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巧舌如簧範文巧,意娶兩女思任法

思任法同樣在頭疼。

身爲緬甸的地頭蛇,思任法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黎利已經率軍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同樣也不可能不知道朱瞻基和楊少峰等一大票人也率兵過來了。

也正是因爲知道這兩夥人前後腳的都率兵過來了,所以思任法才頭疼萬分。

元至元六年,麓川路軍民總管府總管罕靜法卒,因其無嗣,所以思任法的祖父思可法被迎立爲勐卯主,建城於蠻海。

思可法跟史可法沒什麼關係,在傣語裡面,“思”的意思是“白虎”,“可”的意思是“獲”,“法”的意思是“王”,因爲原名剎遠的思可法曾經擒獲白虎,因此在之後稱爲思可法,意思是捕獲了白虎的王。

思可法在位四年,遷都者闌,趁着元末統治削弱之機,“服用制度,擬於王者”,據地自立,兼併周鄰諸地,一度形成割據局面。

至正二年、六年、七年,元順帝大鐵鍋妥懽帖睦爾先後遣雲南行省參知政事不老、雲南行省平章政事亦禿渾等討伐或遣使招諭,均告失敗,於是大元朝廷乾脆不再理會思可法,轉而招降麓川統屬下之諸土司,以圖對思可法形成孤立之勢。

然而這種孤立思可法的路子並沒有什麼鳥用,東西沒少給,官也沒少封,可是麓川那邊的土司就是認準了思可法,根本就不跟蒙元攪和。

後來因爲國庫空虛,思可法不得不於至元十五年遣子滿散(又作莽三)入朝貢方物,受元封麓川平緬宣慰使司宣慰使,進而吞併鄰近三十六路、四十八甸,攻佔遠幹、威遠二府,聲勢一度強橫。

洪武二年,思可法掛掉,麓川平緬宣慰使司宣慰使之職由思可法之子思倫法繼任。

洪武十五年,大明揮兵雲南,進取大理、金齒,思倫法眼看着自己玩不過朱洪武手下的那些虎狼之士,乾脆投降了。

思倫法投降之後,朱重八置平緬宣慰使司,以其爲宣慰使。十七年(1384)八月,遣刀令孟貢方物,並獻元朝所授宣慰使司印。

當時還是個窮逼的朱重八可就樂了——

緬甸有銅礦這事兒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早在蒙元還活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開採了,現在這江山輪到了我朱皇帝,這銅礦自然也該歸我纔對。

現在這思倫法這麼知情識趣的投降,那俺老朱哪怕是爲了緬甸的銅礦,那也不能虧待了他啊。

於是,老朱皇帝一樂呵,就把思倫法改授平緬軍民宣慰使,還沒等平緬軍民宣慰使的椅子坐熱乎,接着又改封爲麓川平緬軍民宣慰使,兼轄元之麓川、平緬兩路之地。

當然,就像是張祿如先生說的那樣兒,凡事都有兩面性。

老朱皇帝爲了緬甸的銅礦所以優待了思倫法,而投降了大明的思倫法自然也有了爸爸撐腰,再看周邊的那些土司什麼的,那可就真的是看誰都是戰五渣,瞪誰誰懷孕了。

有了大明當靠山的思倫法勢力大盛,除了對大明爸爸要保持恭敬之外,對於周邊的那些土司們可就毫不客氣了,先後兼併孟定、威遠、鎮康、灣甸、孟養、大侯、孟璉、潞江、幹崖、芒市各土司區,勢力東達車裡、遠及八百媳婦國,也真當稱得上是一方霸主。

當然,南洋那邊的猴子們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很容易飄。

就比如黎利的後世子孫們,這些越猴不知道怎麼想的,飄着飄着就以爲自己真的是世界第三了,甚至還敢向着種花家舞舞喳喳。

問題是,種家花在王者號沒被建奴玩成青銅之前,那可是給越猴們當了幾千年的爸爸,他們會玩的套路幾乎都是種花家的那些狠茬子們玩過的,現在跑到爸爸跟前丟人現眼,那還能有個好?

