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時敏、陳沖兩人率先帶兵從東西兩面衝殺趕來,看着街巷中倒了一片的淺野長政及其家臣武士白花花的腸子殷紅的鮮血流淌一地。
金時敏帶着數百將士衝殺上去,將淺野長政及其一衆家臣紛紛斬首。金時敏一番發泄後,還嫌不夠,正欲將千餘降兵盡數屠殺,陳沖大喝一聲道:“都給俺住手,國主有令,擅殺降俘,定嚴懲不貸。”
金時敏手中揮起的環刀隨即放下,看着走過來的陳沖不滿怒道:“這幫畜生殺了多少我國軍民,難道還不能殺了他們嗎?”
陳沖懶得理金時敏,當即下令道:“將所有降俘帶走”
“是”一衆海東將領紛紛下令道:“全部帶走”
海東軍將士忙將所有降俘押走,降俘紛紛主動配合讓海東將士押走。
金時敏、徐禮元一幫朝鮮將領看着被海東軍押走的降俘,一個個氣得雙目圓瞪着陳沖,就差沒跟陳沖大打出手。
金時敏身後一名倒地的日軍鐵炮輕足突然站了起來,端着鐵炮對準金時敏正欲點火開槍‘砰’一聲槍聲隨即響起,金時敏身後的日軍鐵炮輕足額頭中彈倒下。
‘砰’鐵炮隨着倒下的日軍鐵炮輕足手中火摺子點燃引線傾斜朝天開槍
驚慌的朝鮮將士紛紛將金時敏護住疾呼道:“保護牧使大人”
沈飛帶着十幾名特戰隊剛趕來,正好撞倒金時敏被身後突然站起來的日軍鐵炮輕足開槍襲擊,沈飛手疾眼快,率先開槍擊殺那名日軍。
從刀山火海中殺出來的金時敏倒是一副鎮定自若,晉州之戰時還曾受傷昏厥,早已在鬼門關走過一朝。金時敏看向一衆將士喝止道:“不得驚慌”隨即朝着趕來的沈飛拱手相謝道:“多謝將軍救我一命”
“金牧使不必多禮,我也正好路過此地傳達軍令。”沈飛隨即看向金時敏、陳沖等衆將吩咐道:“金牧使、陳督師,主上命你二人前往東萊都護府商議軍務。”
“臣遵命”陳沖欣然領命隨即朝着身邊將士下令道:“隨俺去東萊都護府”
一衆第一師將士紛紛領命跟着陳沖離去
金時敏也欣然領命道:“好”隨即帶兵趕去
東萊都護府衙門大堂中,一身戎裝的陳瀚高座上位,看着齊聚狹小大堂中的各路大軍將領,尤其是左右下方金時敏與陳沖兩人橫眉冷對,陳瀚還想將金時敏一幫朝鮮將領收歸麾下,哪知陳沖這廝盡與金時敏不對付。
陳瀚掃視衆將道:“釜山一帶倭軍已盡數殲滅,各路大軍將士功不可沒。吾決定兵分三路北上進攻慶尚、江原、忠清、京畿諸道侵朝倭軍,儘快平定朝鮮,恢復生產。”
衆將紛紛單膝跪拜恭祝道:“主上英明神武,一匡天下。”
金時敏霍然起身問道:“敢問國主欲置吾朝鮮軍民於何地?”
陳瀚毫不隱晦道:“李氏王朝腐朽不堪,不到兩月八道淪喪,氣數已盡,國運已終。我海東新立,海納百川,朝鮮軍民自當是我海東臣民。”
金時敏臉色一沉,沉聲道:“如此說來國主是要吞併吾朝鮮了”
陳瀚毫不在意金時敏臉色,佩佩而談道:“金牧使此言差矣,朝鮮本爲箕子所建,漢武帝盡納朝鮮之地爲漢土,朝鮮本是我華夏故土,何來吞併一說。”
陳瀚隨即對金時敏、金千鎰、元均等朝鮮將領招攬道:“諸位將軍若能爲我海東效力,我必當重用,封官進爵,賞賜領地不在話下,諸位將軍意下如何?”
