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府內還有很多的問題需要不斷磨合,例如具有傳統歷史色彩的地域幫派,這個是很難避免的,唯1能做的9是控制住。
軍隊目前來說,有宣大、齊魯兩個新舊元從系,京畿京營內4鎮派系,遼系,秦系,西南又有巴東秦家1系,川西1系,水西、滇軍沐家1系,還有廣西桂系,廣東粵系等小幫派。
只要在陸地上,那9好控制。不聽話取消編制,失去底層支持,上面的也是光桿1個,好收拾。
最麻煩的還是水師兩個派系,中國曆來水師系統以‘福建幫’最爲出名,號稱國朝易,福建水師不易。
現在的水師與福建人沒多大關係,儘管南洋水師有不少福建人,可中上層幾乎都是清1色的廣東人,南洋水師是粵系的。
北洋水師主將沈有容,軍官、兵員以沈有容兩淮舊部、山東沿海軍戶、渡海避難的遼人以及天津兵員組成。加上沈有容年老,不似顏思齊有那麼大的鬥志,所以北洋水師非常的可靠。從構成成份上來說,天然9是可靠的。
而南洋水師呢,爲了保證顏思齊所部的戰鬥力,1直沒有往裡面摻沙子。以安撫爲主,畢竟東海海域海盜多如牛毛,多以海賊王李旦舊部爲主。顏思齊作爲李旦舊部之1,對這些海盜有着極高的號召力。
朝廷不拆顏思齊的臺,顏思齊才能拍着胸脯將猶豫的東海海盜羣拉過來1起打日本,否則這些海盜跟了德川幕府,會對遠征大軍後勤運船造成1系列不好處理的麻煩。
徵日是大局,爲了大局可以放棄顏思齊這頭的繩子。此時,已經到了勒緊繩索的時候。
因爲北洋水師的可靠性,以鎮守瀛洲爲緊要做藉口,沒有招回沈有容回京述職;顏思齊則必須來,已經抵達太倉瀏河口休整。
整個國朝腹心沿海,不算貿易港口,總共有5大軍港,從北到南依次是旅順、天津大沽即古黃河出海口、登州水寨、蘇州太倉瀏河口這個鄭和船隊下西洋的啓航點、再然後9是海南島。
北洋水師擁有旅順、朝鮮、瀛洲1系列的軍港,南洋水師的軍港則以海南、臺灣兩處爲主,其他設立在南洋的據點要麼是歷來的海盜窩,要麼是搶來的,屬於自力更生。
1支自力更生的軍隊,9意味着其對中樞的依賴性不強。這也是衛所制崩潰的個原因,有人有土,又有自己打造軍械的工匠,自然而然的要崩潰,因爲兵部很難控制衛所軍。
靠收東南海商的保護費,顏思齊9能養活麾下大軍,這1點防的很緊,顏思齊也知道守規矩。可終究是隱患,朱弘昭不認爲這個問題遺留下去,以後的人能解決。現在,也只有他能來解決。
離開武英殿,披着貂裘大氅,手裡端着暖融融紫砂茶壺,擡頭看着零碎細雪,呼出1口白氣:“今年北方如何?”
“回主子,瑞雪兆豐年。”
曹化淳笑着,兩人面前1排排宦官打掃着薄薄積雪,爲皇帝清道。
“蒙古諸省如何?”
眯1口茶,1些事情他不問,下面人是不會說的,尤其是蒙古3省靠北,歷年入冬的雪災大量凍死牲畜、人口也是有記錄的。
曹化淳頓了頓,俯首道:“也無大礙,現在沒相關的準信兒。蒙古、長城沿線,正月以前看不出雪勢,災害都是23月突然大雪引發的。”
點點頭,朱弘昭不言語,奇怪看1眼1些兩人1組用籮筐挑雪的宦官,1個個累的面紅耳赤喘着白氣,往乾清宮運輸新雪。
乾清宮遠沒有北京的大,此時1片笑聲。
駐步在宮門,1幫小宦官跟着幾個小傢伙在打雪仗,遼王戴着大帽拿着工兵鏟拍打着積雪,1旁遂平裹着兔絨收邊大紅斗篷,在1名女官攙扶下看着。
鼓着膽子,朱慈燃握着1枚雪球,朝着朱弘昭砸來。
伸手接住,朱弘昭握着雪球冷冰冰望着臉色紅撲撲,喘着1口口白氣的朱慈燃。
朱慈燃心中揣揣,期待感漸漸降低,正要垂下頭認錯,沒想到雪球砸到他胸口,擡頭看到朱弘昭對他露笑,趕緊咧嘴1口細碎小白牙傻笑着。
“偷襲可不是男兒所爲,別摔着。”
走過去大手搭在朱慈燃腦袋上揉揉,拍拍小傢伙肩膀打發了,走向遼王:“兄長,今日好興致。”
工兵鏟插到雪堆上,摘了手套拍着手,朱弘林道:“稍稍有空閒,健哥兒要玩雪,咱也是許久了,9想着玩玩。”
在大同時,那時候他身體不好,朱弘昭組織的活動他都不好參與,看着1堆玩伴與軍中少年陪着朱弘昭玩,心中頗多遺憾。
1羣宦官抱來大椅桌子擺在1旁,入座後朱弘昭背後是明黃華蓋,遼王與遂平背後都是紫青華蓋。
正中位置,看着1幫更有精神的小傢伙3餘人打來打去,朱弘昭道:“兄長,何衝有提議,說是在武備學堂之外設立水師學堂。分指揮、造船兩科,前者以陸軍現役軍官及資深軍士爲學員;後者從國子監招考。我覺得此事可行,兄長如何看?”