所以越猴就被揍了,種花家因此也得了個專打第三的外號——阿三哥當年飄的時候,也是號稱世界第三來着……

越猴喜歡飄,越猴老祖宗的鄰居思倫法也沒強到哪兒去。

洪武十八年,不知道怎麼就飄起來的思倫法率衆攻景東,敗明都督馮誠軍,擊殺千戶王升,景東土知府俄陶亦敗退白崖川,二十一年又進攻馬龍、他郎甸之摩沙勒。

如果一直讓思倫法這麼贏下去,估計種花家和南洋的歷史都得改寫很大一部分的篇幅,尤其是對於緬甸來說,有思倫法這麼能打的老祖宗,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很長臉面的事情。

然而很可惜,思倫法剛剛飄起來就被大明爸爸一巴掌給扇到了地上。

後來思倫法不服,悉舉其衆而號稱三十萬大軍,戰象百餘隻,攻定邊。

接着又被大明爸爸給抽了。

洪武二十二年,被反覆抽了好幾次,終於弄明白誰是兒子誰是爹的思倫發遣使請降,貢象、馬、銀、方物謝罪,並交出主謀刀斯郎等137人,並且從此之後三年一貢。

後來思倫法掛掉,其子思行法於永樂二年受了朱老四的冊封,成爲新一任的麓川平緬軍民宣慰使,並且遷居景冷。

或許是被明朝爸爸抽的次數多了從而變得乖巧,又或者是思倫法當政的時候因爲內訌而國力衰弱,所以思行法在位期間倒是老實的很,就連被孟養、木邦欺負了也是直接派遣使臣去找大明爸爸告狀,而不是跟他爹思倫法一樣抽刀子砍人。

後來到了永樂十一年,思任法代兄思行法任雲南麓川平緬軍民宣慰使司宣慰使。

一開始的時候,思任法還比較乖巧,可是等時間一長,思任法就又犯了他爹的老毛病,開始飄了,先後攻佔孟定、灣甸、幹崖、南甸、騰衝、潞江及金齒等地。

所以這裡外裡的情況就很操蛋了。

如果思任法當初哪怕只是聰明那麼一小點兒,就會傻到掏出刀子對準大明爸爸舞舞喳喳的。

如果沒有跟大明爸爸做對,那現在還用得着害怕黎利?就算是自己打不過,不是還能呼叫大明爸爸的支援?

照樣能把他姓黎的捶成死狗!

如果沒有跟大明爸爸做對,隨便他朱瞻基這個皇太孫怎麼來緬甸,自己這個宣慰使也不用虛他。

哪怕當初腦子正常一點兒,砸的是阿瓦緬中宣慰使司的場子,估計現在也用不着這麼提心吊膽的。

然而很可惜的是,思任法飄了,這傻狍子莫名其妙的就把刀子對準了大明爸爸--偏偏這傻狍子還知道大明爸爸的可怕,也曾經見過思倫法被大明爸爸揍成死狗的模樣。

所以思任法的心裡就很虛。

誰是來幹自己的?誰又是來幫自己的?還是說,黎利和大明的皇太孫都是來幹自己的?

首先要排除掉黎利是來幫自己的可能性——

黎利被大明爸爸給打成了死狗,連老窩都給丟了,現在帶着幾十萬叛軍和安南猴子跑來緬甸,說他是來串門的,誰信?

反正思任法是不信的。

所以再綜合目前的局面來分析,最大的可能應該是黎利打不過大明爸爸,所以無奈之下只能帶着手下的馬仔們跑路,而大明爸爸又不準備放過黎利,所以皇太孫纔會帶着幾萬馬仔濃煙滾滾的殺了過來。

只不過,因爲之前有過掏出刀子對大明爸爸比劃的黑歷史,所以現在思任法也不敢主動去見朱瞻基,擔心朱瞻基會不問原由的就把自己給砍掉。

也正是因爲如此,思任法纔會頭疼萬分。

直到範文巧帶着黎利的禮物和誠意來到麓川平緬宣慰使司。

“明朝的皇帝絕對不會放過您。”

送上了黎利的禮物之後,範文巧便開啓了巧舌如簧的說客模式:“阿魯臺殺郭驥,大明皇帝在他們的淇國公北伐失敗後兩度親征漠北。

我家平定王只是想要替安南百姓尋求一個公道,大明皇帝就派了魔神幾度深入安南,築了京觀無數。

現在大王已經攻佔了孟定、灣甸、幹崖、南甸、騰衝、潞江和金齒等地,您覺得大明皇帝還會放過您嗎?

