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陳瀚從臺海城動身親率三萬餘水陸大軍出發,停泊駐守在基隆港的東海水師、東洋水師戰船紛紛趕到臺海城城北碼頭搭載陸師將士出海。
臺海城城北碼頭上停泊着三十餘艘高大如城的戰船,整個河道中停泊着兩百艘戰船一望不到盡頭,等候着搭載陸師將士出海。
前來爲父親兄弟、丈夫送行的將士家眷百姓紛紛擠滿北城外瓦市一帶,從南山大營趕來,正穿城而過的兩萬餘大軍將士正依次登船,滿載將士的戰船紛紛開拔順流而下前往淡水港集結。
一身鋼鐵鎧甲,頭戴紅纓鋼盔的陳瀚武裝到牙齒,帶着衆將打馬出城北門來。王旭帶着侍衛隊護衛着主公夫人出城來,沈飛帶着特戰隊在前後戒備。北城門外的衆將士,送行的城中百姓見是遊擊將軍夫婦前來,紛紛見禮。
沈月帶着一衆女眷出城來爲親人送行,一身銀白鎧甲的陳婉鈺胯下一匹棗紅大馬,帶着身穿甲冑扮作侍衛的徐倩娘緊跟在後,小蓮一身侍衛戎裝緊跟着陳瀚身旁。
奉命留守臺海遊擊將軍府的徐渭、劉麗娘、李阿嵐、秦勇、鄭海濤等文武紛紛恭祝道:“恭祝主公旗開得勝,平定東瀛,凱旋歸來。”
“借衆文武吉言,此番必一舉蕩平東瀛。”意氣風發的陳瀚在馬上掃視着一衆留守文武下令道:“衆將士速速登船出發”
“是”衆將紛紛領命指揮手下將士登船,載滿將士的戰船開始駛出碼頭,停泊等候的下一艘戰船隨即駛入碼頭停靠,等候的將士紛紛登船出發。
陳瀚翻身下馬拉着送出城來依依不捨的娘子沈月纖纖玉手寬慰道:“娘子可要保重身子,爲夫定會盡快回來守着我們的孩兒出世。”
“夫君也要保重,萬不可親自冒險衝鋒上陣。”沈月含情脈脈的雙眸仰望着夫君提醒道:“妾身聽聞東瀛忍者擅長刺殺,夫君可要當心,妾身和腹中孩兒等着夫君凱旋歸來。”
陳瀚一把將娘子沈月擁入懷中勸慰道:“娘子放心,爲夫命大着呢?些許鬼魅魍魎傷不着爲夫,再說爲夫身邊還有特戰隊、侍衛隊保護呢,爲夫可也不是吃素的。”
陳瀚當衆親吻着娘子沈月額頭道:“娘子可要養好身子,蕭浪剛從渤泥送來一批燕窩,娘子以後多吃燕窩粥,對你和孩子都有好處。”
“妾身謝夫君”沈月小臉緊貼在夫君胸口打磨得如同銅鏡般的明光鎧上一臉幸福甜笑道:“夫君但請放心作戰,妾身會爲夫君打理好府中之事。”
“娘子不愧是爲夫的賢內助啊”陳瀚擁着娘子沈月難捨難分,陳婉鈺在一旁見姐姐與夫君溫存很久,甚是羨慕姐姐沈月有了夫君的骨肉,夫君對姐姐寵愛有加。
林阿武帶着千餘歸順的生番熟番將士前來,林阿武以千戶領兵隨軍出征,扯着嗓門朝着陳瀚單膝跪拜道:“標下林阿武見過遊擊將軍”
“林千戶衆將士免禮”陳瀚忙與沈月分開,見林阿武不滿的目光不時大量着娘子沈月,陳瀚看向林阿武問道:“大舅哥可是回了魍港,阿嬌可還好。”
“難得遊擊將軍還掛念舍妹,舍妹很好。”林阿武氣不打一處來道:“怕是遊擊將軍此番出征回來後就要做父親了,可憐我那外甥卻只能在外公家出生了。”
陳瀚聽着林阿武陰陽怪氣,言語中更是對自己滿腔怨氣,隨即吩咐道:“林千戶率衆將士登船出發吧”
