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三章 露餡了

皇后殿下……

皇后殿下愛怎麼胡思亂想就隨她的便了。

鎮南王依舊穩如泰山。

而京城也依舊是一片黑雲壓城的緊張氣氛,錦衣衛到處抓人,楊家家丁不停訓練民兵,搞得整個城市恍如軍營,城牆上槍炮聲不斷,還沒見着敵軍京城上空就已經硝煙瀰漫。就連女人都在楊家醫院的那些護士帶領下,馬不停蹄地在城內利用那些抄沒的豪宅建立起醫院,救濟點,孤兒院甚至養老院……

這個本來就有。

大明朝本來就有官方的慈善機構。

萬曆年間光一個宛平縣養濟院就收養近兩千孤寡老人。

而就在鎮南王假禦敵之名,行清洗之實的同時,已經到達薊州的靖難軍依舊按兵不動。儘管信王已經以天下兵馬大元帥名義,向他們發去了進攻京城救駕的正式命令,但這支連同已經到達的周遇吉部在內,總計三萬精銳騎兵組成的龐大軍團,就是不越過溫榆河。而且張神武和周遇吉二人,還在薊州頗爲無禮地索要各種好處,什麼銀子啦,酒肉啦,甚至就連女人都要,還有他們帶來的那些蒙古騎兵,甚至跑到士紳家裡去逼索……

當然,這也在意料之中。

兵過如匪的道理,那些官員士紳也都明白,人家來就是爲了發財,想讓人家拼命就得好好伺候着。

忍忍吧!

先咬緊牙關勒緊褲腰帶,好日子在後頭呢!

不過信王一樣也沒北上。

信王也很忙。

在發出檄文後,信王和他的那些智囊們,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對各地官員的拉攏中。

他們根本沒準備參與進攻京城。

這是孫傳庭的工作,據說孫傳庭已經在遼東集結五萬大軍,包括一些倉促拼湊起來的,總之最多一個月內,他就會帶着這五萬大軍入關。

他都派人送信來了。

還隱約透露出勸進的意思呢!

信王現在躊躇滿志,就等着他來給自己清宮了。

所以對於信王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那些地方官員。

各地督撫,三司,知府,各鎮總兵,甚至各藩藩王那裡,統統都送去了信王殿下的親筆信,向他們解釋京城發生的一系列變故,信王迫不得已挺身而出的緣由,要他們接下來都遵從信王幕府發出的命令。另外還有就是向各藩的藩王們借錢,畢竟有力出力有錢出錢,藩王們既然沒有力可出,那就老老實實地做好後勤工作掏錢吧!

爲了大明江山!

爲了咱們老朱家的天下,叔叔大爺們就趕緊掏錢吧!

畢竟信王在保定也缺錢,沒錢是肯定沒法玩的,在不敢得罪士紳的情況下只能從叔叔大爺們身上割肉了。

至於不掏錢的……

這就說不過去了,是不是還想着首鼠兩端啊?是不是與楊逆還想着眉來眼去啊?這樣是不對的,各地督撫需要對這個問題好好調查一下,對於那些與楊逆勾結的,哪怕宗室,信王殿下也不會手軟的。

該抓就得抓。

然後各地正因爲掏錢辦團練而肉疼的官員士紳們,立刻就對着身邊的藩王們磨刀霍霍了。

這就是這場靖難之戰的開局。

戰爭的確開始了,但是,無論南邊還是北邊,似乎都忘了他們的真正目標是做什麼,全都心不在焉的等着,把所有希望寄託在孫傳庭那五萬大軍頭上,當然還有吳襄所部,後者已經給信王送信了,說他帶着所部已經北上。

至於真正打起來的戰場……

信安。

“這仗打的,莫名其妙啊!”

羅一貫坐在馬背上,看着前方的戰場感慨道。

雖然作爲這場莫名其妙的靖難之戰中心的京城,至今依然沒有發生任何戰鬥,甚至頗有靜坐戰爭的風采,但京城外圍的小規模戰鬥卻不斷。永平團練在和灤南楊家家丁互啄,只不過是前者被後者啄,而河間,甚至部分濟南團練,同樣在和新城的楊家家丁互啄,只不過也是前者被後者啄。剩下還有就是苑口了,目前可以說大半個北直隸的團練,都擁擠在苑口周圍,團團包圍着志願軍,甚至就連部分山西的團練都出現了。

山西士紳還是很積極的。

這些烏合之衆們,就像一羣野狗包圍了獅羣般,把一萬五千志願軍包圍在以苑口爲中心的這片區域,然後不斷在志願軍面前上演着進攻,潰敗,再進攻,再潰敗的遊戲……

天天這樣。

一點創意都沒有。

“他們這一招其實也有點用!”

