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猿天驚喜的話,印入眼中的是猿天那激動的臉孔,陸江心中莫名的一暖,微微點了點頭,便緩緩的坐了起來,看着手中拿着一團草藥的猿天,陸江目光掃了眼四周,最後落在了那巴掌大的“石頭”之上。
看到這石頭,陸江的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萬物靈山。。
真的是萬物靈山!!
深吸了口氣,陸江壓下心中的狂喜,目光閃爍陷入了沉思中,看來,真如之前猜測一樣,自己真的被這萬物靈山砸中了。這不僅讓陸江啞然,之前他根本沒有打過仙兵的主意,只是想趁着大戰發筆橫財,卻沒想到這仙兵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過,讓陸江有些不解的是,如果被萬物靈山砸中只是意外,但之前所看到的虛影、老者又是怎麼回事?陸江越想越亂,這些東西已經超乎了他的認知,只得將腦海中的思緒拂去。
猿天拿着咀嚼後的草藥呆呆的蹲在陸江旁邊,他不明白大哥醒來之後會一直盯着砸中他的石頭,看到陸江臉上的思索,猿天又不敢去打攪,只得蹲着不動,其目光也時不時的順着陸江的目光看向地面上的石頭,愣了片刻,猿天輕聲道:“大哥,你沒事吧?”
陸江這纔回過神來,咧嘴一笑,道:“沒事。”,說着,陸江賊兮兮掃了眼四周,二話不說拿起了萬物靈山直接丟進儲物袋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陸江不敢保證沒人盯上自己和猿天,一旦有人,那麼,這萬物靈山會帶來滅頂之災,這般之物,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猿天,我昏迷了幾天了?”平復情緒後,陸江不僅看向猿天問道。
“有兩天了。”猿天滿眼疑惑的看着陸江,心中很是不解,爲什麼陸江會把砸中他的石頭收進儲物袋裡。
看到猿天疑惑的模樣,陸江沉吟片刻,低聲道:“猿天,這石頭很不凡,日後千萬不要對其他人提起,否則會招來大禍。”,說着,陸江的目光突然撇到了豎在猿天身旁的一個斧頭,這斧頭長約半丈,巨大的斧身如同擁有開天闢地之力,其通體漆黑,隱約有着紋路浮現,這下輪到陸江不解了,按理說猿天還沒有修煉,不應該能打開其他儲物袋啊,而魁山等人送的儲物袋不會有這斧頭。
“嘿嘿,這斧頭是之前我去尋找草藥時撿到的,當時劈在一棵大樹上,我看着模樣不錯,就撿了回來。大哥,你還沒有兵器,這斧頭給你算了,我反正我有了青羽弓也用不着。而且,這斧頭我感覺有些不凡哦。”猿天朝着陸江眨了眨眼,有些神秘兮兮的道。
聽聞到猿天的最後一句話,陸江一愣,聯想到天祿閣諸多飛出的寶物,陸江猜測這斧頭指不定是其中一個,想到此,陸江不僅心中一暖,道:“猿天,這斧頭既然是你揀到的就是你的運氣。你喜歡弓,但弓畢竟是遠程兵器也有着弊端,一旦被別人近身了,你的弓也很難發揮出力量,倒不如,有時間鑽研這斧頭,或許,能讓你的實力提升不少。”
猿天聞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了,猿天,我們先離開此地再說。”不知是心理作祟還是怎麼,揀到了諸多儲物袋和殘兵的陸江,總感覺此地不是久留之地。
“嗯。”猿天點頭,也知道陸江的擔憂,將戰斧丟入儲物袋,兩人如同獵豹般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半個月後,天逐城。
天逐城因離天演宗最近而聞名,除了天演宗每隔三年在天逐城招收弟子時,尋常天逐城的人流量並不大,如今,天演宗被滅,天逐城不但沒受到影響,反而人山人海,短時間內成爲了整個崇靈地域最繁華的大城。
天演宗被滅震驚了這一方天地,天演宗傳承極爲悠久,若要追根溯源可追究到古老的帝尊時期,有古籍記載,天演宗最輝煌之時稱霸整個一方天地,那時可謂萬宗來朝,卻不想昔日頂級大宗,如今卻落得被滅的下場,令聞者唏噓,不過,有人說,天演宗氣數已盡,也有人說天演宗的根基早已搬離,不管如何,天演宗被滅在這方天地引起了軒然大波,諸多人驚歎之時,更想在天演宗得到大造化。
這半個月來,天演宗幾乎被無數靈士掘地三尺,無一不想從天演宗深厚的根基中尋到一些造化。
在一方震動之時,陸江和猿天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裳,行走在人山人海的天逐城中。可能是進入了大城中,陸江那作祟的心理也得到了平靜,放鬆下來的陸江開始了打量這古老的大城,看着一座座並列的閣樓、商鋪,見慣了高樓大廈的陸江倒沒有過多的稀奇,但猿天卻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看的眼花繚亂,從進城開始,眼珠子就沒停過。
數條大道貫通整個天逐城,在大道兩旁,有着不少靈士盤坐擺攤販賣着東西,而吆喝聲此起彼伏。
“大家快來看看,剛剛揀到的戰斧,只要二十顆顆下品靈石拉,說不定就是天地戰斧啊。。”
“連夜趕出的仿製星河弓,只需十顆下品靈石拉。”
……
各種吆喝之聲連綿不斷,有些人更是把天祿閣幾件有名仙兵的名頭搬了出來,只爲吸引注意力,不過,還真有些愣頭青買下了,這不,在人羣中有着不少青年靈石肩扛戰斧、揹負大弓招搖過市,那模樣彷彿真是揹着天地戰斧、星河弓一般,看的陸江只想笑,不僅感嘆二逼青年當真哪裡都有啊。
不對。。
陸江掃過幾個肩扛戰斧的人,心中突然一跳,他總感覺這些青年揹負的戰斧跟半個月前猿天得到的戰斧有些相似,這讓陸江不僅愕然,是巧合還是…難道,猿天揀到的是真正的天地戰斧?細想之下,陸江越發覺得有可能,自己能被萬物靈山砸中,猿天爲何就不能揀到天地戰斧?