“標下遵命”林阿武目光斜視一眼沈月,隨即帶着手下一千生熟番將士登船。
一身黑鐵鎧甲的陳大虎帶着一千將士趕來,前面的林阿武一千生熟番將士格外顯眼,見女婿陳瀚一臉鬱悶,陳大虎忙朝着陳瀚單膝跪拜道:“標下參見遊擊將軍”
“免禮”陳瀚看向陳大虎下令道:“陳千戶速率將士登船”
“標下遵命”陳大虎起身帶着衆將士登船
謝婉娘帶着一對兒女隨沈月出城來送丈夫出征,依依不捨的目光注視着丈夫率領一千將士登上一艘高大如城的飛月船。謝婉娘拉着陳婉儀、陳仁俊姐弟上前來朝着陳瀚見禮道:“妾身恭祝遊擊將軍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岳母大人快免禮”陳瀚見岳母目光看向身旁的娘子陳婉鈺,忙吩咐道:“大軍即將出發,岳母與娘子儘快話別吧。”
“妾身謝遊擊將軍”謝婉娘忙拉着女兒到一旁叮囑道:“鈺兒,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姑爺帶你出征東瀛,你自己也要爭氣,儘快給娘生一個外孫,看看你月兒姐姐可都懷上了,若是男孩,可就是嫡子啊。”
陳婉鈺不斷點頭道:“娘,女兒記住了。”
謝婉娘對不長記性的女兒提醒道:“記住了就好,就怕你又當耳旁風,別再給娘丟臉,知道嗎?”
“女兒知道了”陳婉鈺對母親不斷叮囑忙小雞啄米般點頭答應
一襲青衣直身的徐光啓也隨陳瀚出征東瀛,負責起草軍令政令,正登上陳瀚的座艦。
徐光啓被一身青衣道袍的徐渭拉倒到座艦飛月船船頭來,一臉懵逼的徐光啓看着徐渭問道:“軍師有何事?”
“子先,主公對你可是器重有加啊。”徐渭看向徐光啓語重心長道:“你能追隨主公開疆拓土,日後必能福澤子孫,老夫有件事吩咐你,你得答應老夫。”
徐光啓忙道:“學生力所能及,敢不從命。”
“好,孺子可教也。”徐渭隨即從懷中拿出兩個錦囊遞給徐光啓道:“這是老夫爲主公定下的錦囊妙計,在關鍵之時方可用上,就由你代爲轉交給主公吧。”
徐光啓一聽是錦囊妙計,聽着軍師徐渭嘆惜聲問道:“軍師之意是?莫非此番征伐倭國不會一帆風順。”
“可能嗎?”徐渭冷笑道:“主公年少輕狂,志向遠大,奈何整個臺海遊擊將軍府都是一幫狂妄自大的匹夫,老夫前番勸阻反倒被罵,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徐光啓忙問道:“軍師,那主公攻滅豐臣秀吉,可有勝算?”
“勝負五五之數”徐渭對陳瀚出兵渡海伐倭不是完全看好,各種困難重重。
陳瀚屬於冒險主義者,就算沒有絕對勝算,也要冒險拼上一回。
“那軍師何不親自向主公稟明實情?”
“你以爲老夫沒有向主公稟明嗎?主公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主公意在東土,至於東瀛嗎?可以冒險一搏,對於主公來說成敗都無所謂。”徐渭看向徐光啓笑道:“知道主公征伐倭國目的何在嗎?”
