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常武首先介紹了他與荷蘭人的交戰,雙方首次戰列線對戰,充分發揮火炮的威力!
菲尼亞斯·佩特娓娓道來:“製造戰列艦(ShipoftheLine,即戰列線上的戰艦,其實‘戰列艦’的說法來源最早的是顏常武,因爲他頭一個應用了戰列線作戰,菲尼亞斯是跟着他的說法)的炮甲板指裝備火炮的貫通甲板層數,不包括露天甲板,這種炮甲板至少兩層以上!”
”三炮甲板戰列艦威力強大,但比較笨重,船行船,在戰列線上使用它,容易被拖慢速度。“
菲尼亞斯·佩特展示了一個船模,指出道:
“採用三根桅杆,分別爲前桅、主桅和後桅,其中前桅和主桅是三段式桅杆,後桅爲二段式,船首有首斜桅杆,首斜桅杆的頂尖還有一根豎立的小桅杆,首斜桅的頂尖還有一根豎立的小桅杆懸掛一面小型方帆,叫做首斜上桅和首斜上帆。”
他一一指明,再將船模拆開,顯示其甲板結構,他說道:“取消了艏樓,船的長寬比達到4:1(以往是2.5:1)……”
這個船模,正是三甲板的“皇家王子”,顏常武拿在手裡,愛不釋手,菲尼亞斯·佩特乾脆把它送全了顏常武。
當天的見面非常愉快,顏常武請英國客人坐上馬車,急駛前去臺南,在濱海的臺南大酒店頂層那裡坐着,享受美景和美食(督軍府的伙食不及臺南大酒店的好)。
不得不說,東南府的美食吃得英國客人眉開眼笑,菲尼亞斯·佩特極是高興,面授機要:“他在製作新式戰艦的之前,先造它的模型,製作帶有構造細節的精巧模型進行審查,做到心中有數!”
“再有,使用比例製圖,在製圖板上先完成戰艦的格式圖樣,再行製作。”
“過去製作艦船,因爲船小結構簡單,造船師可以根據經驗去製造,但大艦就不可能了!”
顏常武大爲讚賞,立即以一千兩白銀的月薪禮聘菲尼亞斯·佩特爲教師,去東南府海軍學院講學和設計指揮造出三級戰列艦!
……
包括顏常武,學員共有三十三人,當中有東南府裡最好的造船造艦大師和二十個年輕的學員,大家跟隨大師學習製作模型和畫圖。
跟隨着大師學習,大家看到他手工精湛,如同魔術一般,很快就造出一個部件出來,一個接一個的部件被他造出來,然後組裝成爲一個船模,顯示了極高的水平造詣。
製圖比例適當,看他畫線條都不用尺子已經畫得筆直!
他胸有成竹,對於造船工藝完全知曉,
同時,菲尼亞斯·佩特到達了高雄造船廠,對於造船隊伍的專業十分滿意,同時他在見到了造艦的杉木時,試過了木質,表示可以與橡木相比。
然後他在造船廠的資料室裡看過各種造船木質,找出了其中的幾種,一一和顏常武等人分析:
“這種(樟木)……用於製作中小型的船隻還是不錯的,這種(東南亞的坤甸,即鐵樟木)的性能相當好,你們這裡做船板最好的是這種!”
顏常武一看,正是柚木,大師可真會選!
出自緬甸、泰國、印尼地區(泛指)的柚木做船板是很好的木材,甚至做船板要比橡木還好,它堅硬,耐水火俱佳,能抗海蟲腐蝕,極耐腐,乾燥性能好,膠粘、油漆、上蠟性能好。
可惜,這些東南亞地區是荷蘭人的勢力範圍,顏常武可以通過荷蘭人中一些堅定的愛國者購買柚木,但是價格昂貴。
顏常武暗下決心,宜儘早解決東南亞的荷蘭人,將那片地區收爲已有!
“目前,如果想要製作三級戰列艦的話,還是可以使用杉木來做的!”菲尼亞斯指出道。
……
在督軍府,顏常武、陳衷紀、洪昇加上陳和彬僅用了半小時,通過投入六十萬兩白銀,製造四艘三級戰列艦的決定!
東南府以武立府,裝備更大更強的戰艦,只要有錢,誰都不會有意見。
之前,英國人以每艘二十萬兩銀子一艘的價格賣給東南府四條戰列艦,但價格裡面含有利潤,而東南府自制戰列艦,價格必定可以降下來。
首制二艘,資金來源於倭國的“嫁妝”和荷蘭人的貢獻,正所謂是東洋西洋的銀子都是銀子,爲我大東南府貢獻!
想到戰列艦源源不斷地製造出來,組成龐大的艦隊,想想大家就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
顏常武與菲尼亞斯·佩特加上荷人巴倫支商量造艦的方案,菲尼亞斯·佩特認爲他能夠很輕易地製造出賣給東南府的“東南級”戰列艦,不成問題。
但是顏常武的方案則是摒棄了東南級水上雕刻裝飾,同時把艉樓削低,比起菲尼亞斯·佩特的方案,顏方案船身寬,吃水更深,看起來很“肥大”。
主要是他看到英國人爲了多裝一些火炮,他們總是將船的下層炮甲板安排得離水面太近了,在船身搖晃或者船帆受風傾斜時,裝在下層甲板上的火炮將難以使用。
他不惜犧牲生層空間爲代價,將最下層炮甲板火炮的炮位相應提高,否則凜冽的南海風暴將讓戰鬥難以進行!
對此,菲尼亞斯·佩特持保留意見,因爲沒有船身的雕刻和彩繪,這樣的戰艦太過平淡,戰列艦就應該是威風凜凜。
“大師你說得不錯,不過我沒錢了!”顏常武雙手一攤地道。
菲尼亞斯·佩特深表遺憾,只見他三下五六二,一下子就畫出了顏常武所需要的輪廓圖來。
三天後,他拿出了模型!
正是顏常武理想的實現,讓他喜出望外,而菲尼亞斯·佩特搖頭道:“醜陋至極!”
他評價道:“又肥又大,象只肥鴨子!”
不過他也承認這麼做有利於重心降低,而且流線型的艦身讓速度變快,適航性不錯,水密隔艙的使用讓他眼前一亮。
菲尼亞斯·佩特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把該級戰列艦的圖型給顏常武統統畫了出來!
其參數爲二層直通炮甲板,還有一個儲物甲板,加上露天甲板和底艙共五層,火炮甲板長爲52米,中部寬爲14米,顯得有點肥大,裝載了70門炮,24磅/26門(下層炮甲板),18磅/26門(上層炮甲板),9磅/18門(露天甲板)。
正式定級該型戰列艦爲“南海級”!
有了圖紙,以後他離開了東南府,也能夠製造出這級戰列艦。
……
後記:半年後,菲尼亞斯·佩特告辭離開了東南府,臨行前,顏常武爲他餞行,除了他應得的六千兩銀子,還加送了五千兩銀子的獎金。
但是顏常武知道,這不是一萬兩銀子所能夠買來的技術!
風帆戰列艦,相當於後世的航母和核潛艇,乃國之重器,本來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顏常武問他爲什麼這麼好心幫助東南府?
菲尼亞斯·佩特回答道:“我不是好心,因爲我喜歡造艦!”
或許就是他成爲一代造艦大師的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