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很多人來講現在所做的一切已經是非常輕鬆了的。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自己服務,在朝廷一貫的宣揚下,他們才最終走上了報效朝廷的道路。
這聽起來似乎非常的殘忍,但事實就是如此。
想要一個人無私奉獻的爲祖國服務,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和長久的教化。
還不能,讓更多的人說死就死,雖然他們一直叫囂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樣的話。
關於權臣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誰都不想過多的糾結,因爲不是每一個權臣都想要把朝廷完全禍害掉的。
這是一種本質的區別,而這種區別對於更多的人來講,都是他們之前所做的那些。
掌權者?
齊泰一聽,心裡就震驚了。
看來這兩個人確確實實並不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是想事情,兩個人也想到了一樣的地方。
譚毅他很瞭解,因爲這個人是他一直提拔的,當初也是他發現了,這樣一個人才把他帶在身邊,最後一步一步成長到如今的地步。
“你覺得方中愈已經威脅到了陛下的地位?”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把話說清楚說開了,讓兩個人公開的討論。
兵部尚書齊泰和譚翼關係非常的好,甚至是譚翼一直都把他當作先生來對待。
兩個人這樣的談話也非常的淡然,至少不會有其他的影響。
況且對於兩個人來講,長久的,沒有這樣進行過溝通之後多少會帶來一些麻煩的,畢竟上官不信任下官,下官又沒有得到很好的鍛鍊,終究是會出問題的。
這種情況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可能存在的。
根本就不侷限於現在,他們倆之間的狀況,其他人也是如此。
“大人,不是陛下,是太子。”
兩個人還是非常默契的,大人一說話他也就清楚了他在考慮什麼,所以就這樣說出來了。
建文皇帝朱允炆非常看重這個太子,也就是他的長子,在這個時候一心一意的,只想把他扶上皇位。
甚至是打下整個天下,留給他。
“太子?”
齊泰也想聽聽譚翼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看跟康石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畢竟如果他們兩個人都猜測到了,那自然會有一番動作,再加上關於大明北洲的事情,兩個人的想法明顯是不一樣的。
這個時候他也可以通過這件事情來判斷,這兩個人到底對並不是好事壞,在後期的發展與關注中國中,看看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是的。
太子年歲日漸大了,雖然如今還能以宮中所學,讓他沉迷於知識的海洋之中,但他畢竟是儲君。
既然是君,那遲早要君臨天下,陛下身體還很康健,也就意味着太子殿下要在很長時間內都停留在這個位置上。
這就是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朝中的大臣必須效忠陛下,這是咱們一貫的準則,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當太子年歲愈發的大的時候,權力就必須下放。
陛下必須給予太子合適的權柄去鍛鍊,去學習,去學習,如何成爲一個君王。
那麼,給予多大的權柄呢?” wωω★TTKдN★C〇
剩下的話,譚翼沒有說。
對於此,他們兩個人是非常的清楚的,現在已經說得如此明白的地步,也就意味着很多事情是不可控的了。
齊泰也聽懂了,皇帝肯定不希望自己創下的大業,被一個毫無作爲的皇帝所敗空。
那麼就需要他去不斷的學習,把這件事情做好,學習就要給予權力,不給予權力,又怎麼能夠從學習中來獲得鍛鍊呢?
那麼這一些權力從哪裡給,是從皇帝本身的權力給還是從皇帝分出去給那些大臣的權力中給。
這就是一個大問題。
更重要的是,皇帝如果把這項權利真的給予了太子,會不會對皇帝本身造成大的影響?
這件事情其實齊泰猜測已經很多人都考慮到這個問題了,畢竟他們也想往上爬。
齊泰越想腦中越爛,他甚至預見到或許不久的朝堂將會迎來一場大的風暴。
這一場風暴或已影響到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也就是說所有大明朝廷的官員都將面臨這樣的境地。
不鍛鍊,那麼太子可能以後就是一個昏聵的君主,甚至是連國家大事都處理不好。
鍛鍊的話又該給予怎樣的權柄?多大的權柄才合適呢?
一個是現在的君王,一個是未來的君王,都是皇帝,那麼大臣們恐怕就有想法了,畢竟誰都給自己謀後路。
如今朝臣的臣子都是當今陛下的人,也就是說,這些都是忠於當今陛下的,可要是太子有了權柄,那麼太子身邊的人自然希望能夠獲得更多。
到那個時候,如果太子不能夠更進一步的話,他們也就一直會停留在之前的位置上,這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一個大的挑戰。
那可是從龍之臣。
一步天,一步地。
你,該怎麼選?
齊泰越是想,越是心驚,臉色也發生了變化。
譚翼在一旁也能夠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畢竟兩個人太過熟悉。
看到大人這樣,他心裡也不好過,可是這就是事實。
大明發展到這個地步,誰都不敢犯錯誤。
但是,危機是存在的。
越掩蓋,最後爆發的就越厲害。
到那個時候,誰又能控制的住。
“難道此事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齊泰問完之後就後悔了,這不應該是他一個當朝大臣所說的話,而且屬於絕對的高層。
他說出這樣的話完全可以說是不太負責任的,甚至對於現目前的譚翼來說,他所說的這一番話完全會影響到譚翼的心境。
畢竟,他一亂,恐怕就會影響整個兵部體系。
不過他又突然想到,譚翼既然已經考慮到這件事情了,那麼不管發生什麼,自己也能夠應對吧,所以他又有一些安慰。
“辦法有,只是不太好。”
譚翼也有些糾結。
作爲一個臣子,他不應該做這樣的打算,可是有些時候人總是會爲自己多考慮一些的,甚至可以說就叫做私心。
這一點不管是對於誰來講都是可能存在的,現在這種狀況他也能夠體會到。
換作任何一個人,如果處於他現在的位置,恐怕都會多考慮一些,畢竟會影響到很多很多的人,爲了自己的生活,爲了家人,他們必須要考慮。
“說。”
“陛下爲短命之君,太子爲無能之主!”