“學生愚鈍,還請軍師賜教。”
“當然是銀子啊,這都不明白。”徐渭對徐光啓這個書呆子腦殼還沒開竅,頗有不悅道:“沒有銀子,主公手下數萬大軍將士如何養家餬口。”
徐光啓躬身相謝道:“學生受教了,軍師獨具慧眼,洞若觀火。”
徐渭一臉羨慕道:“老夫是老了,經不起海上風浪折騰,子先你還年輕,好生跟隨主公左右,必將前途無量。”
“謝軍師點撥”
陳瀚登上座艦來,見徐渭正與徐光啓在船頭談話,忙走過來看向徐渭道:“軍師該不是想隨我出征倭國吧,軍師怕是經不起海上風浪顛簸啊。”
徐渭看向陳瀚道:“渭心自知有餘而力不足啊,未能隨主公渡海征伐倭國,此生憾事也!”
陳瀚寬慰徐渭道:“軍師乃我之子房,有軍師坐鎮臺海,爲我籌謀劃策,必能決勝千里之外。”
徐渭朝着陳瀚恭祝道:“主公保重,渭在臺海城恭候主公凱旋而歸。”徐渭朝着陳瀚躬身一禮告辭下船:“渭告辭”
“軍師保重”陳瀚也朝着登岸的徐渭拱手告別,座艦開始起航,看着娘子沈月依依不捨的目光,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臺海城也逐漸被河中洲茂盛的蘆葦叢遮掩住。
沈月及一衆將士家眷紛紛目送着父親兄弟、丈夫出征離去,戰船順流而下,越來越遠,消失在北方茫茫河面上。
兩百餘艘戰船浩浩蕩蕩順流而下抵達淡水縣海港,與兩萬五千明軍匯合,剛從那霸港趕來的東洋水師百餘艘戰船搭載一萬五千明軍將士出海。
陳瀚在淡水港深水碼頭換乘剛建造好不久的遠洋大戰船,遠洋大戰船在整個水師編隊中鶴立雞羣,高大的身影,別具一格的船型獨領風騷。
六萬大軍分別從淡水港、基隆港搭乘五百餘艘聯合水師編隊戰船浩浩蕩蕩出發,海面上帆影翩翩,遮天蔽海,桅杆上懸掛着大明水師、東海水師、東洋水師旗號。
遠洋大戰船在臺海水師編隊陣中航行,遠洋大戰船桅杆上懸掛着陳瀚的大纛、圖騰旗號。船上將士及隨行船匠正在忙着操縱遠洋大戰船,整艘遠洋大戰船分前後兩舵,前後左右四條鐵錨,船尾安裝兩個直徑一米的螺旋槳。
船上安裝無敵大將軍炮六十門,前後艦炮共六門,都是加大口徑200MM艦炮,更是按照陳瀚要求設計了線膛,第一批六門線膛炮立即安裝到遠洋大戰船上,大大提高遠洋大戰船火烈精準度。
所有臺海遊擊將軍府將士都換裝穿上紅衣長袖軍裝,趕製的渡海救生衣也掛在胸前。由於沒有作戰,甲冑也不用穿戴,減輕重量。甲冑就是在一大塊護胸腹防鉛彈、箭矢鐵板,以及一頂頭盔,頭盔上可以加裝鎖子甲護頸。
王平安按照主公陳瀚要求也只能選擇簡易辦法打造十萬套盔甲,軍器營規模不斷擴大,卻仍舊有忙不完的任務打造軍器盔甲。
浩浩蕩蕩渡海徵倭聯合水師編隊北上經釣魚嶼羣島臨時停泊補給休整,釣魚嶼的捕魚、捕鯨加工製作越來越成熟,逐漸形成一條完整的產業鏈,更是大量供給不斷北上的水師編隊鯨魚肉以及各種魚肉。
隨行出征的明軍將士也被釣魚嶼的捕魚業所震驚,更是羨慕臺海將士每天都是大魚大肉的生活,反觀國朝將士,也只有將領級別靠着剋扣軍餉才能大魚大肉吃。
聯合水師編隊途經赤嶼,隨即出國門渡海前往琉球國,經久米島抵達那霸港。在那霸港停泊休整一日後隨即北上前往今歸仁港、奄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