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聽到這聲音也有些絕望了,他對着汪兆齡吼道:“你不是說他們商隊不會有太多這種火器嗎?你不是說商隊肯定不會參與守城嗎?”
汪兆齡並不着急:“大王你仔細聽,這聲音比上次短很多,就算他們火器在手,也沒有多少了,至於那支商隊可能是咱們判斷出錯了,應該是成都的援兵。”
張獻忠大刀重重地插在地上:“既然是成都的援兵,也就是說他們在城裡可以無限制的製造這種火器,那咱們還打個鳥成都!趁早退回湖廣再做打算吧。”
汪兆齡聽到這裡心中大驚:“大王不可啊,若是在以前咱們退回去也就退了,但是現在朝廷已經派出了援兵堵住了咱們的後路,咱們這一退軍心立刻就會渙散,到時候迴天無力,大王跑不回湖廣人就跑沒了。”
張獻忠瞪着他:“那你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大王,依臣所見,城中的人絕對造不出這種火器,不然今天絕對不會就這幾聲響動,咱們再攻打一次,若是他們還能拿出這種火器,咱們便暫且撤退,從長計議。若是不能,咱們便直接攻城,這成都城門大開的機會難得,大王不要猶豫啊。”
張獻忠嘆了一口氣:“軍師你雖然說的有道理,但是你擡眼看看,就算本王不怕想要帶人衝殺,又有多少人肯跟着本王一起衝殺?他們對鬼神之事太敬畏了,現在已經深信不疑成都城內有神靈庇佑,想要攻城怕是難了。”
汪兆齡眼見此景:“大王,若是今夜不搏一把,以後再想找到這種機會可就千難萬難了。”
張獻忠一咬牙,對着身後的親衛隊長喊道:“李大彪,跟我殺!”說着一馬當先先衝了過去。
李大彪本來就沒有親自投身進入戰鬥之中,對那些所謂的神雷也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那不過是有些厲害的火器,所以畏懼之心也沒有這麼強,眼看張獻忠都衝出去了,立刻喊道:“大王都衝了,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跟我隨大王殺!”
張獻忠帶着人硬生生從後退的人羣之中衝出了一條路來到了隊伍之前,大聲喊道:“我是大西王張獻忠,願意相信我的就跟着我殺進成都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說着大喝一聲向着成都城衝了過去,他這一衝三個義子可着急了,張獻忠雖然喜歡殺戮,但是對親近的人十分好,尤其是他這幾個義子,所以他的幾個義子對張獻忠十分敬重,如今張獻忠孤身一人帶着親衛隊殺向成都,這幾個義子都急了。
張能奇,張可望和張文秀大聲吼道:“大西軍不怕死的隨我跟着大王衝,若是僥倖不死,以後大家就是手足兄弟!說着紛紛帶頭衝了過去。”
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張獻忠本就是一世梟雄,歷史之上若不是被刺殺,那麼清軍能不能打進四川還不一定呢,就是張獻忠死了,他的幾個義子也將大西政權延續了近二十年。
如今張獻忠首當其衝,後面的士卒紛紛效命,至於神靈,大王都衝過去了,自己這條小命又算得了什麼?
張獻忠騎着馬拖着自己的大刀衝着前方喊道:“某家大西王張獻忠,敵將通名!”
他這種打法在古代被稱作不要命的打法,畢竟你通了身份姓名,人家就把攻勢全部集中在你的身上,一馬當先也會首先承受對方的壓力,只有郝搖旗那種猛人才敢搖着旗衝鋒。
聽到張獻忠的喊聲,盧曉航哈哈大笑:“大明皇帝朱由菘在此,特來與大西王一戰!”
張獻忠放眼望去,正是那日城下商隊的那個胖子,心中懊惱不已,心說若是早日知道這個胖子是皇上,當日就該不惜一切代價衝到城下一刀砍死他,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晚,想着便拖刀向前斬殺盧曉航。
盧曉航剛剛在城門前作戰時已經受了傷,他的胳膊不是特別好用的,但是遇到這種場景也是激動得熱血沸騰,能和張獻忠戰上幾回合,也值得自己驕傲了。想到這裡提着自己不知道在那裡搶的長槍便衝了上去。
這一下張慶可嚇壞了,人家都說年刀月棍一輩子的槍,這皇上一天槍法都沒有練過,如此上去豈不是找死?
盧曉航哪裡管手裡是什麼,拿着大槍便橫掃了過去,張獻忠一看哈哈大笑:“小皇帝,你這武藝差勁啊,一杆長槍讓你用出了燒火棍的感覺。”說着提着大刀就要將盧曉航斬於馬下。
誰知道大刀還未揮下去,只覺得胳膊一陣痠麻,胳膊便擡不起來了。張慶也是被逼無奈,張獻忠騎着馬十分難打中,若是追求一直必殺萬一不成功皇上就得橫死當場,只能瞄着張獻忠的身子打去,希望能夠讓他使不出力氣來。
果然一塊飛石便打中了張獻忠的胳膊,張獻忠這一刀沒揮出去,盧曉航的長槍可是到了,盧曉航若是會用槍,這一下便能扎張獻忠一個透明窟窿,但是無奈他是掄過去的。
好在這是這一世的朱由菘的身體,經過了幾年的鍛鍊,若是前世盧曉航的身體,只怕這一槍揮出去自己就得被馬給撞飛了。這一槍揮出去,張獻忠的馬嘶鳴一聲將張獻忠摔下馬來,那匹馬臥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來。
張獻忠大怒:“狗皇帝,你敢使詐!”
盧曉航並不答話,拿着長槍當做棍子又掃了過去,這個時候張可望遠遠看到大聲喊道:“休傷我父王,張可望來也。”
朱至澎也到了:“那個敢以多欺少,朱至澎在此!”
成都城頭的守軍一聽皇上和王爺都在下面,眼看反賊的人越來越多,守將也顧不得守城了,帶着城頭的守軍向下面趕來。成都城沒了還可以再打回來,王爺和皇上要是出了事,這城也不用守了。
張獻忠站起身來,看着兩邊黑壓壓的人羣大聲笑道:“終於敢出來跟我痛快的打一場了,狗皇帝,你可別跑。”
盧曉航不甘示弱:“誰跑誰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