“這……”金千鎰已得知兒子金象幹被陳瀚冊封爲巨濟子,賜封巨濟島爲領地,另加封海東五萬石領地,封賞不可謂不重,豪族出身的金千鎰很心動,剛一開口,見現場氣氛有些詭異,金時敏一幫官軍將領都沒表態。
右下方的徐光啓隨即起身提醒道:“吾主雄才大略,廣開海疆,三月不到攻滅豐臣秀吉,威加海內外,東瀛羣雄莫不臣服,不臣者盡皆敗亡,侵朝倭軍不過是秋後螞蚱。
吾主一匡天下指日可待,李氏王朝腐朽不堪,氣數已盡,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望諸位將軍識時務者爲俊傑,愚忠只會害人害己,乃至整個家族。”
高因厚當即附和道:“徐中書所言甚是,李氏朝廷腐朽不堪,全羅、忠清兩道若無吾等義兵抗擊倭賊,恐早已淪喪,國主雄才大略,一匡天下,吾等願誓死追隨國主。”
“高副帥所言甚是”金象幹隨即朝着一旁的父親金千鎰勸說道:“父親,李氏王朝大勢已去,國主雄才大略,一匡天下,重用賢臣良將,父親就別猶豫了。”
陳瀚也對金千鎰盛讚道:“金將軍組織義兵,抗擊侵朝倭軍,保一方百姓平安,忠勇可嘉,怎奈李氏王朝氣數已盡。金將軍若能爲我海東效力,必當委以重用。”
金千鎰在兒子一臉期待的目光中起身朝着陳瀚拜服在地道:“金千鎰能得國主賞識,願追隨國主左右,建功立業。”
“愛卿快請起”陳瀚忙扶起金千鎰,隨即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金時敏道:“金牧使文武全才,晉州一戰,更是大顯神威,聲名遠播啊。
金牧使如此大才,李氏朝廷卻未予以重用,李氏朝廷中皆是腐朽不堪的朋黨權臣,互相攻訐倒是在行,面對倭軍入侵,只知逃亡,李氏王朝焉能不亡。”
金時敏聽着陳瀚一番盛讚,深以爲然,朝廷中朋黨之爭激烈,面對倭賊入侵,朝中重臣無一人奮起抵抗,只知逃亡,以至短短兩月間八道淪喪,金時敏看向陳瀚道:“國主廖贊,愧不敢當,吾只願能儘快驅逐倭賊,還百姓太平。”
“固所願也”陳瀚欣然贊同,更是爲之一喜,從金時敏言語中可見大有門道,隨即道:“金牧使所言驅逐倭賊不妥,我大軍此番必一舉殲滅侵朝倭軍。”
金時敏忙附和道:“國主言之在理”
元均也忙跟着表態道:“元均願擇主而事,願誓死追隨國主建功立業。”
“好”陳瀚誇讚道:“元將軍勇武過人,此番北伐以元將軍爲先鋒,待平定朝鮮後,必有重賞。”
元均忙單膝拜謝道:“臣謝國主”
陳瀚隨即吩咐道:“來人,將李億祺帶進來。”
一身朝鮮棉甲頭髮蓬亂的李億祺一臉狼狽不堪被帶進大堂中來,李億祺看着高坐上位一身戎裝高大偉岸的陳瀚,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氣溢於言表。
陳瀚見狼狽不堪的李億祺頗有幾分歐巴模樣,當即喝問道:“李億祺,你擁兵觀望不前,致使朝鮮水軍慘敗,該當何罪。”
元均也出來跟着怒喝道:“你縱容李舜臣五子與吾作對,也有今日下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金時敏對李億祺自作聰明作壁上觀,反至使朝鮮水軍慘敗,落得兵敗被俘下場,真是愚不可及,李氏王朝當真是氣數已盡,就連被認爲是復國所望的李億祺也兵敗被俘,更是落到陳瀚手中。
李億祺忙拜服在地請罪道:“國主恕罪,罪臣願戴罪立功。”
“哦”陳瀚聽着李億祺自稱罪臣,深感滿意問道:“你如何戴罪立功?”