陛下爲短命之君!!!
太子爲無能之主!!!
齊泰猛地癱坐在椅子上,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他心裡很是難受。
怎麼會是這樣?
怎麼會是這樣?
齊泰還是不願意相信,如今大明正值勃勃生機之時,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危機。
而且這個危機似乎無解,甚至是剛剛譚翼所提出來的,這兩個解決辦法根本就不是解決辦法。
這要是真做了,會把他們架在火爐上烤,甚至一輩子都得留在史書的恥辱柱上。
人生不應該這樣活,他們也不應該有這樣的待遇,畢竟從他們的角度來說,他們一直都在爲整個帝國做的事情,甚至是一直都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不應該是他們一輩子都爲帝國勞心勞力的人所應該承擔的。
齊泰也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他知道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的,這不能是這樣的。
至少在這個時代,他們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皇權依然高高在上,臣權慢慢壯大,但完全制衡不了皇權,至少在這個時段。
“大人,您沒事吧?”
唉,譚翼心中一嘆,他也不想點破,可是大人一門心思在大明的發展之上,哪裡能看到如今這樣的危機!
對於他們來講是危機也是轉機,可是一旦處理不好,可能會使整個大明立馬傾覆,他們都承擔不了這個責任,所以譚翼纔會提出來,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更多高級別的人來考慮這件事情。
“沒事,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連這一點都沒有看透啊。”
齊泰沒辦法,這也是他們遇到的問題。
現在他突然有一種很頹廢的感覺,他忽然想起來,當初太常寺卿黃子澄黃大人那個時候是多麼的落寞。
方中愈越來越成功,也就證明着他越來越失敗,當其他人都選擇離開他的時候,那個時候想必他是孤獨的吧。
那一位老搭檔也是兵部齊泰心中覺得愧疚的人,如今居然可以全身而退。
哎,時也命也。
“大人,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他們不想承認,可是又偏偏是存在的問題,就算是他們現在敷衍過去了,以後依然會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也就是說不管怎麼說,這些事情都會跟着他們,只要他們還在朝廷裡面。
“方中愈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有些事情在他們眼中是無解的,就好比現在他們討論的這件事情一樣。
齊泰也知道,他們比自己看得見,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承認,甚至是放下身段向他的手下討教。
“小方大人是太子的老師,而且他太年輕了。”
譚翼不想說,可是又不得不承認。
這是事實。
“年輕也是錯嗎?”
齊泰嘟囔了一句。
他們這些人誰沒有年輕過,甚至可以說他們年輕的時候比方中愈做的事情更加的多,可是現在他不曾想到年輕居然成爲了一種過錯,甚至是影響到了整個朝廷的發展,這恐怕是他們這些人完全沒有想到的。
譚翼也聽見了。
他能理解大人的想法,可是,成大事,不是說了解就可以了的。
還有很多事情要考慮到。
“大人,年輕並不是錯誤,想反那人正因爲年輕纔可以做這麼多事情,也能獲得這麼多人的支持,可偏偏就是因爲他太年輕,又同時是太子的老師,還是一個如此有能力的人。
這纔是問題。”
對呀,其他的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一個有能力影響到朝廷上上下下,甚至是在民間也頗有聲望的人,那麼對整個帝國的統治就不太有利了。
方中愈太年輕了,同時又太有能力,對於手下的這些人來說,他們希望方中愈能夠一直在朝廷,可對於那些忠於大明朝廷忠於皇族的人來說,方中愈最後可能會成長爲敵人。
那樣的情況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這樣的道理兩個人都懂。
康石也曾提到方中愈的個人魅力太過強大,這對於整個帝國是不好的,甚至是對於未來的皇室也是不好的。
所以其他也算是有了心理準備,現在聽到譚翼也這樣說,他的心裡反而好受了些,既然兩個人都能考慮到這個問題,那麼也就是說,他們可以想方設法的去處理。
“不過,你似乎不太擔心?”
齊泰看到了,譚翼雖然說的很嚴肅,但是似乎並不擔心,至少沒有像他剛剛那樣感覺到非常的難受,在整個事情上扮演的角色並不太好。
“大人,小方大人或許早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當然也許有他自己的考慮,但是開發大明北洲一定是在這件事情的考慮範圍之類,甚至可以說整個事情,小方大人都有更多的考慮。”
“你是說方中愈能夠解決這件事情,或者說他已經在想方設法解決這件事情了?”
齊泰的眼睛亮了,他知道,或許這真的如譚翼所說,康石也考慮到了,方中愈做事情不會沒有緣由,也不可能這麼急急忙忙的想在大明北洲做推廣,甚至可以說這就是破解的方法。
“大人,解鈴還需繫鈴人,或許您可以去問一問小方大人,說不定他真的已經在考慮這件事情了,現在也只有他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譚翼不瞭解方中愈,但是他了解自家大人,所以不會把自己所有的猜測都說出來,甚至說對於方中愈所做的事情,只有方中愈才知道。
對於他們來說有些事情都很難說清楚,可這就是其中之一。
“罷了罷了,也許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後續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