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府很好找,位於武侯祠的斜對面,其東西廣約120米,南北深約230米,佔地總面積27000平方米。以更道相隔,衙署分爲東、中、西三路,主體建在南北向的中軸線上,即中路包括大門、儀門、大堂、二堂、官邸、上房等,並配有左右耳房、廂房等,三開間的黑色大門上方,懸掛皇太孫手書“四川總督部院”匾額,皇太孫的字仿顏體,頗見筆力。
其它輔助建築等如花廳、參事室等分列在東西兩路。這些建築均爲布瓦頂、建有南方的雨檐,氣派非凡,其封閉式的格局和威嚴的氣氛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前有一個廣場,士兵擺出老遠,威風凜凜。
四川總督是新設的川官,以前頂多是巡撫,如今要攻略西藏,主要助力來自四川,因此四川軍政事務必須統一,周正儒成了首任四川總督。
川督全稱爲“總督四川等處地方提督軍務、糧餉兼巡撫事!”加了巡撫頭銜,其軍政大權在手,是不折不扣的封疆大吏。
不僅如此,周正儒還加有欽差大臣的頭銜,主理攻略西藏要務,朝廷賜他尚方寶劍,先斬後奏,諸事可一言而決!
如此大的權利,正所謂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整個四川地區只有一把尚方寶劍,代表朝廷,凌駕諸官之上,而楊展則有“王命旗牌”,主要用於軍隊,其秩在尚方寶劍之下。
所以老兵楊展一聽總督大人有請,就趕快過去見他。
到了督院前通報後,不久,中門大開,周正儒親自出門相迎!
楊展嚇了一大跳,他是前明過來人,見了高級文官,差點沒下跪,幸虧兒子在旁邊託了他一把,這纔沒有失禮!
周正儒是個清瘦的中年文官,面帶倦容,事實上,他昨天剛到,自南京一路奔來,坐船坐馬車,日夜不停地趕路,到了成都,即開府視事,今天聽聞四川總兵上任,這可是他手下第一號軍官,馬上差官相請。
兩人站着,互相致敬,周正儒很尊重楊展,向楊展口口聲聲“老元戎”,請老元戎不吝賜教,共同完成朝廷交付的使命。
楊展連聲稱是,說:“不敢當,下官是一個老兵,就叫我老楊吧!”
“好,好,那本督就不客氣,叫你老楊!”周正儒親熱地道:“你也可以叫我小周嘛!”
“豈敢!豈敢!總督大人,請!”楊展照樣是總督大人長總督大人短的,領導這麼說說,你要是當真了那你就完蛋了。
“老楊,請!”周正儒與楊展攜手而進,楊展小心地落後周正儒半步。
到了上房,兩人分賓主坐下,楊璟新就侍立在楊展後面。
其實,楊璟新的地位並不低,他是副總兵,但他還有個身份,是大明子爵,夠得上坐位。
不過,按古代禮節,老子坐着,兒子一般不能也坐着與老子分庭抗禮的,楊璟新就站着好了。
論權力,自然以周正儒爲首,但論地位,楊氏父子都有大明爵位在身,楊展是伯爵,無論是伯爵還是子爵,都是超品,周正儒新任川督,爲二品官,位在楊氏父子之下,如無直接關係,周正儒得走在楊氏父子的後面。
加上楊展功勳卓著,在兩中華軍界都吃得開,是今上面前掛了號的人物!所以周正儒得籠絡楊展,待他十分客氣。
兩人坐定後,周正儒吩咐取地圖來。
地圖拿來後,展示在托架上,一共三幅,讓楊氏父子大喜過望。
這是四川、西藏最新的軍用地圖!
地圖上比例適當,把二地要緊之處的一山一水都描畫得很精細,連哪裡有一條小路,哪裡有一個村子都察得一清二楚。
有山的地方有高度,有水的地方有深度,甚至還標明枯水期與豐水期的深度,下了很大的功夫去描繪。
新明新氣象,地圖也不同,今上專門建立地圖局,投入了巨大的人力與財力,軍用的地圖精度極高,相比之下,前明地圖根本拿不出手。
楊展欣喜地道:“總督大人,有了地圖,這勝利就已經有了三分!”
周正儒呵呵笑道:“在南京,本官接到通知,派人去籤領地圖拿回來一看,當晚本官就睡不着覺了,一整晚都在看地圖!”
“如果我們的敵人知道我們有這樣的地圖,只怕他們也會睡不着覺呢!”楊展心情大爽!
周正儒告訴他道:“還有兩套地圖,就送給老楊你了!”
楊展站起來,深深鞠躬致謝!
周正儒也站起來虛扶一把,連聲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至此,文武相洽,周正儒趁勢向楊展請教如何開展軍務,楊展說道:“我們得趕快成立三總部,即參謀部、政治部與後勤部。”
“正要請教!”周正儒道。
“不敢當!”楊展稍稍解釋道:“參謀部規劃進攻路線與方式,管理練兵,政治部進行鼓動宣傳和管理軍紀、軍務監督,至於後勤部的話,想必總督大人也知道此次後勤的重要性了!”
“是的,戰爭打的就是錢糧!”周正儒告訴他道:“本督拿了五百萬銀元回來,再有近五年來四川風調雨順,錢糧豐足,修葺道路與倉庫,軍資充裕!”
“太好了,真是第二個好消息啊!”楊展欣喜地道。
他向周正儒建議道:“下官有幸跟隨今上征戰中東打奧斯曼人,我東南軍得到埃及和敘利亞兩行省,埃及還好,敘利亞實乃百戰之地,各方勢力交匯之處,然而我軍當面之敵往往只得奧斯曼人,周邊勢力要不懾於我軍軍威,要不就被我軍收買,今上舍得花錢,戴維公爵說今上有古之薩拉丁風範!”
他說了一下薩拉丁是誰,做了些什麼,精僻的歸納爲:“他用埃及的財富征服了大馬士革,用大馬士革的財富征服了阿勒頗,用阿勒頗的財富征服了耶路撒冷。”
周正儒注意地聽着,明白了楊展的苦心,向他致謝道:“多謝楊公教誨!”
“政治上的東西就請總督大人費心了,下官是個粗人,就不多說了,至於入藏,必須有特種兵,確切地是山地兵方能勝任!”楊展說道。
“請指教!”周正儒虛心求教,絲毫沒有前明文官那種對着軍官指手劃腳,教導軍官怎麼樣打仗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