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伴隨着軍隊、衙役、捕快、官差等等介入,再加上王守仁親自前往一個個工廠向工人們許諾會讓大家一文不少的拿到工錢開開心心的回家過大年。
整個金陵城迅速的安定下來,衆多鬧事的工人也是各自安心的在原先自己工作的工廠裡面耐心的等待,王守仁派人送來了食物和保暖的衣物、燃料等等。
至於街道上面那些趁亂做壞事的不法分子,官差、衙役、捕快等等也是迅速的行動起來,將這些趁亂打劫之人統統抓了起來。
接着王守仁還命人在各處張貼告示,安撫人心,讓整個原本還亂糟糟的金陵城很快就重新恢復了安定。
有些大膽的商販甚至於還開始正常的開店營業了,一切秩序也都慢慢的開始變的有序起來。
秦淮河畔,奢華的花船上面,曾清、張元霆、蔣丞等人依然還在醉生夢死的喝着花酒,瀟灑無比。
對於江南地區的這些大家族、大商人、大士紳來說,這只不過是他們的日常生活之一,以前鹽商、布商、茶商、糧商等等在這秦淮河上一擲千金,現在他們這些開工廠的,賺錢比以前還要更快,這豪爽起來,那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接連幾天幾夜在這花船上面醉生夢死,整艘大船上面都散發着靡靡之氣,燕環肥瘦、大明海內外的美女在精心的伺候着這羣金主。
“來,來,喝酒,喝酒~”
張元霆似醉非醉,手裡面摟着美人,酒一杯接一杯,喝酒了就往美人的身上一趟,在這寒冷的冬天裡面,盡情的享受着。
“張兄,我們都已經玩了幾天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曾清看了看外面,江山煙霧朦朧,竟然有些分不清早晚,想到馬上要過年了,自己也該回去了。
“曾兄,你怕什麼?”
“是怕張兄付不起銀子,還是說怕家裡面的母老虎?”
一旁的蔣丞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肯定是怕家裡面的母老虎了,區區喝花酒的這點銀子算什麼,等到將那個王守仁給趕走了,到時候省下來的稅銀都夠張兄包下一百條這樣的花船了。”
“就是,就是,等到那個王守仁走了,我來做東,請大家在繼續來這花船上面瀟灑個七天七夜。”
“哈哈,那可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們,我們可一定會來的。”
“哈哈,那是必須的,要我說啊,這美人啊,還是這來自歐羅巴的美人好,那那都大~”
“哈哈,李兄最好這一口了。”
衆人一邊喝酒玩樂一邊時不時逗一逗身邊的美人,惹的一片嬉笑。
“來人,南京這邊情況怎麼樣了?”
張元霆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頓時就笑了起來。
想了想,也是喊道,很快,在旁邊立即有僕人急忙忙的走了進來說道:“老爺,傳消息的還沒有過來。”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立即有小船朝着這邊急匆匆的划過來,小船一靠到花船上,立即有人急匆匆慌亂走了進來說道:“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
“王守仁一回到南京立即就派遣了官差、衙役、捕快等等上街維持秩序,抓捕趁亂打劫之人,同時還請求南京駐軍進城維持秩序。”
“原本大家還以爲他是要剿滅亂民,誰知道,他竟然親自去一個個工廠這邊,用自己的烏紗帽向那些工人許諾,會讓大家一文不少的拿到工錢,開開心心的回家過年。”
“而且還給各個工廠的人送去了糧食和衣物之類的東西,讓原本亂糟糟的南京城很快就安定下來。”
“什麼?”
衆人一聽,頓時一個個都沒心思喝花酒了。
他們原本預計即便是能夠平息下來,到時候肯定也難免會產生大量的流血,甚至於幾十萬工人,到時候說不定就會爆發動亂,他王守仁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誰知道王守仁竟然如此簡單的就化解了一切,迅速的將幾十萬工人給安定下里。
這樣一來的話,王守仁到時候即便是會受到上面的處罰,但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畢竟王守仁在朝中有着極廣的人脈。
“這個王守仁,還真是厲害。”
張元霆一把推開懷着的美人,忍不住走來走去。
“哼~”
“一分不少的拿到工錢回家過年,我們不給錢,我到時候想要看看他王守仁拿什麼去給這些工人發工錢。”
“只要這幾十萬工人拿不到工錢,到時候一定還會亂起來,他也同樣難道一死。”
很快,張元霆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點,頓時就冷笑起來。
“對,只要我們不拿錢出來,幾十萬人的工錢,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王守仁拿什麼去發,到時候別說是烏紗帽了,連腦袋都保不住。”
蔣丞也是跟着說道。
“聽說他們王家在京津、淞滬、浙江都有好幾個大工廠,這彩雲紡織廠更是大明第一的紡織工廠,說不定他可以自己掏腰包呢。”
曾清想了想說道。
“那不可能,即便是再有錢,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的銀子出來的,更何況這裡是南京,他們王家即便是有銀子,也是需要時間運過來的。”
有人想了想說道。
“那這樣說來,這個王守仁還是破不了我們的局了?”
