正就是那位了,那個王爺和小姐就像細紋裡說的一樣當真是才子配佳人。天生一對呢!”
鮮于嵐道:“琴柔,不要亂說話,叫別人聽去多不好意思!再亂說我就撕爛你的嘴。”作勢要來捉琴柔。
琴柔一邊躲避着鮮于嵐,一邊眼見鮮于嵐眉間含羞,眼含笑意,當下知道鮮于嵐是害羞了,於是笑道:“小姐有了姑爺就嫌棄琴柔了。琴柔不理小姐了。”說着忙走出鮮于嵐的閨房。
鮮于嵐笑道:“這小丫頭!”
鮮于嵐羞怒無比,在房裡踱來踱去的,甚不安心,一邊想着當年的那個小男孩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和司寇拓風相比,誰要更優秀一些呢?正思索間,窗外傳來一聲笑道:“小姐在想些什麼呢?”
鮮于嵐驚道:“誰?”只見窗外映着一個人影,鮮于嵐忙推窗看去,窗外並無一人。
哪知一聲笑聲傳來。鮮于嵐忙轉身只覺得一陣風吹了進來,將蠟燭吹滅,鮮于嵐感覺到一個人進入到屋中,喝道:“是誰?”
只見那人也不答,伸手就來抓鮮于嵐。但鮮于嵐並不喜歡練武,幾個回合就被那人擒住了,鮮于嵐道;“你是誰?怎麼敢闖進王府裡?”
那人不答話,只扭住鮮于嵐,鮮于嵐感覺那人沒有惡意,道:“不管你是誰,快放開我,趕快去吧,不然等會府中的人發現了你想走就走不了了。”
那人笑了笑,放開鮮于嵐,將蠟燭點了起來,鮮于嵐看到一個一身黑袍的中年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道:“嵐嵐,你還是這麼善良!”,鮮于嵐喜道:“花姨,是你!”一把撲過去抱住花宛辰,聲音略帶哽咽的問道:“花姨,這麼多年你到哪去了?知不知道嵐嵐很想你!”說着哭了起來。
花宛辰忙拍着鮮于嵐道:“嵐嵐,花姨看你過的好,就沒有來看你了,都長成大姑娘了,快別哭了,讓花姨看看明天的新娘子!”
鮮于嵐臉色微紅,淚珠猶掛臉龐,在燭光的照耀下更是顯得我見尤憐,嬌豔萬分,花宛辰喜道:“好,不知道司寇拓風那個臭小子幾世修來的福分,竟能娶到又漂亮又善良的嵐嵐!”
鮮于嵐更是羞怯,嗔道:“花姨!”
花宛辰哈哈大笑起來道:“嵐嵐害羞什麼?”
鮮于嵐道:“花姨就會取笑我,一點也不好!”
花宛辰笑道:“傻孩子,花姨怎麼會取消你呢!花姨這是替你高興,嵐嵐長大了,真好!”寵溺的颳了刮鮮于嵐的鼻子。
鮮于嵐愣了愣,想起小時候花宛辰也是如此待溫柔的刮自己的鼻頭,當下問道:“花姨,你怎麼知道我要嫁給司寇拓風?”
花宛辰俏皮的眨眨雙眼道:“我就是知道啊!”
鮮于嵐一陣無語,眼前這個花姨在自己小的時候每年都要來看望自己,給自己帶許多漂亮的衣服,許多好吃的,還帶自己到處去玩,但是她記得鮮于隆好像很不喜歡花姨,還有些懼怕眼前這個人,每次花宛辰來看過自己後,鮮于隆就會更加冷落自己,並且花宛辰每次來每次走都是神出鬼沒的,讓鮮于嵐一度以爲眼前這個花姨是自己杜撰出來的。
花宛辰道:“怎麼樣,嵐嵐,你想要嫁給司寇拓風嗎?”
鮮于嵐道:“也無謂喜歡不喜歡,父親讓我嫁我就嫁了,只是花姨,我嫁給司寇拓風后,你還會來看起嗎?”
花宛辰看着鮮于嵐酷似萱萱的臉龐,心生憐愛,道:“會的,無論你在哪,花姨都會來看你的!”
鮮于嵐喜道:“我就知道花姨對我最好了!”一把抱住花宛辰,花宛辰道:“傻孩子,不過你放心吧,司寇拓風這小子我知道的,除了笨些、傻些,其他都是不錯的,花姨保證他比你那個小哥哥要好很多!”
見花宛辰挑破自己的心事。鮮于嵐只覺得雙頰發熱,道:“花姨,我、、我、、、我沒有!”
