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煌見過佛郎機使節之後。一邊敷衍着楊慎,一邊小心翼翼的收集佛郎機的情報,好在託梅-皮雷斯,一心一意想要大明知道,佛郎機的強大,所以一直吹噓佛郎機的輝煌歷史,朱厚煌收集起來並不困難。
朱厚煌準備的了數日。
這一日,他再次來到豹房之中,正德終於從遇虎之事裡面走了出來。
或者說以正德皇帝大大咧咧的事情,早就沒有將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朝中大臣一直抓住不放,這一段時間纔算是平息一點。這稍稍一平息,正德皇帝立即故態萌發,這一才正德皇帝準備去打獵,事先也沒有打招呼,直接帶領這江彬,許泰等幾個人準備出豹房,幸好朱厚煌來得是時候,他來得稍稍晚一些,就找不到正德了。
正德一見朱厚煌,立即說道:“煌弟,跟我打獵去。”
不等朱厚煌說話,正德皇帝已經翻身上馬,縱馬一鞭,整個人都已經風馳電掣一般,飛馳而去。
江彬許泰,已經十幾位,文武侍衛也都翻身上馬,緊跟着正德而去。
已經有人將駿馬拉到了朱厚煌身前了,朱厚煌立即認蹬上馬,縱馬而去。
加上朱厚煌身變的兩個跟班,一行人不過三百騎士而已。不過,你以爲照顧正德出行的只有這三百人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朱厚煌一路快馬加鞭,卻見大路兩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錦衣衛拉得人牆,硬生生將京城大街上開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馬道來,正德胯下的也是寶馬,越是跑,越是興奮,他整整將後面的人甩開數十米,更不要朱厚煌是最後跟上上,只好掛在最後了。
不知道是正德的馬好,還是正德這幾日一步不出豹宮,給憋壞了,他一口氣,飛馳了數十里,這才“籲”的一聲,停了下來。
就在正德剛剛停下的時候,朱彬,許泰等幾個人立即在正德身邊了。
正德一路上已經是用盡全力飛馳,但是這對朱彬一行人來說,顯然是遊刃有餘。
正德遠遠一看,用馬鞭一指,說道:“今個兒,就在這裡打獵吧。”
朱彬說道:“是。”立即將身後跟過了數百騎,分成兩隊,從兩邊張開。
這就是圍獵。
朱厚煌這個時候纔算趕到了,“籲”朱厚煌一把拉住繮繩,這才緩緩駐馬。他此刻渾身上下都好像被巔散架一樣。
朱厚煌雖然學過騎馬,也很熟練的,但是從來沒有想今日一口氣,飛馳數十里。他咬着牙沒有掉隊,來到這裡,累的幾乎將心肺從喉嚨之中吐出來。
正德轉過頭來,哈哈大笑道:“煌弟,你這還想做大將軍啊?還是先學會騎馬吧。”
朱厚煌見正德雖然頭上見汗,但是呼吸一點不亂,顯然有體力。比起自己強多了。朱厚煌不得不承認,在武力值上,自己比正德差了不知道多少。他喘着氣說道:“臣弟知道了,回去之後,絕對會好好練習的。”
正德說道:“給我煌弟一張弓,今天我們兄弟兩人就來試試手氣如何,能不能打到什麼大傢伙。”
朱厚煌從一邊接過一張弓,微微按按弓弦,弓弦很硬,看來是一石弓。朱厚煌心中微微叫苦。
這弓箭他會用,他畢竟是一個親王世子,學習攻擊純粹是因爲禮儀上的需求。他會射箭。只是準頭就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了。
畢竟火槍代替弓箭是一個大趨勢,他纔不會將功夫花在註定要淘汰的功夫上。要用弓箭的話,這一場狩獵,他註定一點收穫都沒有了。朱厚煌對正德說道:“皇兄,能不能讓臣弟用火統?”