李億祺回道:“罪臣願爲國主大軍先鋒,追隨國主驅逐倭賊。”
“好”陳瀚欣然准許道:“就命你爲先鋒旅帥,隨先鋒大軍作戰,若能建功,吾必當重賞。”
李億祺忙拜謝道:“罪臣謝國主”
陳瀚隨即虎視着衆將下令道:“衆將聽令”
“臣在”衆將紛紛單膝跪拜聽令:“在”
陳瀚下令道:“命陸啓航爲主將,陳璘爲副將,攜何崇奇、徐義勇、金象幹統率兩萬水陸大軍經全羅道海路北上進攻京畿道,攻下漢城。”
“臣等遵命”陸啓航、陳璘等衆將紛紛領命:“遵命”
陳瀚隨即下令道:“命林江爲主將,趙有麟爲副將,攜陳大虎、郭國安、李旦統率兩萬水陸大軍進攻蔚山、慶州,沿鯨海北上進攻慶尚道東部沿海,攻下江原道。”
林江、趙有麟兩人帶着衆將領命道:“臣等遵命”
陳瀚看向其餘衆將下令道:“命陳阿信率東海水師鎮守九州關門對馬海峽一帶,林宇、金千鎰、留守釜山、晉州,宋思林率六千大軍鎮守全羅道,其餘衆文武隨吾北伐侵朝倭軍,一舉平定朝鮮。”
“臣等遵命”衆文武紛紛領命
陳瀚隨即道:“都回營準備明日出兵北伐”
“臣等告退”衆文武紛紛領命告退出大堂
東萊都護府後院,十幾名侍女正忙着收拾臥房,徐倩娘、花誾(立花誾千代取漢名花誾)也跟着陳瀚渡海作戰,陳婉鈺已有身孕,暫時留在九州城養胎。
花誾見國主剛與衆文武商議軍務回來,忙帶着徐倩娘、小蓮及一衆侍女迎上來見禮道:“恭迎主上”
“免禮”陳瀚擁着產後恢復如常的花誾和徐倩娘問道:“伺候我沐浴更衣”
“是”二女忙領命
徐倩娘嚶然有聲道:“賤妾與姐姐一同伺候主上沐浴歇息可好?”
“好”陳瀚左擁右抱着嬌妻美妾進臥房中
浴室中水聲盪漾,潮起潮落。
小蓮引領着一襲大紅襖裙的陳玉(百地玉子隨夫姓,娶漢名陳玉)進來,在屏風前聽着陳瀚與二女在寬大的浴桶中嬉戲打鬧,出聲稟道:“啓稟主上,妾有重要密報稟報。”
“知道了”陳瀚嘩啦一聲走出浴桶,徐倩娘花誾忙爲陳瀚更衣。陳瀚身着潔白袍服走出屏風來,帶着陳玉來到臥房角落問道:“是何緊急密報?”
陳玉隨即拿出一封密報呈遞上道:“請主上過目”
陳瀚接過密報看得臉色陰沉,隨即吩咐道:“給我密切監視”
“嗨”陳玉眸含秋水的目光仰望着主上陳瀚道:“妾想留下侍奉主上”
陳瀚一把將陳玉攬在懷中,疼愛不已道:“先去把事辦好,再來伺候爲夫。”
“嗨”陳玉小臉欣喜不已應聲告退出去
花誾徐倩娘待陳玉出去後隨即迎上前來恭迎道:“妾身(賤妾)恭迎主上早些就寢”
紅暖帳中,陳玉含嬌細語稟道:“主上,妾聽聞東洋商行總管李旦趕來釜山,還帶來了五百餘東海野人前來助戰。”
陳瀚出聲道:“那就讓李旦率東海野人隨軍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