“滾開。。”
“小心。”
“砰。”
就在陸江思索之時,一聲爆吼突然在陸江耳中炸開,不等陸江反應過來,他只感覺被人推了一下,身體撞向了旁邊之人,待穩住身體之後,他疑惑轉頭,當看到躺在幾米開外背部血肉模糊的猿天之時,陸江只感覺滔天的怒火從胸腔中噴發而出,他猛的擡起頭,卻看到一名黑衣男子站在一頭足有丈許高大的金黃靈獸正迅速的朝着前方急奔,絲毫沒有因撞到猿天而停頓絲毫。
“站住!!”陸江爆吼一聲,身體如同獵豹般朝着前方黑衣男子狂奔而去。但這金黃靈獸的速度極快,原本人滿爲患的大道自動爲這黑衣男子讓開了一條路,有些未來得及讓開的靈士,也遭受靈獸撞擊,但都選擇了忍氣吞聲。
至始至終,這站在靈獸之上的黑衣男子沒有停頓絲毫,甚至,連一個回頭都沒有,在他的眼裡,凡人的性命如同草芥。
跑出幾十米,看着越來越遠的靈獸,陸江停頓了下來,他盯着看着前方消失的金黃身影,臉色陰沉的可怕,憤怒的他並沒有察覺到他的雙眼中有着淡淡的煞氣瀰漫。
“一個凡人竟敢與御獸靈宗的核心弟子叫囂。當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擋了別人的道,竟還敢喝止。。”
“好一個狂妄無知的凡人。”
“那人可是御獸靈宗的頂級天才柳龍。豈是一個凡人能得罪的?”
……
諸多議論聲從周圍人羣中傳出,不少靈士皆是嘲笑的看着滿臉憤怒的陸江,宛如在看小丑一般。
“御獸靈宗、柳龍!”陸江目光中閃過一抹厲色,雙手緊握成拳,緊咬着腮幫,轉身走向重創的猿天,聽着他人的冷嘲,陸江雙手指甲幾乎要掐進手心肉中。
來到這個世界後,陸江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心中升起了對力量的無限渴望,這裡比起現代更殘忍,一言不合血濺五步在這裡如同家常便飯一般,想要活下來,就需要力量。。
看着昏迷不醒,背部血肉模糊的猿天,陸江心中刺痛,他輕輕的抱起了猿天那魁梧的身軀朝着一方走去。
在陸江尋找住處之時,天逐城深處某個豪華府邸。
“混賬!!你們可知道此舉爲御獸靈宗埋下了何等的禍根?”一名身着紫袍,鬚髮潔白的老者坐在大廳上方,滿臉陰沉的盯着前方十餘名老者,其中一名黑袍老者正是圍攻天演宗的頂級強者之一,而現在這頂級強者卻低着頭,不敢直視紫袍老者。
“師祖,天演宗已經滅了,難道有宗派還會爲了一個被滅的宗派找我御獸靈宗報仇不成?而且…參與其中的不止我御獸靈宗啊。”一名身着白衣老者輕聲說道。
“被滅?若天演宗這麼輕易就能被滅,還能保留到現在?還能輪到你們去滅?”紫袍老者額頭青筋暴起,怒極反笑厲聲喝道,說到最後幾乎是吼了出來。
御獸靈宗的強者們神色微變,在他們心中,老祖從來都是臨危不懼,卻沒想到此次因滅了天演宗如此失態,這讓他們心中有了份不安。
“師祖,大錯已經犯下,當務之急,該如何挽回?”那黑袍老者低聲問道。此時他心中也是惱火,因覬覦天祿閣的仙兵,纔會答應一同滅了天演宗,卻不想到最後仙兵沒得到,還惹下大禍。
“滾!!若非是你覬覦仙兵,如何會釀出如此大禍?”紫袍老者怒聲吼道,一巴掌直接朝着黑袍老者扇了過去,一股毀滅力量瞬間襲來,黑衣老者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直接被飛了出去,狂噴出一口鮮血,驚恐的看着紫袍老者。
其餘強者各個噤若寒蟬,那股不安越發濃烈起來,他們沒想到不問世事的老祖此次會如此反常。。
“傾盡一切力量將天演宗丟失之物尋回,能找回多少是多少。。所有參與圍剿天演宗之人,全部等待發落。還不給我滾。。”紫袍老者大吼道。
“是,師祖。”十餘位強者心驚膽戰的回答,同時消失不見,而紫袍老者軟癱在了座椅之上,渾濁的雙眼望着前方,喃喃道:“希望,這樣能減少他的一絲怒火,爲御獸靈宗留下一線生機。”
紫袍老者不知,在他盡力挽回過錯之時,又一個禍根也悄然埋下,或許,待某日生根發芽之際,亦是御獸靈宗大難之時。
PS: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