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任何人的能力都有自己的上限,讓許棟指揮上百隻船的艦隊,對許棟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考驗,但是如果讓許棟指揮二三十艘的戰艦,那真是如臂使指。一點問題都沒有。
朱厚煌座艦周圍的船隻,是雍軍艦隊的總預備隊,也是許棟的老班底。
人都是有私心的,許棟將外系的船隊都趕上前線,將自己的親信留下來當預備隊,有沒有有私心,當然有了。
但是朱厚煌只能當成沒有看見。
用人之長,就要包人之短。朱厚煌越來越功利的在看後果,有成果那是神機妙算,沒有成果,那就是假公濟私,事情就這麼簡單。
以朱厚煌的座艦與向南幾百米之內,密密麻麻充塞着幾十艘船,有雍軍的,有佛郎機船,還有更多的船隻趕過來。
最少衝在最前面,與朱厚煌座船對轟的這一艘船,已經本半包圍了。
斬首可不是那麼好斬首的,弄不好,就變成了送人頭。就如同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艘船上面的不是別人,正是安東尼奧,他知道他現在的處境非常之危險,但是他卻不肯退後半分,因爲前面就是雍王座船,雍王的旗幟一直在高高飛揚。
安東尼奧相信自己只有能俘獲了雍王,那麼雍國就能予取予求了。他的名聲也將傳到的國內,成爲新一任的英雄人物。
這麼大誘惑,讓他怎麼肯防手啊。
所以他面對這麼敵人的時候,急切讓後面的船隊來救援。
但是佛郎機援兵來了,雍國的援兵也來了,本來狹小的海域之中擠下這麼多的船隻,讓跳幫戰變得容易起來。
沒有了安東尼奧在前面的牽制,前面的船隊也好撤退了。許棟的舉措好像是完美的實現了,能將安東尼奧以其下屬艦隊牢牢的咬住了,將撤退順序理順了。好像能吞掉安東尼奧,並且能順順利利的脫離戰場。
不過,他好像忘記了,一點,那就是亞伯奎的存在、亞伯奎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向麥哲倫。而作爲輔佐的南洋艦隊紛紛潰敗,麥哲倫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而且他的手下的實力與他當初從西班牙出發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或者說,他手下根本沒有什麼實力可言。西洋軟帆雖然讓這些水手都訓練過了,但是他們還是不大習慣,麥哲倫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超乎常規的命令,因爲他害怕下面的人無法理解。
這樣的局面對麥哲倫來說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這還不算,忽然一艘船猛地下陷了,麥哲倫理解知道那一艘船就是跟着他從西班牙一直到呂宋的船隻,有一個名字叫做瑪利亞號,他早就在麥哲倫海峽的時候,就已經遭遇過一次重創,一路上更上傷上加傷,剛剛在佛郎機的炮擊之下,不知道打中了那個要害。讓承受不住。
麥哲倫還沒有下令搶救,瑪利亞號,就已經沉進海底了,臣的特別快,讓麥哲倫越發肯定,瑪利亞並不是被打沉的,而是修補的地方被打穿之後沉沒的。
瑪利亞號沉沒,讓剩下的船隻有一股膽戰心驚之感。
因爲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他們的船是怎麼一回事,這些船按朱厚煌本來的意思,不過是用來訓練的,朱厚煌想訓練出一批可以使用西方帆船的水手。
朱厚煌不確定將來的炮艦到底用什麼的帆船,,但是預備一些人手並不多,縱然將來沒有用,也可以派他們跑遠洋航線。
反正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只是情勢危機之下,朱厚煌什麼也顧不了了,只好讓他上戰場。
士氣這東西很重要,這邊士氣一潰敗,麥哲倫立即堅持不下去,他也不是一個想爲朱厚煌賣命賣到死的人,也就順勢推舟的退了下來。
麥哲倫這麼一退,亞伯奎就順勢攻了過來,他們的目的也非常之明確,不是別的地方,就是朱厚煌的座船。
朱厚煌的座船本來應對南邊安東尼奧的戰船,還能旗鼓相當,但是亞伯奎這邊衝過來,立即變成了後背對敵,一瞬間無數炮彈打了過來,甚至朱厚煌所在鐵室的鐵壁之上,也被重重的砸了一下,留下一個碗口大突印。
朱厚煌看見這個印記就有一點後怕,朱厚煌如果剛剛就靠在這一堵牆上,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他立即明白外面的壓力更大,朱厚煌忍不住想:“難不成我要死在這裡嗎?”
“不,即便我要死在這裡,殿下也不能死在這裡。”許棟想到。
亞伯奎的突然襲擊,幾乎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許棟知道麥哲倫一定守不住的的,但是萬萬沒有想都他會這麼快的潰敗下來。讓旗艦 弄成這個兩邊夾擊的慘狀。
“怎麼辦?”許棟反覆思量,一瞬間他感覺他大腦之內不知道過濾了多少種方案,最後都不行。只剩下最笨的了。
許棟暗道:“目前唯有先擊潰一面,再回來抵擋另一面。”
本來許棟還有所保留,此刻他不管不顧,讓船隻撞向安東尼奧的船。
安東尼奧看見這個情況不由大喜,其實他數次想與朱厚煌的座船接舷,無他,因爲他想活捉朱厚煌。
貴族法則在西方還非常適用。朱厚煌作爲他們東來以來面對的最頑強的對手,已經贏得了他們尊重,所以不管是安東尼奧,還是亞伯奎,都願意用貴族禮節來對待朱厚煌。
所以他們想的是活捉。
只是許棟本來想讓他船隻登船,減少朱厚煌的危險,但是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雙方郎有情妾有意,自然是一拍即合,雙方的船隻重重的撞在一起了。
爲了這一刻的接舷戰,許棟早早的就將李良欽叫過來了,李良欽武藝之高,是許棟一輩子僅見的高手。故而這個關鍵時刻,許棟想讓李良欽來打開缺口。
李良欽藏在船舷之後,心中想起許棟的話:“現在我們被兩面夾擊,只有迅速的擊潰一面,才能確保殿下的安全,希望李將軍能大顯神威。”
“咚”的一聲李良欽感到身後船舷一震。“啪啪啪”火統之聲想起,一個個士卒推着數米長的長矛狠狠的捅了過去,那邊也傳來淒厲的慘叫之聲。
李良欽一躍而去,手中長刀一揮,當頭將一個人從頭頂到胯下,一刀兩斷,鮮血噴薄而出,幾乎成了噴霧狀,李良欽的衣服臉龐瞬間變成了血紅之聲。
李良欽手中的刀,類似於雙手苗-刀,鋒利非常,他暴喝一聲衝了過去。
李良欽也在戰場之上廝殺過幾次了,越發明白一個道理,夫戰勇氣也,這也是李良欽爲什麼剛剛出一個大招,將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刀劈成兩半。
冷兵器時代作戰從來是一個體力活,將人一刀劈成兩半從花費力量上來說,幾乎上得不償失,他有這個力量,就能殺好幾個人了。
但是李良欽之所有這樣做,就是爲了摧毀敵人抵抗的勇氣。他們何曾見過如此殘暴的殺人場面,不自覺的腿都軟了。
李良欽趁勢衝殺,他們連抵擋的勇氣都沒有了,紛紛後退,這纔是最佳節省力氣的辦法。
安東尼奧看着李良欽衝了過來,他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恐懼,在他的眼中,李良欽簡直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
他掏出兩柄火統,對準了李良欽連開兩槍。李良欽見狀就地一撲,但是在李良欽身後的人就無奈悲催的替李良欽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