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鐵門

十七,鐵門

這是一扇組合的鐵門,很容易看到,是由不同大小的鐵板焊接起來的,鐵板的厚度驚人,上面全是大拇指蓋大的鉚釘,門四周的框壓着鐵漿子和水泥,也不知道澆了多少。到了門栓附近是四道鐵槽,整個鐵門就壓在鐵槽裡,厚實而沉重,我們踩在上面,絲毫沒有任何的下凹和晃動。

門是雙開的,在門的中間,有三道巨大的扭矩門銷,現在已經給焊死了,連門的縫隙都焊的猶如嚴絲合縫,扯一下動也不動。

副班長此時看了一邊一個戰士一眼,不知道是什麼用意,那一個戰士用力在上面壓了一下,然後對他輕聲說:“防爆的,鐵板裡面有夾層,夾着棉絮和彈簧。”

“看來小日本離開之後就沒打算再回來。”王四川在一邊嘀咕道。

我們都點了點頭,這是顯而易見的。

確實,按照這裡的情況來看,繼續往下走的通道很有可能就在這封閉的鐵門後面,這樣的封閉程度,也確實是鐵了心要封閉這裡,沒有計劃要再次打開。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到了這裡,我們就無路可走了,那袁喜樂怎麼解釋呢?和她一起的其他人在什麼地方呢?就算死了,也應該有屍體啊,最起碼,應該有一些痕跡,但是一路過來,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

難道她是一個人進來的?這絕對不可能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多,當時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日本人封閉這道鐵門,目的不是不讓我們進去,而是不想讓這門裡面的東西出來。

因爲一般如果日本人要封閉一個地方,按照我們勘探中蒙山區裡一些日本地下掩體的經驗,他們的做法非常的決絕。日本人不僅會炸燬進入地下掩體的甬道,而且會在地下掩體的穹頂和承重牆上鑽孔定向爆破,將整個地下結構破壞的非常徹底。這樣才能夠最有效的保證資料和物資不會落到敵方手裡,掩體也徹底報廢,無法被敵方使用。

而這裡只是封閉了鐵門,且上面只覆蓋了淺淺的一層石頭,好像不像日本人的行事方式。

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想這麼多也沒有用處,因爲以我們的裝備,對這道鐵門是毫無辦法。相信不僅我們,就是地質工程連的機修兵來也沒有辦法,要打開這種門,需要的是大量的氣割槍。

我們一開始還不是很沮喪,總覺得應該有辦法能打開這道門。然而在鐵門上蹲了片刻,東摸摸西敲敲,卻無半點進展。幾個人都面面相覷,但是一個人也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裴青提出了那個問題:這事怎麼辦?難道真的就這樣回去了?

我們都苦笑,不回去又能如何?有這個東西在,無論怎麼不甘心,我們也不可能再繼續前進了,這一次勘探任務,確實算是到了這裡到頭了。

我們按照一般的工作程序,收集了水文和地質樣本,又大概描繪了鐵門的樣子,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幾個戰士顯然對於這樣的洞穴勘探已經厭倦了,迴歸的時候比誰都積極,幫我們背起來了裝備,就往後走去。

但是,才走了幾步,突然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腳下不對,我們當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爲首的副班長已經醒悟了,我就聽他低聲腳了一句:“糟糕!”

我們都低頭看去,頓時發現,原本在石頭縫隙中流淌的暗河,竟然已經滿到了石頭的邊緣了,很快就要漲過我們的腳底了。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看,臉色都白了,因爲作爲勘探員和工程兵,我們太瞭解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了——暗河漲水了!

“跑!”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我們馬上扔掉了身上全部的東西,開始朝來時的方向狂奔。而我背脊發涼,已經預感到大大的不妙:我們的地勢實在太低了!

