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陣的建奴立刻向前。
阿巴泰一馬當先,手中狼牙棒直指楊信,很快和後面拉開距離,很顯然他要親手砸碎眼前這惡賊狗頭……
“賤奴,你就是個賤奴!”
那惡賊依然在叫囂。
只不過此時他後面已經無人起鬨,所有明軍全部拿出了弓箭,甚至還有人端起火繩槍,全都面色凝重地看着枯水期的凡河。寬闊的河灘上,河水已經收縮成幾十米寬的一帶,兩千建奴騎兵在河灘的沙礫中不斷加速,逐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雁翅,並且在馬背上紛紛舉起弓箭。
“先別動,看我如何殺敵!”
楊信大吼一聲。l
說完他拖着青龍偃月刀,迎着即將進入河水的阿巴泰開始狂奔,轉眼間兩人同時進入河水,馬背上的阿巴泰舉起狼牙棒,楊信也雙手握住了拖在後面的刀柄尾端。
阿巴泰踏着飛濺的河水,幾乎眨眼間到了他跟前。
兩人彷彿兩頭遭遇的猛獸般同時大吼一聲,緊接着在河水的最深處完成交會,下一刻那狼牙棒帶着呼嘯當頭砸落,楊信手中青龍偃月刀也帶着甩起的河水化作一道向上的弧光,就彷彿真正的青龍出水。但就在那刀甩出瞬間他卻向後倒下,直接鬆了手的青龍偃月刀帶着一百二十斤高速飛行的力量,猶如旋轉飛出的圓鋸般,一下子砍進了阿巴泰的戰馬胸口。
狼牙棒同時掠過楊信頭頂,重重砸在河水中。
水花驀然炸開。
儘管它落下之處其實是楊信的肚子,但卻隔着一尺半深的河水……
阿巴泰的戰馬悲鳴着倒下。
身經百戰的他以最快速度直接躍向一旁。
就在同時狼牙棒打出的水花飛濺中,一雙手驀然抓住了木柄前端,然後猛得向後一奪,猝不及防的阿巴泰立刻脫手,那狼牙棒轉眼到了楊信手中,但卻被楊信順勢向右甩出,正砸在一名建奴騎兵腦袋上,直接卡在上面和這個倒黴的傢伙一同落水。
水中阿巴泰立刻去拔楊信的青龍偃月刀。
他倒是真拔出了。
但他卻錯誤估計這東西重量,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那麼沉的他,在拔出瞬間就被墜得猛然彎腰,儘管他的力量其實足夠,但猝不及防下還是被閃了一下,就在他深吸一口氣迅速上提抓起的同時,耳邊風聲響起,他下意識地擡起頭,緊接着一個拳頭落在了他的胸口……
他慘叫一聲倒飛向後。
但一隻手卻在瞬間抓住他衣服又把他拽回來。
“我打!”
誇張的尖叫響起。
然後就像破碎錘一樣,楊信的小捶捶帶着殘影瘋狂落下,阿巴泰在他的擊打中不斷向後,又不斷被的拽回來,看着就像在不停抖動着。僅僅眨眼間兩旁增援的建奴到達,在一秒半左右打出十五拳的楊信,隨手將阿巴泰扔在馬屍上,順手抄起斜倚的青龍偃月,然後在頭頂瞬間揮出一個圓。三名最先到達的建奴騎兵直接被腰斬,就在他們死屍墜落的同時,倒在馬屍上的阿巴泰驀然間噴出一口鮮血,甚至鮮血中還夾雜着破碎的肺。很顯然肋骨折斷並且戳了進去,楊信的拳頭可是噸級的力量,泰森是趕不上的,極短時間內十五拳的重擊,肋骨早就打得斷成碎塊了。
在野豬皮幾個兒子中以悍勇著稱的阿巴泰,就像被放了氣的人偶般一下癱軟下去,嘴裡不停涌着鮮血趴在自己的戰馬死屍上,再也沒有能力站起來了。
而他身旁楊信手中青龍偃月刀繼續瘋狂揮動……
或者說轉動。
雙手握住刀柄尾端的楊信,將這個一百二十斤重的恐怖殺器,就那麼單純地甩起來以自己爲圓心不斷轉動着,然後這個四米多長的圓形恍如一個高速旋轉的圓鋸,那些急於救援阿巴泰而收不住的建奴騎兵,在撞進的瞬間被切爲兩段。
甚至連同他們的戰馬。
一百二十斤的重量舞起來完全勢不可擋。
至少不是血肉之軀能阻擋。
在被這個圓鋸切斷十幾個人的身體之後,建奴終於清醒過來,所有人全部舉起弓箭,對着中間這個怪物射出利箭,但後者身上的三重重甲,完全爲他免疫這些遠程的攻擊。
尤其是楊信此刻站在一米多深的河水中,防護最薄弱的下半身同樣完全免疫箭的攻擊,旁邊還有一具戰馬的死屍擋側翼,實際上還有阿巴泰的,後者依然沒有死,楊信毀了他一個肺,剩下一個還勉強能用。哪怕這個肺也灌入鮮血,但至少還能讓他苟延殘喘一下,至於他的死是註定的,就像重症監護室裡已經宣佈不治一樣,只是看他能撐多久而已。
但那些建奴不懂這個。
他們只知道阿巴泰至今還活着。
他們此刻能想到的就是射箭,就是射死這個怪物救出阿巴泰,而且還得小心別誤傷阿巴泰,像扔長矛扔斧頭骨朵之類是不行的,只有弓箭能保證精度,哪怕射不死楊信也得射,說不定射中他眼睛呢!不僅僅是這附近的,整個凡河上正在渡河的建奴全都在向着這邊聚集,一些悍勇無畏的,甚至在後面同伴擠壓下,彷彿環繞楊信的牆壁般向前擠壓,然後在他掄開的刀光中被切爲兩段……
“殺!”
