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取得了空前大勝的第三軍和第五軍的高級將領們被顏常武召至行在,立即給他們獎勵。
主要是授勳,按照他們的功勞如周全斌得了個特等戰功章,左夢庚則是一等戰功章,其餘諸軍官也有二等的戰功章等。
顏常武太高興了,這場戰鬥勝得容易,簡直是天上掉餡餅,要是包頭佬每支軍隊都這麼菜,真可以作福酬神了。
他着侍衛上酒,自然爲功臣們倒酒,感謝他們的功勞!
衆將軍哪敢怠慢,紛紛舉杯相應,君臣痛飲勝利酒。
一杯飲勝,戴維先生着侍從加酒,他賀道:“古有馬謖失街亭,今有包頭佬版的失街亭,讓我們爲包頭佬乾杯,慶賀他們重新演繹歷史。”
這杯得喝,大家舉杯,爲包頭佬而賀。
喝過此酒,戴維先生問周全斌道:“你們的報告上說有一個包頭佬的武將投降?”
“是的,他叫哈立德·賽義夫,是個愛芬迪,他率領幾千人向我們側翼攻擊,戰到五百餘人時向我們投降!”周全斌說道,他對那個哈立德·賽義夫並無好感,仗打到那樣的程度,他的部下都死光光了,他居然不戰死,厚顏偷生,令人不齒!
愛芬迪是奧斯曼帝國的官職名稱,位於貝伊之下,屬中等職位,比起帕夏與貝伊還是差上不少。
“這樣啊!”戴維先生沉吟着,轉向顏常武道:“陛下,臣請去看看那個賽義夫,和他談談!”
“去吧!”顏常武同意道。
……
賽義夫的幾百人成建制投降,中國人就受了降,成立一個戰俘營,交由一箇中尉負責,對他們進行管理。
“你們在營裡必須服從管理,覺得合理的要服從,覺得不合理的也要服從,如果你們敢違反管理條文,那就就會有幾種待遇,一種是懲罰,這是最輕的,第二種是賣掉你們,成爲奴隸,第三種則是處死,送你們去見你們的神!”中尉如是說,他周圍有身材矮小猥瑣的倭人、同樣矮小表情嚴肅的朝鮮人以及矮小輕佻的安南人在虎視眈眈地看着那些俘虜。
來自這三個國家的人非常合適當看守,因爲他們生性殘忍、BT,能夠很快地在類似戰俘營、奴隸營和砂場、礦區、種植場上建立一流的“威信”。
所以說人總有閃光點,用得好就起大作用。
俘虜中的老兵油子一看到中國人軍官和看守們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不由得一凜。
而俘虜中的年輕人則是不當一回事,只有吃過苦頭,他們纔會明白到是怎麼一回事。
俘虜們接受營中管理條例的學習,一個東南軍士官充當翻譯,用奧斯曼語言告訴他們說他們每天必須勞動十二小時纔有飯吃,軍官則有優待,不用幹體力活,按時作息,不得在營中偷竊、鬥毆,不得不服從管理,不得逃跑以及允許他們過宗教生活。
聽到這些條例,俘虜們譁然!
普通士兵要勞動十二小時,這對於他們是太爲難了。
以前他們可是大爺,頂多辛苦操練一下,展示威風,現在居然要他們幹類似鋪路、修壩、挖溝和搬運的體力活?太丟臉了!
在奧斯曼帝國,執行一定程度的先軍政治,軍人的地位較高,不用做體力活,且國有奴隸,重體力活往往交給他們去做。
看到他們吵嚷嚷的樣子,翻譯淡然地道:“對於不聽話的人,我們會教育你們執行,如果教育不行,則賣掉你們給歐洲人或者是波斯人!”
這下包頭佬犯難了,他們也知道中國人的名聲在諸強盜中還行,還算尊重人,畢竟他們與包頭佬以前並無仇怨,新有仇怨還是中國人來打他們的。
要是落入歐洲人或者是波斯人的手裡的話,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因此大家開始磨合,俘虜營的士兵在看守們的看管下進行修路勞動,他們懶洋洋的動作,看守們也不管,沒作毆打。
一干下來,等於白乾。
到得吃飯的時候,全是番薯稀飯!
早上和中午還有燒餅與淡茶頂着,現在吃稀飯,是稀得見底的清水粥。
俘虜們自然不爽,有兩個大嗓門的俘虜素來膽氣粗壯,上前理論。
正等着你來!
十名倭人、朝鮮人和安南人的看守們一擁而上,使用鐵棍、皮鞭對那兩個俘虜進行了殘酷的毆打。
其餘俘虜哪按捺得住,方待一擁而上,被士兵們用火槍對準了他們:“上前一步者死!”
俘虜們最終不敢輕舉妄動,那兩個被毆打的俘虜很快就不堪了,被打得奄奄一息!
翻譯告誡他們道:“你們白天干什麼質量的活,就給什麼質量伙食,明天的伙食與今晚的一樣!”
換言之沒有燒餅與淡茶,只有努力,纔有好吃。
愛幹不幹,不幹拉倒!
俘虜們憤憤不平,再次試圖鬧事,被拉了三個走,賣掉!
而那兩個被毆打的傢伙鮮血淋漓,當晚掛掉。
這下就震懾到了包頭佬!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包頭佬是人在矮檐下,只能低頭。
爲了吃的,努力幹活,否則番薯稀飯一天吃下來,人全身發軟,眼冒金星,捱餓的滋味受不了!
與士兵俘虜相比,軍官俘虜則好得多,他們不用幹活,卻能夠吃燒餅和喝到淡茶,有時會有生活改善,能吃上肉乾。
果然到哪裡軍官都有優待。
作爲被俘的最高軍官,哈立德·賽義夫住在單間,而士兵俘虜住大通鋪,其餘的軍官俘虜四人一房間,上下等級分明。
有人傳喚哈立德·賽義夫,讓他去見俘虜營最高長官陳中尉。
去到中尉辦公室,陳中尉是站着,坐在他辦公椅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紅毛番,紅毛番的肩板上閃閃發亮---賽義夫飛快地數了數,是四顆金星!
他悚然一驚,知道中國人的四星將軍等於奧斯曼帝國的資深帕夏,非同小可!
這樣的大人物,來找他幹什麼?
紅毛番陽光無比,他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用很地道的奧斯曼語說道:“我是戴先生!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