“火統?那玩意有準頭嗎?”正德不由問道,他也沒有想朱厚煌回答,點點頭,說道:“好。”
朱厚煌向身後一招手,他的隨從就遞給朱厚煌一柄火統。
身後的侍從也拿出一柄火統,不過他們不是想射擊,而是填裝。等朱厚煌開火之後,會將打過火統遞給後面,再拿出填裝好的火統,再次打響。這樣循環往復。這樣的手法早就不新鮮了。不過朱厚煌這三柄火統卻有些怪。
正德也看出來了。
正德伸手從朱厚煌隨從哪裡拿過一根火統。他上下一翻,問道:“怎麼沒有火繩啊?”
朱厚煌說道:“皇兄,這是我讓能工巧匠打造的燧發槍。”
正德重複道:“燧發槍?”他顧名思義,看了看槍身的結構,若有所思,擡起就開了一槍。扔給了朱厚煌的侍從,說道:“不錯的樣式,讓下面做一百把拿過來。”
朱厚煌說道:“不要一百把,三百把怎麼樣?”
正德微微一笑道:“你要那麼多幹什麼啊?”
朱厚煌說道:“我不是練兵嗎?還沒有想好練什麼兵,就練火統兵行嗎?”
正德哈哈一笑,說道:“你想怎樣就怎麼樣,行,三百把都給你行吧。”
朱彬忽然對正德說道:“陛下,獵物來了。”
圍獵是一個古老的打獵方式,從四面八方將獵物驅趕過來,而正德與朱厚煌等人現在所在位置,就是這些野獸衝過來的位子。
朱厚煌依舊看見了無數大大小小動物跑過來的身影。他直接忽略了那些小傢伙,四面兔子野雞之類的東西。
不是朱厚煌心大,非要打大傢伙不可。而是朱厚煌有自知之明,早期的火槍,那準頭實在是感人的很,他自己在射擊上也沒有什麼天賦,瞄準着些小傢伙,一槍打過去,絕對打空,唯獨大傢伙纔有可能打不空。
忽然一頭野豬跑了過來,正德彎弓搭箭,箭如流星一連串射出了十幾箭,每一箭都射在野豬身上。
但是野豬身上的皮實在太厚了,外面還沾着一層乾涸的泥巴。好像穿上一層堅硬的盔甲。正德所射的箭,都插入大半,但是被堅實的豬皮一擋,入肉不深。沒有傷到要害。反而激怒 野豬。
野豬一聲哀嚎,充血的血紅眸子對準了正德,低下頭,用兩個長長的獠牙向正德衝了過來。
“救駕。”
一瞬間不知道誰高喊一聲,無數騎士向正德衝來。
朱厚煌眼睛的餘光看向朱彬,與許泰。立即發現兩個人各自拿住兵刃,正準備撲上去救駕。
朱厚煌一瞬間放心了不少,最少朱彬,許泰兩人可是有真功夫在身了,什麼千人敵,萬人敵,沒有那麼誇張的,但是等閒人近不得身卻是一點也沒問題了。
有這兩個高手壓陣,對付一頭野獸應該沒有問題。
“砰。”得一聲,朱厚煌開槍了。正中野豬。
朱厚煌立即與身後的僕從換槍之後,再次開啓,又是“砰。”的一聲,朱厚煌一槍打在野豬背後。
不得不說,野豬皮背上一層泥巴與最堅實的野豬皮,這一槍,雖然正中野豬皮背部,打出一個長長的血痕。不過對野豬本身,這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野豬更加瘋狂了,衝得更加了。
朱厚煌手中,是唯一一柄填裝好的火統,死死的瞄準了野豬的頭部。
“砰。”的一聲這一槍正中野豬頭部,本來已經被射成馬蜂窩了,渾身上下不知道射了多少箭,但是總體來說,弓箭的威力實在是比不過燧發槍的。
野豬前腿忽然跪倒,整個野豬狠狠的撞在地面之上。原來朱厚煌最後一槍,直接將野豬的頭上,生生的打出一個洞來。鮮血腦漿混合在一起,形成白色與紅色相間的流體。從野豬頭上緩緩的流下來。
“不錯啊,”正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