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明朝著名的特務機構,前身爲明太祖朱元璋設立的“拱衛司”,後改稱“親軍都尉府”,統轄儀鸞司,掌管皇帝儀仗和侍衛。洪武十五年,裁撤親軍都尉府與儀鸞司,改置錦衣衛。
錦衣衛下屬十七個所,每個所定額一千一百二十人。
除十七個所之外,錦衣衛還轄有一個經歷司和南北兩個鎮撫司。經歷司掌管收發公文。南鎮撫司掌管本衛的刑法事務,兼理軍匠;北鎮撫司專掌詔獄,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
黑衣衛由錦衣衛北鎮府司下屬衛所發展而來,故軍匠數量少,武器製作能力遠遠不如錦衣衛。也設置了南鎮撫司,暗中召集民間匠人,但是製作水平始終追不上錦衣衛。
而逮捕和審問的能力完全繼承了錦衣衛的風格,並加以發展。
至於偵查能力,則是要高出錦衣衛。
錦衣衛是天子親衛,所到之處官府衙役配合,駐軍士卒聽命。
而黑衣衛不僅得不到衙役和士卒的幫助,還要時刻躲避着他們。
黑衣衛慢慢將偵察任務發展到民間,酒樓茶肆之中,風月場所之內都有黑衣衛的線人。他們或者是地痞青皮,或者是雜役妓女。
黑衣衛沒辦法用官威壓住他們,只好用錢財收買。
福王出京之時,所帶錢財甚多,發展三個省的人倒是夠用。
只是每次線人暴露出賣上家,都是黑衣衛的血淚史。在鮮血和背叛的澆灌之下,這支勢力迅速成長,隱隱成爲了福王手中最大的底牌。
如今,福王大手一揮,將黑衣衛北鎮府司腰牌交由盧曉航,讓他們配合盧曉航行動。
盧曉航明白,做好了,這張福王最大的底牌就能變成自己的底牌。做差了,有可能葬送福王府。
找到胡德一,盧曉航直接亮出腰牌,要求見黑衣衛北鎮府司全部負責人。
胡德一見到腰牌說了句:“世子請跟我來。”說着向府外走去。
盧曉航在後面問道:“大叔,我拿着這腰牌能不能要求踹你屁股?”
胡德一轉過身來,看着盧曉航,一句話不說,只看得盧曉航心裡發毛。
盧曉航正要說話,胡德一大腳直接踹在了盧曉航的屁股上,胡德一罵道:“小兔崽子,你就算拿來聖旨也只有我踹你的份!”
盧曉航伸手掃了掃屁股上的土,若無其事地說道:“只怕你見到聖旨就嚇尿了褲子。”
胡德一不再搭理他,帶着他來到了洛陽城的有間客棧裡,來到客棧的後院直接進了一間屋子,盧曉航連忙跟上。
進了屋子,盧曉航才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盧曉航好奇地看着胡德一。
只見胡德一伸手在竈臺上面的鍋蓋上左邊敲了三下,右邊敲了三下,上邊敲了三下,下邊敲了三下,然後掀開了鍋蓋。
只見鍋蓋下面的一塊鐵板刷的被人從裡面拉開,裡面一個人低聲說道:“醉臥沙場君莫笑。”
胡德一馬上接了一句:“不教胡馬度陰山。”
裡面的人才說道:“東西都撤了,進來吧。”
盧曉航都看傻了,心說:這幫文盲,古詩都不會背,還拿來做暗號。
胡德一看出了他想的什麼,解釋道:“裡面的暗號每天都不一樣,我的暗號每天都一樣,因爲詩裡有個胡字,就是我的姓氏,裡面的人就知道我到了。要是外面的人胡亂接詩,裡面的機關就全開了,裡面的人馬上從不同的出口散出去。”
盧曉航羞愧地低下了頭,心說前世看了這麼多諜戰片,竟然連這個都沒看出來。
順着地道來到了裡面,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個八尺高,三丈長,三丈短的空間。
胡德一邊走邊說道:“咱北鎮府司老巢不在城裡,這只是一個城裡的臨時據點。今天只有一部分頭領在。”
這個地屋裡用木板拼湊出一張大桌子,衆人坐在桌子旁邊仔細打量着盧曉航。
突然人堆裡傳來一聲嗤笑:“也虧得當年修築這據點時,孟千戶要求加寬地道,要不然咱們這世子殿下還真是進不來。”
胡德一聽到這話,冷笑一聲,說道:“高德功,你小子嘴又欠抽了是不?老子的徒弟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評頭論足了?”
高德功在角落裡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呦,你這是被世子殿下賞了多少錢,他把你這條命買走了還是認你當爹了,你這麼護犢子?”