羅一貫身旁的副將陳尚仁笑着說道。

他們前面是又一次被志願軍騎兵趕鴨子般驅散的團練,這些連武器都扔了的傢伙,在那些端着長矛的騎兵追殺中,屁滾尿流地奔跑着,被追上的立刻雙手抱頭往地上一蹲,等騎兵衝過去再起來訕訕離去。

這些烏合之衆們就是混飯吃的。

現在冬天,正是北方一年最缺糧的時候,春天至少還能挖點野菜,這時候連野菜都沒有,各地貧民正愁着如何熬過去,正好那些士紳開始撒錢僱團練了,這樣的好機會當然不會錯過。但打仗就扯淡了,他們給的工錢不值得賣命,戰場上那些團練們都是拿着火槍隔着五十丈亂放,就像是過節放鞭炮一樣熱熱鬧鬧混亂向前,對面志願軍一衝瞬間都鳥獸散,跑慢了的就抱頭蹲下。

志願軍也不抓俘虜。

他們就是驅趕。

驅趕完了就回去,抓回去還得管飯,何必要抓回去,而他們一走,團練們再重新聚攏起來回去繼續混飯,只有那些士紳的親信家丁,會和騎兵真正交戰,但通常也都是被暴打,然後依舊作鳥獸散。

現在基本上也都不打了,都是直接作鳥獸散。

“有何用?”

參將祁國屏好奇地問。

他是祁秉忠的侄子,後者因爲年紀大已經回鄉養老了,但他帶着祁家家丁跟着羅一貫。

羅一貫部本質上就是甘肅一帶的募兵集團,這些遼東起家的精銳軍團都是朝廷出錢將領自己招募,羅一貫是甘州衛籍,肯定招募甘肅的。陝西行都司下屬河西走廊和西寧等衛,這一帶都是地廣人稀的窮地方,而且民風彪悍,那些青壯正好跟着他出來打仗賺錢,他是祁秉忠的老部下,不可能不帶着祁家。

祁家是青海湟中的土司,世襲西寧衛指揮同知。

各部其實都差不多。

趙率教部是隴右募兵集團,隴右青壯都投奔他當兵賺錢養家。

曹文詔部是宣大一帶,尤世威部是陝北,祖大壽,吳襄是遼寧,毛文龍部是個大雜燴,漢,女真,朝鮮都有,甚至他手下還有部分索倫人及野人女真,據說還有幾個倭國的逃兵和兩個荷蘭東印度公司的逃犯。

“他們這樣一直不停折騰,孫守法早晚得被耗盡彈藥。”

陳尚仁笑着說道。

“就怕他們還沒把孫守法的彈藥耗盡自己先跑乾淨了。”

祁國屏不屑地說道。

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

“西平伯,末將倒有些不解,以孫守法他們的實力,想要打到京城根本毫無困難,他們都是騎兵,真要走估計明天下午就能進南苑,前面看似數萬團練包圍他們,但真打還是一鬨而散,估計都不用打,一萬五千騎兵跑起來,那些團練就得作鳥獸散,那他們爲何不走,爲何非要在這裡就像是戲耍般糾纏?”

陳尚仁說道。

羅一貫的封爵是西平伯。

他家鄉是甘州衛,這個西平伯是鎮南王向九千歲提議的,至於原因不明,之前這批人封爵時候鎮南王已經在江南,但不知道爲什麼,非要摻和進來,九千歲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和他扯淡,故此羅一貫西平伯,張神武永寧伯這些都照着他的意思。大明的伯爵是縣伯,正好也有個西平縣,至於當年沐英的西平侯那個是郡侯,那個西平郡倒是和羅一貫老家沾邊。

就在此時一羣慌不擇路的團練直奔他們而來。

他們這邊也是列陣的,羅一貫帶着本部八千騎兵在信安鎮壓,理論上是必要時候分隔交戰雙方,充當維和部隊,但實際上就是看熱鬧,他們纔不管這些傢伙怎麼打呢。

“你相信張神武和周遇吉會背叛鎮南王嗎?”

