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都到齊了嗎”?王虎轉頭,詢問旁邊的高福。
“回大人,都到齊了,下官已經按照名冊,一一對過了”。高福趕緊回道。
點點頭,王虎走上前去,說:“各位,很高興大家都能過來,這說明,大家還都記得,自己曾經是一名軍士,奮勇殺敵的軍士,這一點,所內的軍戶們都知道,他們對你們,充滿了敬仰感激之情,可是,我發現,有些人,卻是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在這裡,我很嚴厲的批評他們一句,你們怎麼可以自己就墮落了呢,你們雖然受傷了,但是,也不是沒用的人,你們依舊擔負着包圍咱們家園的重任”。
“不管是老護衛隊員,還是後來的人,應該都清楚,以前咱們衛所是個什麼情況,而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都是這些作坊在支撐着,可是,有些人就是眼紅了,盯上咱們這裡了,想把咱們一口吞下,你們說,能同意嗎”?
“不能”!
“不能”!
“不能”!
下面的人,嘶吼着,自己用血護衛的家園,怎麼可能拱手讓給別人。
王虎大吼一聲:“好,今天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血性,是否還在,你們參軍的初衷,是否還記得,來人,下發兵器,出發”。
楊二牛趕緊追了上來,緊張的問:“大人,不然,我派一隊軍士跟隨吧。
王虎搖搖頭,沉聲的說:“不用了,就那些癟三,這些人足夠了”。
很快,隊伍就朝着西面的許家莊進發,金戈鐵馬,一陣消殺的氣息瀰漫。
“怎麼樣,沒問題吧”!王虎小聲的問了一句。
“大人放心吧,那些人身邊,都有咱們的人,保準一個都跑不掉”。
王虎得知的時候,也是震驚了,這裡,竟然還有韃子的細作混進來了,都當自己好欺負啊!
而卻因爲磚石廠在城外,人員混雜,自然是成了那些人的溫牀。
“全部給我圍起來,不要放走了一個”。楊二牛厲聲下令,讓軍士們守好各個路口,嚴查每一個人。
就在許家莊被圍起來的時候,莊內幾處民居里的人,卻是變了臉色,一個個從草蓆下面,掏出寒光閃閃的兵器來。
“哼,我還不信了,他王虎真有那麼大的膽子,要知道,我可是德王府的人,就憑他一個小小的千戶,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了”。一個胖乎乎的,身穿錦緞的胖子,不屑的說。
另一個高個子管事,一臉的囂張,道:“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那是國丈爺看得起他,他要是畢恭畢敬倒也罷了,要是真敢動手,非要治他個謀反大罪不可,哼哼”。
有了挑頭的,自然是應者雲集,一干人大呼小叫的,完全沒有把王虎當回事。
而不遠處,另一處房子裡,幾個人卻是緊張兮兮的,領頭的乃是一個留着光頭的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此人竟然是一個韃子。
扎古本來是潛伏在濟x南府府的細作,這次卻是奉命要潛入棗林新城,刺探王虎所部,所造火銃,爲什麼會如此犀利。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遇到了無妄之災,受到了那些愚蠢的商人池魚之災,要真細查的話,自己幾人,定然是無法脫身的。
“怎麼樣,外面情況如何”?扎古看到來人,急匆匆的問道,自己這邊就五個人,硬衝的話,很難。
許加急匆匆的跑進來,結結巴巴的說:“不,不好了,村子都被圍住了,各個路口都有人把守,出不去的”。
許加後悔了,悔不該爲了銀子,讓韃子住了進來,可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輩子,怕是也掙不到這麼多錢,許加就一陣咬牙切齒,憑什麼那些人有錢,我沒有,我沒有新房子,沒有媳婦,憑什麼,有了這麼多錢,我都能去府城買套院子居住了。
一想到這裡,許加眼珠亂轉,開始琢磨,怎麼把埋在西廂房的銀子,帶出去,遠走高飛,再也不在這裡呆了。
只是許加腳跟一動,就發現一把寒光閃閃的腰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涼絲絲的。
“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許加兩股戰戰,瞬間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下腹鼓脹,有點想尿的感覺。
扎古自然是不可能讓許加去死的,他要是死了,會更麻煩。
許多多也是慌了,前幾天薛夢蝶前來查賬,可巧自己喝多了,言語激烈了一些,可是,就醒了以後,就有點後悔了。
本來想等王虎回來,送點禮賠禮道歉一番的,他相信,爲了新城大計,定然不會過於爲難他的。
而且,各大豪商的代理人,在他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一個個家主子的身份,都高的嚇人,平日間,對王虎不是喝罵,就是鄙視。
甚至是還謀劃着,如何打到作坊內部,竊取作坊的秘密。這讓許多多感覺,王虎,怕是做不了多久,就會倒黴了,是以,越發的肆無忌憚了,感覺,只要跟緊了這些人的步伐,前途無量啊,看看,光是一個國丈的名頭,都能嚇跑一圈人。
是以,許多多又遲疑了,送禮的話,少了還不行,多了的話,到時候王虎倒臺了,那麼,自己豈不是銀子白花了啊。於是,王虎回來好幾日時間了,依舊沒有去。
他不知道,自己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幾天,各大作坊的領頭人,都紛紛去拜見,就他自己沒去。
直到今天,王虎率軍吧作坊和村子圍了起來,他才知道怕了,可惜,已經晚了,他想去見王虎的,卻是直接被軍士給壓了下去。
軍士們,開始挨家挨戶的巡查,如有外鄉人,直接拿下,膽敢反抗中,就地格殺。
窯廠裡,一個個工人也聚集在一起,整整齊齊的站好,接受盤查,沒有腰牌者,說不清楚者,直接收監,嚴刑審問,不能漏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