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藏的歷程中,名將披堅執銳,堅定不移地引領全軍前進,將士們緊緊跟隨日月旗,英勇殺敵,克服了一個又一個困難,戰勝了一個又一個敵人。
楊璟新率領前鋒尖兵,在進入昌都地區後歷經大小戰陣二十八次,沒有一次不打贏的,打得西藏人死傷慘重。
無論在何時何地何境,明軍都保持着旺盛的戰鬥意志,這是勝利的保證。
明軍以精銳在前開路,大部隊保着輜重的進軍方式十分地穩妥,只有要了輜重,部隊就有了充分的底氣,敢於繼續前進,這是軍部制定的策略。
軍部的大佬們認爲我軍以強大的作戰能力,哪怕是一支小分隊都能夠予敵以重大的殺傷。
果真如何!
打了三個星期,明軍上上下下真的是士氣爆棚,打得西藏人居然沒了影。
不過,楊璟新覺得現在差不多要到打大BOSS的時候了,因爲先前歸順的普布邊巴參將說前面關隘駐紮的是興教佔堆,當雄八旗之一,正是達延汗派來阻擋漢人進藏的主將!
看到關隘處險要一如既往地險要,旌旗如林,營寨矗立,人員密集,氣場強大!
以往打西藏人,普遍是裝備落後,氣勢顯露出一種鄉下土包子氣,除了在打當雄八旗之一的曲吉多吉就比較象個樣子,其他都不行,但曲吉多吉也不如當前之敵氣勢旺盛。
楊璟新的年齡不大,軍齡卻不短,少年時期就被父親楊展帶入軍中一直打仗,作爲老打仗的他一看敵軍這樣的架勢,馬上收縮軍隊,把軍營設於要道上,能夠一夫擋關萬夫莫開。
天路地勢險要,隨便一處都可以滿足要求。
而在關隘上的興教佔堆則遺憾地搖搖頭,他沒作惑敵之策,想的是敵人一路勝利,驕傲自滿,不把已軍放在眼裡,只要他們到山下駐紮,已軍集結大軍往下衝鋒,當可剷平漢狗,一洗先前敗仗的晦氣。
可是他們沒有上當,實在可惜。
興教佔堆精心選擇了一個地方,關隘下的地勢開闊,十分利於陣地戰。
他本部現有四千人馬,有一千人馬在之前的戰鬥中損失掉了,他又徵召了各處的四千人,加起來有八千人,是明軍所遇到的最大的兵力集結。
能否打敗明軍,在此一舉!
興教佔堆頭髮花白但臉色紅潤,動作依舊敏捷,他弓馬嫺熟,善使硬弓,耍得一手好刀法,是顧實汗時期的戰將,本來一朝天子一朝臣,達延汗繼位,兵權不一定會給前臣,但興教佔堆的一個孫女兒嫁給達延汗爲小妾,有這層關係,依舊領兵,被委以重任,成爲阻擋漢人入藏的主將。
他謂諸將和諸部落首領道:“漢狗居心不良,他們欲奪拉薩,傾覆我佛,若被漢狗得逞,我等皆成奴隸矣!”
諸將表態道:“願爲大人效力,將漢狗盡殲山下!”
明軍入藏,自然作了各種政治宣傳,可惜還沒傳進諸部的耳中,而且藏人與漢人之間有隔閡,你說了他們也不一定聽。
興教佔堆有經驗,給諸部分發酒肉和茶葉,於是士氣蓬蓬勃勃,單等廝殺。
而山下的楊璟新則是避過一劫,他才二千人馬,真要是到此間山下駐紮,只怕有得樂子。
他駐紮在關隘外遠處,不久後,各部陸續到來,人數越來越多,當達到五千人時,楊璟新膽氣粗壯,即向前推進,直達山下,興教佔堆反倒不敢派兵來打了!
明軍火器犀利,打起陣地戰時,敵人若無充足力量,那幾乎就是一個敗字,興教佔堆已經充分領教過。
過得五天,入藏主將楊展大駕光臨,楊璟新率衆在道左恭迎,一致敬禮。
楊展騎了一頭貴州產的小種馬---在天路上最好的馬匹,能走山路,他個頭高大,腿長,結果腳到地,顯得十分滑稽,他衝着兒子揚鞭謔道:“小子,我還以爲你能夠一直打到拉薩,都不
用你勞資我出馬哩!”
楊璟新心中吐槽自家勞資的軍姿實在銷魂,嘴裡說道:“瞧您說的,打了小的,就不來了老的嘛!”
楊展指着兒子對諸人道:“這小子嫌我老哩!”
衆將哪還不知道這老小子在變相誇耀着自家兒子成才與爭氣,是的,一路打來,楊璟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直到這裡才被強敵擋住,這樣的兒子,要得(川腔)!
乃對楊展道:“青出藍而勝於藍,楊軍門有此佳兒,可謂是雛鳳清於老鳳聲!”
楊展哈哈大笑,狀甚快意。
他是總兵官,可稱爲軍門,前明將總督與巡撫稱爲“軍門”,新明時總兵被稱爲“軍門”,作了地位與名聲上的提升,至於總督則稱爲“總制、督憲、制臺”,而“巡撫”則稱爲“撫臺、中丞”。
就此設立大營,升起了楊展的將旗,軍勢達到一萬五千,加上民夫有二萬,於是設梅花寨,深溝厚壘,殺氣騰騰,望之令人心悸!
梅花寨是大營外有獨立小寨環繞,互相分隔,破掉一個寨還有第二個,以此保護主營,防止敵人馬踹連營。
大營既能然立起,楊展先召集副總兵、參將、守備、千總等武將五十餘人到帳中議事,中軍營帳是氈頂營帳,周圍用木頭和油布搭建,防水和防風效果比較不錯。
衆將陸續到來,習慣地把兵器解除放在門口的架子上,不一會兒就好像是武器展覽一般,各種刀、劍五花八門的護身佩兵就放了一片。
軍官反倒是冷兵器的多,要用火槍,從馬弁那裡取用。
等人都到齊了,這才帶着親衛進賬,親兵並不進去,徑直把周圍戒嚴了,不準無關閒雜軍士靠近。
“拜見軍門大人……”一羣人有點亂糟糟地行軍禮。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沒有坐的地方,大夥兒只好站着。
帳內充斥着汗臭味和菸草味,不是能常洗澡,大夥兒的氣味都不太好,人多又密,只好拼命抽菸來壓制臭味,就象進廁所一樣。
很快地,軍帳裡煙氣弄得象着了火一般!
不一會兒,幾個親兵擡着一副簡陋的架子上來了,上面掛着一張大圖,卻非常的精細,恰與架子成了明顯的對比。
楊展先把頭盔取了下來放在桌案上,時爲七八月天,白天走在天路時要防中暑!
他沒搞特殊,與大家都是一水的板寸頭,但被頭盔捂着有點悶。他轉過身時,衆人的吵鬧都陸續停了下來,許多目光紛紛看向楊展,對於這樣的場面他現在已經習慣。
於是他琢磨了片刻,便指着地圖隨口說道:“據說,當前之敵是當雄八旗,不可小覷……”
衆將中許了大咧咧地道:“狗P當雄八旗,算根毛啊,韃靼八旗都被我們幹了!”
結果挨楊展狠批道:“許了你立了點功勞,你夠叼啊,打韃靼八旗時你還當着川耗子呢!”
被楊展狠狠一瞪,許了心裡膽怯,不明白爲什麼楊展這樣當衆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