胡德一笑道:“高德功,嘴上厲害那是娘們的本事,來來來,你出來咱們比劃比劃。”
桌子正中間坐着的一個人一拍桌子,喝道:“夠了!殿下面前不得無禮。”
胡德一和高德功顯然懼怕中間這個人,兩人同時閉上了嘴,胡德一找了條凳子,坐在了桌子旁邊。
正中間坐着的那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走到盧曉航面前行了一禮,說道:“黑衣衛北鎮府司鎮撫副使韋良弼見過世子殿下。”
盧曉航連忙還禮:“見過韋鎮撫副使。”
韋良弼並不多話,開始介紹在座衆人。他指着正座左邊一位老者說道:“黑衣衛北鎮府司千戶孟柏秋。”
孟柏秋站起身來,行了一禮。並未說話再次坐下。
韋良弼指着正座右邊的年輕人介紹道:“黑衣衛北鎮府司千戶何興。”
何興站起身來行了一禮:“何興見過世子殿下。”盧曉航微微一笑,點頭示好。
韋良弼指着左手邊第二人和右手邊第二人說道:“黑衣衛北鎮府司千戶樑有爲,樑有志。”
兩人面容相似,看起來是兄弟,兩兄弟同時站起身來:“見過世子殿下。”
韋良弼指着左手邊第三人和右手邊第三人說道:“黑衣衛副千戶高德功,呂大彪。”
呂大彪先站起來,高德功在韋良弼的注視下緩緩站起來:“見過世子殿下。”
接着韋良弼指着胡德一和另一個人介紹道:“黑衣衛副千戶胡德一,馬良才。”
兩人站起身來,同聲說道:“見過世子殿下。”
韋良弼說道:“北鎮府司鎮撫使戴雨農大人和其他的千戶正在外面執行任務,有機會再介紹給世子殿下認識。”
盧曉航點點頭說道:“先行謝過韋大人。”
韋良弼笑道:“世子殿下客氣了,不知世子殿下今日前來有何吩咐?”
盧曉航說道:“我想知道闖王的全部情報。”
韋良弼看了高德功一眼,高德功站起來說道:“我這情報都是弟兄們鮮血拿鮮血換回來的,還望世子殿下不要輕易外傳。”
韋良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高德功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敢再挑釁世子,說道:“闖王正在進攻雎縣縣城,不過那是三天前的事情了,現在差不多已經攻下了雎縣縣城了。”
盧曉航點點頭問道:“弟兄們可有打聽到闖王下一步動向?”
高德功說道:“闖王下一步應該是進攻開封。”
盧曉航喝道:“假的,闖王下一步的目標是洛陽!”
高德功怒道:“這是我的弟兄們拼出性命換回來的情報,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盧曉航笑道:“你可知道闖王身邊有什麼謀士心腹?”
高德功不服氣地說道:“那條泥腿子剛從山裡鑽出來,就一個窮酸秀才叫牛金星的舉家去投,被稱爲李自成麾下第一謀士。心腹大將倒是有不少,弟兄們打聽好了,有名的有田見秀,劉宗敏,袁宗第,李過,黨守素,高一功,郝搖旗。”
盧曉航聽了一遍,問道:“可有一名書生名叫李巖的?”
高德功笑道:“李自成的心腹從來就沒有什麼叫李巖的人,倒是那個牛金星,一肚子壞水,收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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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曉航笑道:“高千戶,咱們打一個賭如何?”
高德功一陣茫然,心說:我正在這兒跟你講闖王大軍形式,你這又跑來打賭,果然是世子脾氣。就說老胡那個王八蛋說的話不可信。想到這裡面色有些難看了。
在座的衆人聽到這裡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心說福王怎麼能讓我們協助他,說着正事打賭,明顯不是一個幹正事的人。
盧曉航不理會衆人的反應,說道:“高千戶,我賭闖王軍中不出十日便會有一個叫李巖的書生來投,而且會成爲李自成的重要心腹。”
高德功說道:“好!若是真的有一個李巖的書生去投,以後你世子殿下說往東,我絕不往西!”
盧曉航說道:“若是十日之內沒有一個叫李巖的去投,我再不干預北鎮府司所有事宜!”
高德功一拍桌子:“一言爲定!”
盧曉航心裡也沒底,只好默默唸叨:歷史啊歷史,你可千萬給我這個面子。
盧曉航轉過頭看着韋良弼,問道:“請問咱們北鎮府司哪位負責暗殺?”
韋良弼說道:“暗殺一向是何興何千戶負責。”
盧曉航對何興說道:“何千戶,我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何興站起身來說道:“殿下請講。”
盧曉航說道:“我需要你人手潛伏到闖王軍中,現在只是潛伏就好。”
何興說道:“我早已安排人潛伏到闖王軍中,伺機暗殺闖王軍中將領。”
盧曉航連忙說道:“請何千戶馬上傳令,所有人在接到命令之前務必不要出手。”
何興並不問爲什麼,開口說道:“遵世子殿下令。”
盧曉航心中嘆道:制將軍李巖,在下已備好毒酒暗箭,將軍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