陡然間南岸吼聲響起。
手持鐵鞭的曹文詔最先催動了戰馬。
“殺!”
所有列陣的騎兵,全部發出了亢奮地吼聲,密集的騎牆開始向前,並且轉眼間加速,狂奔的戰馬上所有騎兵舉起弓箭或者火槍,對着密集包圍楊信的建奴迅速完成一輪射擊,緊接着抄起各自的武器撞進了建奴中。
這一刻所有人都彷彿陷入瘋狂。
冷兵器戰場上,無敵猛將帶來的士氣狂熱,在這一刻盡情展現,楊信那無敵的畫面,這一刻主宰了所有明軍的大腦,他們就彷彿一羣狂化的信徒般,在自己的偶像支配中,忘記一切地戰鬥着。他們忘記了恐懼,忘記了顧慮,忘記了平日的蠅營狗苟,所有人的大腦中,都只剩下戰鬥和殺戮的慾望。
他們面前原本望之生畏的建奴也褪去了那層光環,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在楊信刀下腰斬的死屍,取而代之的是被他硬生生用拳頭打死的阿巴泰。
當明軍士兵不再畏懼建奴,他們身爲精銳的戰鬥力真正展現。
這些以打仗爲生的純粹僱傭軍,化作一羣洶涌着淹沒敵人的猛獸,伴隨他們的橫掃而過,迅速留下後面無數的建奴死屍……
要知道楊信自己就吸引去了至少四分之一的建奴。
超過五百建奴騎兵,正在河水中形成一個巨大的人和馬的漩渦,將他團團包圍在中間,所有建奴都在捨生忘死的向他進攻,以求救出阿巴泰或者奪回他的死屍。他們的數量太多,甚至都堵塞河水,讓下游的水位不斷下降,說到底凡河只是一條小河,五百騎兵密密麻麻擁擠,幾乎如同一道堤壩,而上游水位也已經開始上升。
但沒有建奴管這些。
他們甚至都顧不上去阻擊進攻的明軍。
他們無論如何也得救出阿巴泰,就算阿巴泰死了,也得把他的死屍奪回。
否則他們回去也是死。
野豬皮的軍法極嚴,戰場上失陷主帥有可能整個牛錄變爲奴隸,更何況這是他親兒子,哪怕庶出的也是他親生的,而且還是幾個兒子裡面除三大貝勒外最受他器重也是最能打的。如果讓明軍把阿巴泰的死屍帶走,這些建奴回去甚至很有可能被全部處死,家人淪爲奴隸。這一仗輸贏不重要了,鐵嶺能不能保住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必須把阿巴泰搶回來。
無論生死。
然而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在明軍全力衝擊下迅速被分割。
尤其是那些在外圍的,迅速被明軍騎兵以優勢兵力合圍,說到底明軍是他們的兩倍,而且這些也不是那些炮灰,這可以說是明軍目前在遼東能夠投入的最精銳騎兵,哪怕單挑他們也不輸建奴。
更何況他們可不只一個猛將。
揮舞雙鞭衝入建奴中的曹文詔則展現出一個不開掛的猛將風采,十幾斤重的鐵鞭伴隨他戰馬的狂奔,不斷砸碎一個個建奴的腦袋,所向披靡的他幾乎一條直線衝向那個巨大漩渦。很快包圍楊信的建奴,就不得不面對他們外面又出現一頭猛獸的事實,這個猛獸或許沒有裡面的那個恐怖,但同樣一往無前,所有那些試圖阻擊他的,都在轉眼間被他的鐵鞭砸落。
越來越多的建奴不得不分出迎戰。
而就在這時候,在這個巨大漩渦的另一邊,一個年輕的明軍士兵同樣所向披靡地殺到了漩渦外圍,他以不輸曹文詔的兇猛,揮舞鐵鞭在建奴中瘋狂砸着,所有阻擊他的建奴同樣不斷落馬。
在他身後更多明軍殺到
(感謝書友大明小民-相識,土豆怎麼變這樣,茵塔希緹,傷疤1122,雲風木,錒鈰釷,書友20181114202159380,神造新大明護國公牌碎滿機,我是草泥瑪,鳳羽舞菲,清清的殺豬刀,尤文圖斯的球迷等人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