“哈哈,他拿什麼去破?”
“來人,去聯繫下張大人、劉大人他們,王守仁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過來稟告我們。”
“另外再去和南京六部的尚書侍郎們聯繫下,讓他們再繼續給上面上上奏疏,聽說朝廷已經派遣欽察大臣南下,而且還調集大軍前來南京鎮壓叛亂了,我們可要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不然這大軍豈不是白來了?”
張元霆笑着吩咐下去。
“來,來,繼續喝,繼續喝~”
“美酒、美食還有美人,大家盡情的享用。”
“哈哈~”
衆人很快又繼續開心的喝了起來。
只是還沒有等他們開心多久,秦淮河上,只見一艘艘小型的戰船迅速的將花船給包圍住,接着船上的軍人絲毫不顧花船老鴇的警告,直接登船,一下子就引起了一片尖叫聲。
王守仁身穿緋紅色的衣袍,手持寶劍,一馬當先的跳上花船。
“統統包圍起來,一個都別放過。”
說完帶着人就衝了進去,很快就來到了張元霆、曾清、蔣丞等人所在的地方。
“還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工廠裡面工人的工錢不發,卻是在這裡喝花酒。”
王守仁看着眼前的一幕,到處都胭脂水粉的味道,其中還混合酒味、肉味,入眼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大量的女子赫然只穿着極少的衣物,然而裡面卻是暖如盛夏,在這寒冷冬天的秦淮河上竟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
“你們是誰,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張元霆此時顯得很恐慌,看着衝進來的官軍,再看看被嚇的花容失色的美人,連忙呵斥道。
“你就是張元霆吧?”
王守仁看了看張元霆問道。
“是我,你是王大人?”
張元霆仔細的看了看王守仁,一下子就認出了王守仁,頓時就嚇的半死。
自己剛剛還謀劃着對付王守仁,沒想到對付一下子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認識我就好~”
“全部抓起來,立即帶他們去抄家。”
王守仁看了看對付,微微一笑,然後冷冷的下令。
“王大人,王大人~”
“我等都是書香門第,世家之子,你豈能這樣無緣無故的抓捕我等,還要抄家,還有沒有王法了?”
張元霆等人一聽,頓時就怒吼道。
“你們還知道王法啊?”
“我會讓你們死的明明白白的,帶走~”
王守仁冷笑一聲,手一揮,一個個官軍也不管他們穿沒穿衣服,直接就猶如抓小雞一般將他們給統統抓起來,帶着就往外面走去。
“王守仁,王守仁~”
“你不能這樣無法無天,我父親是南京吏部尚書,我一定會讓我父親參你一本的。”
“我是舉人出身,可以見官不跪,你怎麼可以讓這些丘八來抓我。”
衆人被抓着往外走,一個個不斷的掙扎又不斷的喊出來,然而王守仁卻是理都懶得理,等到了外面,一陣寒冷的江風吹來。
張元霆、曾清、蔣丞他們這些人身上沒穿什麼衣物,頓時一個個都冷的直打哆嗦,瑟瑟發抖。
“走~”
“抄家去~”
王守仁登上小船回道岸邊,立即又馬不停蹄的騎着馬帶着一隊隊官軍迅速的朝張元霆、曾清、蔣丞這些人的府邸走去。
要拿出足夠的銀子來給工人發工錢,王守仁自己肯定是不會墊銀子的,更何況,這也輪不到王守仁墊錢。
本來就該這些工廠主發錢的,他們也有的是錢,所以王守仁非常直接,帶人抄家,將這些傢伙的家底都給摟出來,湊夠給工人發錢的銀子,先將幾十萬工人的工錢給發了,讓大家開開心心回家過年就可以了。
只要這幾十萬工人拿到了工錢回家過年了,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