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傷亡慘重

很快碩託被敵人火炮打死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側翼戰場,多鐸也接到了這個消息,不過讓他頗感欣慰的是,碩託雖然死了,但是左翼的滿清騎兵並沒有亂,因爲碩託這個人在軍中實在沒有什麼名氣,之所以能夠當上統軍大將,依靠的也不過是多爾袞的信任。

如今碩託死了,左翼的滿清騎兵心中倒是沒有什麼想法,畢竟碩託又不是什麼戰神,他死了仗還是要接着打。

但是出現了一個滿清騎兵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紕漏,沒了統軍主將,副將又被主將派去回援大營,他們開始各自爲戰,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指揮大軍,所以每一個牛錄的騎兵都是在自家的牛錄指揮下開始作戰。

黃得功眼見打死了敵方主將之後,預想的結果並沒有出現,滿清騎兵也沒有大亂的跡象,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是他很快便發現了這些滿清騎兵的混亂,有的人還在橫衝直撞,有的人卻已經緩緩向着後面退去。

黃得功對徐達的兵法也學習了很長的時間了,立刻便知道了怎麼回事,於是開始派人大聲喊着:“你們的同袍已經開始逃跑了!”

滿清騎兵回身望去,果然已經有將近半數的人開始向後移動,身邊都沒有多少人了,這一下他們可有些驚慌了,自己孤軍深入想不到同袍們竟然決定犧牲自己。於是紛紛停住了馬匹,調轉馬頭開始撤退。

騎兵從預備起步到衝鋒到一定速度是需要時間的,但是調轉馬頭之後前面都是自己人,人擠着人根本提不起來速度。

這個時候滿清的騎兵便犯了兩點錯誤,將後背留給敵人,將自己的速度優勢全部化爲烏有。黃得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也可以說他早就等着這個機會呢,一聲令下,江北軍傾巢而出。

黃得功敢於衝鋒,是因爲他知道,在敵方沒有主將又沒有人站出來的情況下,對面根本不可能組織有效的反擊,這便是自己的機會。

江北軍一擁而上,頗有些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勁頭,滿清騎兵這個時候再回身作戰已經十分困難了,雖然京師地處平原,但是要找一兩處限制騎兵發揮的地方還是不難的,一開始的時候多鐸自認爲滿清騎兵無敵於天下,自然不會在乎這小小的地形,總之只要打起來,就算是地形不利滿清騎兵也能完成屠殺。

地形不利在順風仗的時候自然沒有什麼影響,但是一旦變成了逆風仗,可就不好打了,可謂是雪上加霜。

很快整個騎兵的後軍已經被江寧軍割裂開,然後開始了瘋狂的屠戮。

另一方面,何可綱正在進攻滿清大營,已經用射出的火箭引燃了許多營帳,甚至還有兩處囤房糧草的地方也被引燃了,營帳這種地方需要乾燥的環境,要不然大軍住着也不舒服,所以一旦起火容易變成大火。

很快火勢便起來了,正當何可綱準備衝鋒拿下大營的時候,遠處的騎兵開始示警,有大批騎兵靠近,何可綱當機立斷,帶領騎兵向着右翼兜了個大圈子,防止和援兵碰到,如今大營已經起火,黑煙都冒得很高,想必作戰的滿清騎兵都能看到了,那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正在作戰的多鐸忽然聽到一陣驚呼,回身看去,只見大營方向冒出了滾滾的黑煙,心中大怒,有一想到碩託已經死了,這件事找人問責都不可能了,想到這裡戰意已經開始縮減,畢竟今天的狀況百出,讓自己左支右絀,無力迴天。

很快滿清便響起了鳴金收兵的信號,江北軍對面的騎兵彷彿看到了新生的希望,開始向着大營飛奔起來,要知道他們本來是想退後一些穩住陣腳,但是沒想到被前面衝鋒的弟兄誤認爲是在逃跑,結果直接被人家衝着後背狠狠地來了一刀。

但是滿清軍法嚴厲,未得將領不得擅自退兵,否則便是全隊殺頭的死罪,所以他們也不敢撤退,轉身作戰又沒有了進攻的空間,再退下去可就是一場潰敗了,只能硬質頭皮頂上去作戰。

就這樣坐在馬上的他們靈活性和速度都沒有,與江北軍作戰劣勢十分明顯,聽到了收兵的信號再不猶豫,立刻撤退,但是這支騎兵已經傷筋動骨,損失慘重。

另一面多鐸雖然想撤退,但是盧曉航並不想就這麼放他離開,因爲滿清大營着火了,盧曉航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能將多鐸多拖延一陣,跟大營那邊的弟兄多留點時間。

於是關寧營立刻又黏了上去,滿清騎兵無心戀戰,留下了幾百具屍體便撤出了戰場。

回到了大營之中多鐸統計傷亡之後差點沒氣暈過去,原本滿清鐵騎兩萬人,現在只剩下了一萬人出頭,整個漢八旗近十萬人,全都沒了,這個結果讓多鐸難以接受,多爾袞還帶着後續的一萬援兵趕來,若是讓他看到這種情況,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子。

最重要的是漢八旗的逃跑和自己的屠戮,漢八旗這個編制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現在再想與對面的大軍作戰,難如登天了。

盧曉航那邊也不好受,江北軍和河洛軍十萬人,打完這仗只剩下了八萬人,從地方的傷亡來看,自己還是輸了,不過戰場之外的事情倒是佔了很大的便宜,整個漢八旗都沒了,現在憑藉着多鐸剩下的騎兵根本沒辦法圖謀中原,就算是多爾袞來了,能不能突破自己這道防線還是兩說。

兩軍損失慘重決定休戰三天,這個時候盧曉航已經給京師的一衆官員下了命令,讓他們好生安撫漢八旗的衆人,封官加爵,並立刻調集他們前往陝西聽從孫傳庭的安排。

做出這個決定盧曉航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這夥人人數實在太多了,站在自己背後始終是個不安分的種子,萬一自己前方戰場失利他們中的人再度反水,到時候可就是腹背受敵,雪上加霜了。

孔有德當然也知道自己在這個位置很不合適,於是接受了冊封之後很快便開始行軍,只是要求朝廷儘快將他們的家人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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