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亡靈學派回來,嘉一手上拿着頭冠,也不知道該不該戴上,突兀的帶一個緊箍實在是讓他不太習慣。
一路上都在想,是不是應該選一頂帽子,巫師的尖頂帽他並不怎麼喜歡,或者應該選一頂禮帽?或者平時都把兜帽戴上,只是這樣看起來也太奇怪了一些。
“老爺,又有一封信件來了,是教育家閣下伊恩·奧萊恩的信件,議會送過來的。”
歐蕾看向嘉一的眼神滿是探究,作爲一個小有名氣的法師,提拉霍姆獎章的獲得者,找他進行交流的法師數量並不少,幾乎每天都能收到世界各地寄來的信件。但是傳奇法師的信件卻很少,更別說是一連兩天都有了。
嘉一點頭表示知道,回到房間,沒有先去看奧萊恩的信件,而是來到鏡子前面,拿出頭環比劃着。
“如果能夠過得去,就不帶帽子了。”他嘴裡小聲的嘀咕,“話說武大郎好像也帶過這玩意的。”
武松的有一種形象確實是這樣,不過人家那是爲了躲避官府僞裝的頭陀打扮,是行者,和孫行者的意思是一樣的。
將頭環帶到腦袋上,頭環似乎像是吸住了在腦袋殼上了一樣,感覺腦袋一沉,然後一股清涼的感覺從頭到腳,像是一盆冰水澆了下來。
嘉一輕輕的拽了一下頭環,十分緊密,他接着就是一個倒立,晃了晃腦袋,頭環依舊穩穩的吸附在他的腦殼上,一點都沒有落下來的跡象。
起身之後,他偷偷看了一眼門口,門關的很好,如果被人看到他剛剛的模樣,一定會以爲他傻了吧。
他伸手到頭上想要將頭環取下,拽了一下竟然沒有拽動,心下一驚,該不會取不下來了吧?
對着鏡子一照,剛剛帶上去的頭環竟然一點都看不到,如果不是頭髮被壓住,幾乎看不出來一點跡象。伸手一摸,頭環還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想不到亡靈法師的心還是挺細的嗎,竟然還能隱形,說明書上也不說一下。”
他向着頭環輸入魔力,頭環慢慢浮現,伸手輕輕一拿就下來了。這下不用考慮帽子的事情了。
將頭環仔細帶好,幸好他一直習慣短髮不用考慮髮型,接着就見到頭環慢慢消失。
他來到桌前,拆開伊恩·奧萊恩的信件,上面說的是他提出來的關於普及教育的事情,還有職業教育。
伊恩·奧萊恩對於嘉一的想法很是贊同,與其他傳奇法師不一樣,伊恩·奧萊恩或許是最關心法師基礎教育的傳奇,許多人都認爲,如果不是因爲花費太多精力在教育方面,他或許能過更早的成爲傳奇。
他以龍根學院爲模板,倡導了莫沙徹基礎學院的建成,同時在苦苔冰原辦了一座魔法學院。除此之外,他還爲支持了許多小型學院的建設,讓法師的數量大幅度增加,也大大減少了野法師的數量。
收到嘉一的信件感到很高興,因爲嘉一不僅僅只是增加學院,而是看的更遠,連學生畢業後的出路都想好了。雖然不是包分配,但按照這個流程培養出來的或許不一定會是一個好法師,但一定會很受各個商會歡迎。
……
伊恩·奧萊恩將他們之間的信件投遞到了報紙上,報紙用了一整副版面刊登,報紙不同於雜誌,很少會有傳奇法師去投稿。
嘉一的看法引發了一些討論,加上一個傳奇法師的推薦,雖然熱度不少很高,但也吸引了不少人。
但沒有多長時間,嘉一的關於原子內部結構論文正式通過審覈,嘉一將論文寄給了《元素》雜誌,正式發表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預熱,最高議會覺得時機已經成熟。
一時間,關於熱能研究所、嘉一、以及原子同時成爲人們口中過的熱門話題。
原本在報紙上只引起小部分人注意的關於普及教育的討論,也順帶變得熱鬧起來。
……
莫沙徹東,洛薩站在實驗臺前,面容枯槁,他的身邊是自己的助手,一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法師學徒,只是現在的學徒看起來有些疲憊。
他的面前是一套真空管,身旁桌子上是一疊稿紙,上面記滿了數據,最下面是他的演算結果。他算了10多組數據,剔除一部分誤差比較大的,剩下的每一組數據都和旁邊放着的雜誌差別不大。
“竟然真的是這樣,是不是我哪裡算錯了?”
洛薩雙眼佈滿血絲,爲了實驗,他已經一連兩個晚上沒有睡覺了,就爲了重複嘉一論文上的實驗,做完嘉一論文上的實驗,他又接着做赫魯斯做的實驗,兩個實驗全部重複了一遍,雖然略有誤差,卻都在允許的範圍內。
荷質比是氫原子的2000倍左右,這個差別太大了,他在做實驗前就有預感,但是真的得到相同實驗結果卻依舊感覺難以置信。
作爲一個精研原子的法師,他也不願意相信原子是可以分割的。
“一定是有哪裡錯了,不可能原子內部真的有一種比原子輕2000倍的物質,如果原子是可以繼續分割的,那麼原子還是原子嗎?”
即使最高議會預熱了很久,依舊有人頑固不化,對於實驗結果不願意相信,尋找各種各樣的接口進行抵賴。
洛薩只是其中規定一個,他承認實驗,卻又不願意相信原子真的可以分割,糾結的望着稿紙上的結果,眼神已經開始遊離。
助手陪着他做了這麼久的實驗,也已經撐不住,嘶啞着聲音說:“老師,放棄吧,他們的實驗結果是正確的,現在的實驗結果足以證明原子內部有更小的結構。赫魯斯閣下還給出了原子結構,在原子內鑲嵌了一個個的電子,就像是麪包裡面的葡萄乾。”
他規勸着自己的老師,現在的洛薩狀態讓人感到擔憂,即使最高議會預熱了這麼久,依舊有人拒絕承認現實。
洛薩猛地回頭看了自己的助手一眼,口中喃喃自語:“不,一定有哪裡是不對的,肯定有哪裡不正確,究竟是哪裡?哪裡?”
他一邊說,身體慢慢的開始搖晃,似乎馬上就會摔倒。
助手連忙上來扶住:“老師,這不是什麼...”
助手的話並沒有說完,突然間聽到一陣氣球破裂的聲音一樣,只感到臉上一熱,視野裡面一片血紅,再看自己的老師,頭顱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鮮血隨着心臟的跳動一股一股的向外泵出。
“好像是噴泉...”這是助手心裡最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