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藍使用的是那種大口徑炮筒式望遠鏡,這種望遠鏡十分BT,它們的口徑粗到比你大腿還要大,望得遠,看得真,乃東南軍高級軍官們的至愛,並有向中級軍官蔓延的趨勢,這是陸軍的事,在軍艦上大大小小的軍艦早就普及了,而且一個賽一個地粗壯,如同大炮那樣,比的是誰更粗、更大和更硬!
反正軍官們一向吹噓自己的傢伙行,後來監察部發現實在太過分了,陸軍裡連尉官都裝備上了,還怎麼機動打仗,要知道部隊機動時連本口袋書都得扔了!
監察部明文作出明文規定,對哪一級軍官能用什麼裝備管起來,這才把這股歪風給剎住,但對於軍艦上的炮筒式望遠鏡根本管不起來,照樣是那麼地粗壯,在戰列艦上觀察時甲板上十幾部大型炮筒望遠鏡一字鋪開來觀察敵情,簡直有如戰列艦上的巨炮一樣壯觀。
你不給海軍裝備,海軍官兵們自行採購大望遠鏡,而出產這種望遠鏡的公司屬於東南國的大型軍工聯合體,其後臺老闆正是顏常武的某個妃子,你怎麼能夠禁得起來!
禁大炮筒望遠鏡,陸軍還能有影響機動力的藉口,海軍還真的找不出藉口來禁止。
一件看似小事,實際上反映出東風壓倒了西風,在以前,中國有琉璃但沒玻璃,那些紅毛番運送玻璃到中國來賺到大錢,前明那些自高自大的衣服上繡有禽獸的官員們根本不當一回事,任由紅毛番賺錢,反正中國單是出口瓷器茶葉和絲綢足以吊打紅毛番。
紅毛番說起來真要感謝那些官員們曾給過他們一個美好的時光,因爲東南國建立後,勤奮的華人們在各個方面發力,他們完成了技術突破,華人不承認紅毛番的專利把紅毛番原本還有市場的玻璃、鐘錶等做成白菜價,徹底普及!
鐘錶在以前是貴重的,現在華人連小兵手裡都有懷錶了,更不用說軍官。
以前紅毛番珍而重之的玻璃望遠鏡在華人那裡早就淪爲兒童用的玩具,軍隊裡用的望遠鏡則往粗大硬發展,如今賀藍手裡就是一個海軍式望遠鏡,看得畢真,他距離緬甸人大概有十里,但見得緬甸人的陣地前煙霧瀰漫,那是緬甸兵開槍奮力接戰,他們火力很猛,排槍打得也很準,每每傳來一陣槍聲,就見到洶涌而來的土耳其騎兵在他們戰線上止步,戰馬紛紛倒下。
望遠鏡清晰地觀察到緬甸人陣線上死馬堆積,那些在一片狼藉中爬起來的土耳其人都被緬甸兵開槍射殺,潑雨般的彈丸以精準的射擊讓土耳其人很快就步了倒地戰馬後塵,也紛紛仆倒在地。
死傷的騎兵太多了,尤其當突破不了時,一些騎兵聚集的地方,更是遭遇了霰彈炮的洗禮,讓騎兵們勒馬而退,馬羣漸漸如洪水改道一樣開始分流,驍勇的騎兵還繞着緬甸人陣地往裡放箭,許多騎兵則遊離於緬甸人主要火力之外,即便如此,緬甸兵的線膛槍也讓他們如同秋風掃落葉般不斷地落地淍零!
“緬甸人有種,看來我們都不用派援兵了!”另一個將軍張鼐騎馬過來道。
張鼐,亦是李闖餘衆,爲李自成從孩兒兵裡提撥,收爲義子,屢立戰功,李自成入帝京,張鼐被封爲義侯,後隨李自成敗退湖北,自成於九宮山蒙難後,張鼐隨衆入新明,其爲人低調,與賀藍相得,合作拍硬檔。
“不得,得準備援兵,我親自去救援!”賀藍說道。
順着他的手指處,張鼐用大望遠鏡看清了敵情,連連點頭道:“不錯,還是我去吧,你是主將,不可輕動。”
賀藍也不堅持,說道:“好吧!”
於是張鼐趕快去召集了人馬,沒有動用騎兵而是用上了二千步兵,帶着他們跑步前進,趕往緬甸人的位置,那裡的戰鬥呈白熱化狀態了。
土耳其騎兵進軍確實不利,但隨着主將哈米特帕夏的到來,士氣復振,且帕夏的軍紀嚴明,諸人皆服,於是聽從號令,重組攻勢,決心不怕犧牲,拿下面前的那些皇協軍!
哈米特帕夏留着兩撇漂亮的小鬍子,頭戴高級軍官的高筒羔羊帽,這種羊帽是用土耳其特有的安卡拉羊的細毛所編,叫做馬海毛,早在聖經時代就有所記載,在《出埃及記》一書中提到在猶太人的禮拜堂,祭壇上覆蓋的紗幕和窗子的窗簾就是純馬海毛的精緻製品。
安哥拉山羊最適宜的生長地區爲海拔500---1000米的山丘,以灌木的嫩芽和樹葉爲飼料,所以這種山羊只能棲息在高山灌木地帶,不能在草原上放牧,且未完全擺脫山羊的野性,過着自由自在的流動生活。
由於野生天然狀態,毛質極好,價比黃金,用來製作的高筒帽,乃是土耳其人非富即貴的標配。
帕夏賣相不錯,顯赫的軍裝顯露出身體結實,他配戴的彎刀鞘上更是鑲滿寶石,讓他格外醒目,所到之處人人衝着他歡呼。
見軍心可用,哈米特帕夏着他的親兵們舉着數面大纛,乃是土耳其的軍旗和宗教旗幟,花花綠綠的,隨着旗幟引領,馬羣開始跑起來,鐵甲騎士在馬背上起伏,馬蹄將地上的塵埃濺起、席捲上天,很快就呈半邊雲狀態,加上鐵蹄的轟鳴猶如悶雷,聲勢頗大。
但見得從道路右側,擺開衝來了大批土耳其騎兵,寬闊的橫面,對緬甸人形成了兵力優勢,氣勢有壓倒性的優勢!
這纔是真正的考驗到來,緬甸旅吳昂基旅長着急地整頓隊伍,讓軍官們檢查彈藥,下令道:“唯有死戰,敢退者斬!”
可見到那些矮個子的緬甸軍官們目露兇光,狠狠地斥責士兵們,讓他們整頓隊伍、補充彈藥、繼續挖溝,動作稍慢就是皮鞭毆打和皮鞋踢過去!
東南軍軍官們是穿皮鞋的,天冷穿皮鞋,天熱穿皮涼鞋,很冷時穿皮靴,皇協軍的軍官們也不例外,所以士兵們說“穿皮鞋的”意指軍官,大頭皮鞋堅硬,踢人很疼,但士兵們默默地忍受着,部署到位。
換作是東南軍,體罰漸漸少見,能夠用更多的手段去處罰士兵,而皇協軍中體罰卻方興未艾,十分流行,你想禁止也禁止不得,比如說讓阿三中的那些剎帝利不去打人,簡直不可想象,因爲現時阿三的人口結構是一千萬人加上九千萬的牲畜,既然是牲畜,哪能不打呢。
體罰十分有用,至少讓士兵們趕快到位,他們眼中噴火,手扣板機,只等着用火槍把自己怒火傾瀉到土耳其人的身上。
即將如願,對面的土耳其人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