並不會,他一定會派遣幾十萬大軍前來緬甸,說不定還會在滅掉您的同時滅掉緬中宣慰使司,把這裡徹底變成緬甸布政使司。這意味着什麼,我想您心裡一定很清楚?”

思任法點了點頭,皺着眉頭道:“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大王爲什麼不能和我家大王合兵一處呢?”

範文巧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如果咱們兩家能夠合兵一處,那便是真真正正的佔據了天時地利。”

在所謂的“大殿”裡面踱了幾步,範文巧又接着說道:“明軍不熟此地氣候,而緬甸與我安南之兵卻是極爲適應,此謂之天時。

明軍不熟此地地形,而大王您的軍隊卻是生於斯,長於斯,對於這裡的地形了熟於心,此謂之地利。

明皇強橫,肆意征伐屬國,明官又好征斂,以至於藩國百姓民不聊生,緬甸百姓對您也是如嬰兒之望父母,再加上我安南之哀兵,此可謂之人和。

天時,地利,人利,盡在你我之手,就算是明朝皇帝想要征伐緬甸,只怕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啪!啪!

思任法輕輕鼓了幾下掌,笑着道:“有道理。只不過,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家平定王?

如果你家平定王真有你說的那般本事,又何至於兵敗如山倒,連他自己都被人追得如同喪家之犬?

還有,你我兩家結盟,卻又知又該以誰爲主?以誰爲副?

就算是退卻了明軍,這緬甸又該由誰說了算?誰來做這千里江山的主人?”

向前低了低身子,思任法的臉上略帶着幾分猙獰之色,沉聲道:“還是說,你和你家平定王把我當成了傻子,認爲光靠你一張嘴就能說動我,把我當刀使?”

範文巧心中咯噔一聲,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擡頭凝視着思任法道:“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如何取捨,皆在大王一念之間。

不過,我來之前,我家平定王也曾有過交待。”

思任法沉聲道:“講來!”

範文巧道:“先退明軍!

無論如何,明軍都是你我雙方最大的威脅,我安南願意不惜代價幫助緬甸退卻明軍,也只有退卻了明軍,咱們纔有可能進行下一步。”

思任法呵呵笑了一聲,嘲諷道:“你家平定王當初擁兵百萬,尚且被人追得如同喪家之犬,現在又來說要退卻明軍?”

“能否退卻明軍,單憑我安南一家不行,單憑緬甸自然也不行,唯有你我雙方合兵一處,才能可能退卻明軍。”

範文巧沒有因爲思任法的嘲諷而發怒,反而自顧自的接着說道:“待明軍退後,我家平定王便會揮師南下,進取緬中以爲容身之處,待緬中平復之後再擇機東進安南。”

“焉不知這是你家平定王的緩兵之計?又或者你們是在打着鵲巢鳩佔的主意?”

思任法嘲諷道:“合兵一處,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好處,反倒會替你家平定王吸引大明的注意力。

這麼算起來,你家平定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吃虧,而吃虧的就只有我一個。”

範文巧躬身道:“如果我家平定王願意展現他的誠意呢?”

思任法的身子又低了低,死死的盯着範文巧的眼睛,沉聲道:“什麼誠意?”

範文巧也正色道:“我家大王有兩女,現在皆是待字閨中。

如果大王能同意與我安南結盟,我家大王願意許配一女給大王,自此後大王是我家平定王的東牀快婿,而我家平定王也成了大王的岳父,你我兩家便是秦晉之好。

不知道,我家平定王的這個誠意,可還足麼?”

“嗯。”

思任法閉着眼睛琢磨了半晌,忽然睜開眼睛道:“我要兩個!你家大王的兩個女兒全都歸我,咱們兩家便能合兵一處,否則的話,再也休提!”

“大王不覺得欺人太甚了麼?”

範文巧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逝,沉聲道:“常人想要求娶我家平定王的女兒,只一個也是難如登天,現在大王卻開口就說要娶兩個,未免有些過了。”

思任法哈哈笑了一聲,說道:“兩個,沒得談!如果你家平定王能夠同意,那就讓他帶着女兒前來會盟,如果他不同意,那就請他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範文巧心中更怒,只是當面不敢發作,只得強忍下這口惡氣,沉聲道:“若是我家平定王能夠同意,卻不知何時才能會盟?”

思任法道:“你家平定王何時把女兒送到,何時會盟,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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