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殺啊,公子率後軍來救咱了!”
抹1把臉上血跡,丁力高聲嘶吼,1把折斷胸前箭矢,奮力揮舞斬馬大劍。
“援軍來了……”
千戶劉高旭血淚俱流,指着莫日根狼旗所在大呼:“立功9在此時,弟兄們再加1口氣,跟老子斬了那賊酋!”
“列隊,開火!”
7百騎駐馬,分爲先後3隊,依次開火。
狼旗下的阿拉塔見此哈哈大笑:“明軍沒人了嗎?竟讓乳臭未乾的小兒從軍!火銃?哈哈哈,本大人站着給你打!”
2百杆火銃先發,炸響之後,籠罩在1片白色硝煙中,緊接着又是第2波,至於第3波,已經和阿拉塔沒關係了。
墜下戰馬,阿拉塔胸前已被打成了碎肉,吐血,艱難道:“7餘步,怎麼……怎麼可能……”
臨死,他想到了明初,偉大而強盛,疆土萬里的黃金血脈9是在火器的打擊下,狼狽而逃。難道,長生天真的不眷顧她的子民了嗎?
他更沒有想到,火銃在馬上射擊的意義有多麼的偉大。
3波連射,隨阿拉塔逃竄的2百餘騎落馬百餘騎,餘者喪膽返身後逃,恰好與郭諒的右軍撞個正着,百餘騎喪膽的韃子1個對衝9被千騎明軍淹沒。
“沒用的雜種!”
怒罵1聲,見阿拉塔逃了,而明軍連續來了兩股援軍,莫日根也不敢硬抗,而此時諸部頭人還有1批人馬沒有趕到戰場,只能暫時後退,再作打算。
“孩兒因風雪迷路救援來遲,讓父親大人至於險地,大罪!”
浸血的帷帳遮擋風雪,朱弘昭跪在朱以溯身旁,朱以溯由李守義檢查傷口,李守義只是看1眼9蓋住傷口,道:“韃子箭矢多浸泡於尿液、或有鏽跡。大人箭傷不深,但需謹慎處理傷口。待大帳紮下,再細細診治。”
朱以溯這時候才感覺到疼,瞪1眼朱弘昭喝道:“起來,諸軍哪個不迷了道路?此乃天意,與諸將何干?”
召集殘將,朱以溯撫着傷口道:“此戰傷亡如何?”
“回稟大人,中軍戰死約6百,傷8百餘人,尚有流散士卒在外,大致如此。千戶李可臨陣戰歿、韓成虎重傷不治、劉高旭輕傷,副千戶婁勁功畏戰不前爲部屬斬殺。另有天成衛所鎮撫陳玄廣戰歿、百戶十7人戰死或失蹤。”
“此戰臨陣斬殺韃子1千32餘級,俘獲傷員、降卒6百3餘口。大人居中調度,將士用命以少擊多,斃敵數倍,實乃大勝!”
陳策1聽自己爺爺戰死,眼睛紅腫當即咬牙含淚,站在那裡死撐着。
孫河蒼白着臉輕拍陳策肩膀,貼耳輕聲道:“陳老於陣中廝殺,臨末猶呼殺韃子,激勵士卒,勇武可昭日月。別給他老人家丟臉,勇敢點。”
陳策顫抖着點頭,跪伏在地失聲請求:“老爺,公子,軍中糧草不盛,藥草不足,韃子傷員難以治療。與其讓其熬着,不如給個痛快。”
朱以溯沒答話,謂諸將:“此戰我等能餘生,全賴我兒率後軍來源及時。老夫傷重不利於統領大軍,我兒英明果毅,可接替軍權,爾等以爲如何?”
老派的李可、中立的韓成虎都死了,剩下的以新派居多,自然拜服在地道:“我等謹遵大人將令。”
然後又拜朱弘昭,確立指揮權。
朱弘昭接過朱以溯遞來的將印虎符,扶起陳策道:“如陳總旗所言,我軍千里奔襲藥材不盛,9給韃子1個痛快吧。”
“公子英明!”
陳策還沒拜,殺出血氣的劉高旭笑哈哈1拜,提着槍斧9走了。
“心裡不舒服9去殺,我不方便動手,陳老爲國事而死,我也心裡難受。記得多殺些,幫我殺,也替戰死的兒郎報仇!”
陳策陰沉着1張臉,滿是煞氣提着刀步子蹣跚走了,孫河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
朱弘昭搓搓臉,道:“此戰未能1舉殲滅韃子,估計還會再犯。傷員休整自治,除醫匠隊餘下搬運馬屍、死了的韃子堆砌爲壘,我等堅守待援。另多遣斥候通報前軍,讓何衝出兵來援。”
1旁幕僚李士第在火堆旁化雪爲水研墨書寫,朱弘昭又道:“讓何衝擇機參戰,莫要擔憂中軍安危。務必要1舉殲滅再犯韃子,爲盡忠的將士們復仇。”
“再令後軍車馬速來此處匯合,貽誤戰機者,斬。”
楊御藩看着朱弘昭小小年紀處理的井井有條,眨眨眼睛低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