任何洞穴勘探和探險,以及任何涉及到地下水系的事情,我們都會被警告要注意地下水漲水的問題,尤其是在雲貴,雨水充足,一下雨洞穴內部的水流狀況就會完全改變,各供水水系倒灌,很容易改變暗河的水位,非常的危險。

只是在這裡,我們真的是沒有想到也會碰到這種事情,在內蒙古,20世紀60年代的乾旱是有名的,我們進洞的那一天,晴空萬里,誰也沒想到會過了十幾個小時突然下雨。而且大概因爲這裡的水流是在巖灘下流淌,這條暗河的漲水竟然是無聲息,這實在太可怕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就想起了剛纔在鐵門下聽到了,指甲撓石頭的聲音,頓時想抽自己那一巴掌,天,呢根本就不是什麼奇怪的聲音,那不就是乾性洞穴漲水的聲音嘛!當時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

洞穴的水量突然增大,衝擊力加強,將使得整個巖灘的結構發生非常微小的變化,石頭磨擦就會發出那種聲音,這課本上都有背過,只是我們以前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所以當時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

我們真的是叫狂奔,在海邊生活的朋友,可以知道潮水可以漲的多快,而暗河漲水比潮水的速度,還要快的多!剛開始十幾步還是在爲想象中的危險逃命,而之後我們的肉眼都能看到水從岩石縫隙裡滿了上來。

“到水牢那裡去!”王四川以他一向的速度跑在最前面,對我們大叫:“水不會漫過那裡!”

我心中稍一盤算已經知道肯定來不及了,這裡的路太難走,沒等我們跑到那裡,我們的雙腳肯定就碰不着水底了,那時候以我們的體力,根本無法和漲水下的水流對抗。

但是我還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跑,如果這時候能停下來好好想想,最明智的應該是收集一些漂浮的東西,準備漂流還比較正確,但是那時候我腦子只有一個“跑”字。

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水就已經到了膝蓋。這就是分水嶺,因爲看不見水下的石頭,王四川第一個摔倒,這不是隨便摔摔的,起來的時候滿頭是血,但是他還是不停,繼續往前,接着我們幾個陸續就一個一個摔倒,然後爬起來。

現在我回憶,似乎每一次爬起來都越來越吃力,膝蓋割破了,手掌割破了,全然不知。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的速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水流的衝力也開始體現出來,我們開始站立不住,只要一鬆勁就會給水衝的向後走。完全無法前景。

最後,走在最前面的王四川放棄了狂奔,開始朝一邊的一快巨大岩石賣力走去,我們知道了他的打算,也知道自救無望,於是都跟着他走去。

走到岩石下的時候,水已經到了腰部,每走一部簡直就是玩命,耳邊全市水流的轟鳴,在狹窄的空間裡,特別震耳朵,我們大叫着說話,先把王四川託了上去,然後他拉着我們一個接一個的都爬上了那塊岩石。

最後我們幾個人全部縮到了岩石的最高處,幾個人看着剛纔還是陸地的腳下,都徹底蒙了。

四十三日本人一當年的七二三工程三十五失蹤五洞穴三十八沉箱三十五失蹤三十二空襲前言三十六通風管道五十膠捲盒十犧牲二十休整四十冷霧七一些線索十一紙條四十九控制室六分組四十七倉庫的盡頭六分組二十六一團頭髮二十二小型飛機前言十五水牢四十冷霧十七鐵門五十膠捲盒三零號片二十四永不消逝的電波十六水鬼六分組十四一個瘋子三十八沉箱十八漲水六分組四十五電報二十二小型飛機十九獲救五十膠捲盒三十四困境四深山二十九探索深山三十四困境二十休整三十一深淵三十七又一個八一個死人三十七又一個四十五電報二目的地九地下石灘四十二暗算九地下石灘十一紙條三十三鐵艙四十三日本人四十六女屍十犧牲八一個死人五十膠捲盒二十三未知的勘探隊十七鐵門二十八水中的深山十犧牲三十防空警報十一紙條二十四永不消逝的電波四十三日本人三十二空襲三十防空警報三十八沉箱三十一深淵前言二十三未知的勘探隊三十九霧氣十六水鬼三十六通風管道三十九霧氣四十九控制室七一些線索十八漲水四十五電報三十九霧氣十犧牲十八漲水六分組十二多出來的陌生人十六水鬼二目的地五十膠捲盒五十膠捲盒十犧牲四十二暗算二十九探索深山二十六一團頭髮二十八水中的深山四十六女屍十九獲救第2張 紙條四十三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