羅一貫說道。

說完他拔出短槍對着天空扣動扳機。

下一刻他手下列陣的騎兵立刻端起手中長矛,一片長矛的密林指向前方,那些已經快要跑到跟前的團練紛紛停下,爲首一個憂傷地看着他們,再回頭看看追殺而來的志願軍騎兵,很爽快地一抱頭蹲下,其他那些團練紛紛跟着蹲下。緊接着後面追殺的騎兵趕到,爲首的軍官示意部下停住,然後自己拎着長矛催馬走進團練中間,拿長矛撥拉着似乎在找什麼人,很快到了那爲首的團練身旁,拿長矛挑着他的下巴……

“還躲,你這個狗日的差點打着我!”

軍官喝道。

“爺,您認錯了,真不是小的!”

那團練陪着笑臉說道。

“爺,就是他,我看見是他衝您放銃的。”

旁邊一個團練說道。

剩下團練們紛紛指認就是這傢伙,一點義氣都沒有。

“把衣服脫了!”

那軍官喝道。

那團練略一猶豫,但緊接着長矛就戳在他胸口,他嚇得趕緊脫衣服,很快就哆哆嗦嗦地坦誠相對,寒風一刮凍得他趕緊蜷縮起來,後面騎兵一片鬨笑,就連那些團練都跟着笑,那軍官也笑了,順手抽了他一矛杆。

然後他擡起頭看了看這邊。

“走!”

緊接着他說道。

說完他掉轉馬頭,帶着部下揚長而去。

那團練在同伴的鬨笑中,趕緊重新穿上衣服,一幫人看了看這邊,訕訕笑着轉身無精打采地走了。

“回西平伯,末將不信。”

陳尚仁笑着繼續剛纔的話題。

羅一貫沒說話,只是看着那些遠去的騎兵。

“末將實在想不出,他們倆有什麼理由背叛鎮南王。

周遇吉是鎮南王帶出來的,他跟着鎮南王時候,還只是錦州一個軍戶,兩人一同去葉赫部送信,兩個人就敢一同迎戰代善的千軍萬馬,那是真正同生共死過的。張神武也一樣,跟着鎮南王兩個人跑到薩爾滸去要建奴交出祝世昌,兩個人跑到人家的大營挑戰,也都是真正同生共死的,咱們當兵打仗的,這樣的交情就算刎頸之交了。

這義氣上根本不可能。

這利益上一樣不可能,就算信王開價的確夠高,可鎮南王對兄弟們如何都知道,尤其他們這樣那是真正的生死交情,肯定一樣給他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爲了信王許諾的那些還沒邊的東西,拋棄必然到手的榮華富貴,去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做對。

沒這麼蠢的。

更何況誰能比他們更清楚鎮南王的本事?

他們難道自信能打贏鎮南王?

打不過,不夠義氣,利益上又不划算,真沒有背叛的理由。”

陳尚仁說道。

“可他們的的確確到薊州了。”

羅一貫說道。

“西平伯,您忘了當年鎮南王是怎麼坑死遼陽那幫了?您忘了鎮南王是怎麼在南京坑死魏國公了?您忘了奢崇明是怎麼被逼反的了?鎮南王可是慣會玩這種引蛇出洞。”

陳尚仁壓低聲音說道。

羅一貫表情有些複雜……

“走,迴天津,信王已經派他剛認的老師孫奇逢去見宜興伯,咱們不能明知道是火坑還往裡跳。”

他突然站起身說道。

“西平伯……”

陳尚仁欲言又止。

“沒什麼可猶豫的,咱們忠於的是誰?”

羅一貫說道。

“陛下。”

陳尚仁說道。

“陛下何在?”

羅一貫說道。

“在京城,據說已經康復。”

陳尚仁說道。

“那信王這算什麼?”

羅一貫說道。

“謀逆作亂!”

陳尚仁說道。

“那就沒什麼可說了,咱們忠於的是陛下,陛下有太子,無論孰是孰非,無論鎮南王以後怎樣,但現在,信王就是謀逆作亂,難道他贏了還能繼續讓陛下做皇帝,還能留着太子?

上次他不就已經想殺太子了?

咱們的一切是陛下給的,咱們就只忠心於陛下,他跟鎮南王鬥咱們可以置身事外,但想殺太子奪陛下的江山不行。”

羅一貫說道。

(月底完本,一天一章,我得想想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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