花宛辰看着鮮于嵐扭扭捏捏的樣子。大笑道:“放心吧,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嵐嵐,聽花姨說,緣分是天成的,很多時候你以爲他很遠,其實他就在你的身旁!好了,花姨走了,早些休息。明天花姨會來看你的!花姨會看着你出嫁的!”說着颳了刮鮮于嵐的鼻頭後就像一陣風走出了鮮于嵐的閨房。
鮮于嵐忙追出去,哪裡看得到花宛辰的身影,略有惆悵,她不斷想着花宛辰所說的話‘緣分是天成了。很多時候你以爲他很遠,其實他就在你的身旁!’,但也很歡喜,鮮于嵐摸着鼻子上花宛辰的溫度,微笑的睡去。
刺桐關樓門。司寇拓風遙望陵南的方向,道:“阿媽,二哥,你們可要平安歸來!”一陣風吹過,吹起司寇牧雲那烏黑濃密的頭髮。一隻白鴿站在司寇牧雲的肩上。
含星殿,花宛辰看了看老大傳來的信,當下笑道:“辰辰,想不到你也會被別人算計,不過,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饒過!”說着喚來一個侍衛,交代一番後,這個侍衛匆匆率領一隊人馬朝着陵南奔去。
遙西,拓跋朵丹笑意盈盈的看着手中的信件,伸了個懶腰道:“終於是到這一天了!”一股魅惑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真是魅惑天成。
一旁醉醺醺的拓跋淵道:“丹兒,要出發了嗎?”
拓跋朵丹笑道:“是時候了呢!”嬌笑着走到軍營指點着士兵。
這一晚,濮陽澈也是徹夜未眠,自己籌劃許久的計劃終於是可以實施了,濮陽澈難以掩飾眼中的狂喜,一直激動不已,大笑不斷傳出泰安宮。
這一夜,封婭也是徹夜未眠,就要進宮了呢,但是,不怕,明天一定要驕傲的站在全天下面前,即使澈哥哥的眼中只是司寇駱花,我也不會妥協!
第二天,霞光映照着翟陽城,更顯得翟陽城瑰麗無比,翟陽城中的人迎來了嶄新的一天,大家各司其職,侍衛筆直的站在四門之口,宮女們伺候各宮主子梳洗,御廚正在殺雞宰羊,因爲今天將有一場宴席準備,整個翟陽城就像活了過來一樣,到處都充滿初升的陽光。
正午時分,昭勤殿前的銅鼎、銅鶴、銅龜焚着淡淡的清香,在豔陽的照耀下,感覺甚是飄渺,廣場上站滿了文武大臣,拓跋朵鬆及旗木瞳也赫然在內,大家都交頭接耳的,直到濮陽澈站在漢玉臺階上,大臣們的喧鬧聲才平靜下來,只見濮陽澈身穿黃色朝服,衣服上繡着神龍騰雲駕霧圖,衣服邊角繡着層層波浪,更加襯得濮陽澈威嚴無比。
廣場上的所有人跪下行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濮陽澈道:“諸位愛卿平身。”
待所有人站好後,只聽李公公的清聲傳來:“司寇駱花聽封!”
衆人皆驚,因爲之前只說過要冊封封婭爲武妃,並未說過要加封司寇駱花,司寇駱花是濮陽澈正妻,若是加封的話只能是皇后了,衆人盯着殿門,想看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濮陽澈一身黃袍,更加顯得面如冠玉、風神俊秀,也是期待的看着殿門口。
只見一個女子緩步而來,身穿黃色金銀絲鸞鳥朝鳳華服,裙角繡着銀鳳圖案,顯得高貴無比,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幾顆珍珠點綴其間,更顯得發黑如墨,緩步走來,有如神女,款款走來,更是顯得風姿綽約,有人小聲驚呼出聲:“難道要封司寇駱花爲後?”
來人正是司寇駱花,而且司寇駱花的穿着打扮,無一不是皇后纔可以有的裝扮!大家大爲不解,司寇駱花一直拒絕棘手皇后之位,如今卻是接受了,旗木瞳也是很納罕,不知道司寇駱花爲何會接受皇后之位。
司寇駱花不理會衆人疑惑、震驚、憤怒、鄙夷的目光,面帶微笑,儀態萬千的緩步向前走去,眼中的淡定、從容使得大家覺得一陣恍惚,濮陽澈激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等了這麼久的女子終於朝着自己一步步走來了,爲着這一刻,濮陽澈覺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濮陽澈要冊封司寇駱花的事情並沒有通告天下,他不像聽那些大臣嘰嘰喳喳的在自己耳畔說來說去、議論來議論去的,他只知道,他的皇后只有司寇駱花一人也只能是司寇駱花一人,他就是要全天下知道,無論司寇駱花有什麼樣的家世,我濮陽澈依然愛司寇駱花,依然寵司寇駱花!濮陽澈看着滿朝大臣各種各樣的臉,感覺很開心,也很滿足,就像一個孩子在瞞着大人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