朱弘林留着淡淡3捋鬍鬚,抱着茶碗暖手,沉吟道:“陸軍有武備學堂供應軍中所缺軍官,水師也該如此。水師與車兵1樣,吃的是手藝飯,培養時間長於陸軍,這是勢在必行的事情。造船方面咱不懂,專設1個學科未免有些浪費。”
造船有代代相傳的匠戶在,感覺用不着再招外人進來。籌備1個學科,是很花錢的,他是1個節省的人,比較摳,捨不得花錢。
朱弘昭聽了搖搖頭1笑:“按照何衝的原意,還要再設綱目1科,這個纔有些浪費。造船方面咱也不懂,但現在的工匠吃的都是老祖宗留下的飯,缺少創新能力。國朝要造鐵甲大艦,需要的不僅是造船技術,還需要精通造船工藝、術數、物理技藝的人才。造船學科,9是培養這類設計戰艦之人。”
更優良的軍械革新帶來的威力,朱弘林是看得見的,所以對鐵甲戰艦也是充滿期待感。皇室目前的兩艘鐵甲戰艦,皇帝1艘命名爲新平,另1艘成了他的,命名爲雁門。
飲1口暖融融茶水,朱弘林努嘴:“你都有了決議,咱能做什麼?”
看到朱弘林這模樣,遂平掩鼻輕笑,也只有遼王敢這麼說話。
“呃,咱的意思是將水師武備學堂設立在萊州灣,兄長年後坐鎮山東時,兼管水師學堂籌建。這培養軍官的地方,萬萬是不能交給外人的。”
萊州灣青島有船廠、港口,可以1並劃到水師學堂體系內。
“成,你掏錢選人,別指望咱出錢。咱的錢,有用處。”
朱弘林斜着看,修建安陵花的錢絕對不再少數,沒道理讓朱弘昭1個人掏,遼王府的空餘資金,朱弘林準備砸進去。
挑挑眉,朱弘昭的本意9是放遼王的血,1聽那話9知道朱弘林的打算,點頭:“成,4年內做出個大概,到時候1家子西狩去西京。孤零零1個人,心理不舒坦。”
“皇兄,遂平這裡還有3萬兩。”
遂平在1旁開口,整個長壽縣成了她的封邑,各種產業早在輪轉將軍之亂時被齊王府奪取,1並掛在她名下,年終算賬時,她1舉脫貧,拿着錢不知道往哪花。
朱弘昭1愣,遼王笑道:“妹子別搭理他,哭窮給誰看?今年軍費支出3千8百72萬,盈餘5千3多萬。國庫還欠着他1千萬,妹子這點錢還不夠國庫1月的利息。”
“啊?”
遂平故作誇張,輕聲道:“相府報刊上說國庫盈餘8百萬,難不成還是負債?”
朱弘昭得意1笑:“這是自然,9出十3歸,你家皇兄的錢沒那麼好拿。”
相府宰佛門的動力9在這裡,不在年底前幹掉佛門,那今年相府必然負債。按期還了皇帝的賬,年底預算時連今年的坑都填不上,虧空2百萬,傳出去名聲9徹底臭了。
查抄佛門的錢不是正式渠道的收入,也沒有列在國庫收支表單裡。畢竟在明眼人眼裡,哪怕是個雜貨鋪的掌櫃,也能瞧出端倪。
來回倒帳,用佛門的錢還了欠皇室的錢,所以相府的通報裡纔會堂而皇之出現8百萬的盈餘。連連天災之年,大工程之後還有8百萬的盈餘,給相府增添了不少光彩。
年關將近,都展望着明年。
朱弘昭兩兄弟的發展步驟基本上是固定的,1步1個腳印慢慢走9對了。需要做重新規劃的是遂平這位國朝長公主,她的封邑收入直追老牌藩王,卻沒有這些藩王要供養藩系內底層宗室的包袱。
真論個人收入,遂平能排進國朝前1千。
“開當鋪吧。”
面對遂平的投資疑問,遼王直接開口,皇帝口中的9出十3歸9是專門形容當鋪這1行業暴利的。1樣東西去抵押典當,說是給十兩,實際支出9兩,按着慣例是3月後以十3兩的價錢贖回。
這樣,典當的東西本身價值必然是十兩的倍數,當鋪9是如此的暴利,民間合法的高利貸。
遂平感覺遼王不如皇帝掙錢厲害,她沒多少經歷,只覺得現在這位皇帝兄長掙錢能力很厲害,從登基開始國朝動盪天災人禍1起來,各處大戰9沒停息,可朝廷、皇室9沒什麼錢糧壓力。
朱弘昭摸摸鼻子,道:“這行業不錯,兄長給妹子低價出租門面,當鋪所需的掌櫃、朝奉,咱手裡有人可以勻出34。跑堂的夥計,軍裡退出的軍士可以充任。地方、人手,加上妹子的錢,這事9齊活了。”
遂平又看向遼王,遼王笑笑:“可以,南京、北京、濟南都有鋪面,9讓出5處給妹子。”
天啓兄弟姐妹9剩了1個遂平,他們兄弟自然要好好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