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太多艱難,這世上有太多困苦,我們都只不過是滄海一粟,就在這汪洋大海之中,想要找尋自己的那一方淨土。
不管時間有多遠,不管路途有多遙遠,人的一生總還是要努力的去證明些什麼?
如果庸庸碌碌的過完一生,那麼這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無父無母孤苦一生的三兒離開了京師。
除了給他安排任務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這樣的人到底有多少誰也說不清楚,他們在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就離開了京師。
建文皇帝朱允文這一段時間殺了不少人,打了不少人。
每個人都有該死的理由,每個人都有該受到處罰的理由。
百官們誰有想法,卻不敢有過多的怨言,因爲他們都知道那些人都該受到那樣的懲罰。
道理卻是非常的簡單,因爲之前就已經說過,貪污腐敗,剋扣軍糧。
瞞上欺下,非爲官也。
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做了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後果,這種後果有的人能夠承擔,有的人卻沒有承擔的本事。
時間過得很快,建文六年5月。
天氣又變得炎熱了起來。
第一批成績優秀的皇家軍事學院的學生,離開了京師,去往北方,當然是經過挑選的,有的人還不願意離開學校,因爲他們想要學習的會更多。
朝廷並沒有強制要求他們去哪裡,因爲有的人還沒有見過戰爭,而有的人卻是剛剛從戰場上回來,所以給予了他們很大的自由度,願意去的就去,不願意去的不去,但還是湊足了50人離開了京師。
風聲還是有的,有的人願意,有的人不願意擔多少,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在這個時代,想要獲取就要去爭就要去鬥。
皇家軍事學院確實給予了他們很多的福利,也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但是進入學校裡的一切都需要他們自己去爭取。
朝廷可以養着他們,但是成長起來,獲取更多的資源卻需要他們自己努力。
建文皇帝朱允文遠遠的送了那些人走,但是卻沒有出面,他不希望自己是見這些人的最後一面。
所以他只是看着那些人離開,在心裡想着,如果這些人能夠活着回來,大量的賞賜絕對會是有的。
騎在馬上的諸位學生心裡都很清楚,這一次就將決定他們的成敗能否成功,能否在邊軍站穩腳跟,都需要自己拿出真本事去。
“好了,走吧,大好江山等着你們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領隊的人叫着他們後,依着他們趕快離開。
諸位學子扭頭看了看這座城池,看了看者京師,看看這大明最繁華的地方。
一個個扭頭騎着馬走了。
這個世界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簡單,因爲對於他們來講,功名還需馬上取。
給了他們機會,希望他們能夠把握住。
大將軍盛庸還在北方等着他們。
擴建的第四軍將會以他們爲中堅,徵召更多的年輕人入伍。
當然最後能夠成長到什麼地步,要靠他們。
兵部尚書齊泰,一路北上,最終到達了北方大營。
另一位兵部尚書茹瑺和他見了面,兩個人都頗有些唏噓的感覺。
在茹瑺的大帳裡面,如今他正做着前線的訓導官,手底下的人有一大批,大家都在極力的引導着戰士的心理的想法。
這套理論對於他們來說非常的陌生,但如今卻變得非常的熟悉,因爲只有他們纔會這樣去做,而且長時間處理這樣的事故,讓他們明白了以前爲什麼會發生營嘯那種世界?
而如今這樣的事情卻大大減少,同樣是在壓力下在生死的壓力下生活的將士們,爲什麼如今他們卻沒有那樣的壓力?
因爲有着一羣訓導官存在。
他們不僅要聽那些士兵們講述心裡的事,也成爲了他們最好的朋友,因爲傾聽可以讓每一個士兵知道自己到底出了哪些問題。
“良玉兄,好久不見!”
之前的入營儀式其實舉辦得非常的簡單。
但是對於兵部尚書齊泰帶來的聖天子的聖旨,那些將士們和軍官卻聽得非常的清楚。
朝廷非常的肯定他們之前所做的付出,也對於他們在平叛戰爭和之後的編練新軍之中所表現加以讚賞。
朝廷許諾,只要他們能夠繼續爲國努力,朝廷將保障他們後方所有需要的一切,如果到時候退役,將會給予他們更多的獎賞。
校場上那些士兵們在歡呼。
對於他們來講之前最開始的時候不過是因爲自己的使命在身,但是後來朝廷改變了制度,北方編練,新軍留下精銳,其他的回原籍的回原籍,回原衛所回原衛所。
留下的這一羣人,參加了各種各樣的訓練,最後甚至是變成極簡單的部隊,大家互相配合,外出巡邏。
甚至是有一部分兄弟離開了北平,去了塞外,這些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因爲這纔是他們獲取軍功的最好的方法。
所以這一次朝廷帶來的好的消息,讓他們更加的高興,因爲大家都是當兵的,除了之前那些兄弟們去了皇家軍事學院學習以外,這些人都將成爲以後的軍事中間。
所以就更加讓他們振奮了。
宣讀完聖旨之後,兵部尚書齊泰又和其他人寒暄了一番,最後纔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稍作休息之後,他就去見了兵部尚書茹瑺。
剛剛那就是他們對話的開始。
畢竟是多年的好友,雖然當初兩人在某些事情上出現了分歧,但是在這個時候,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所以兩個人倒也沒有太多的寒暄。
“是啊,好久不見。我也不曾想到我會在這裡,不過現在想來,離開京師的日子也挺好的,至少讓我知道了,以前光在紙上,光聽別人說得到的消息是不一樣的,這裡的日子雖然辛苦了一些,但每一天我過得比之前要踏實多了。”
兵部尚書茹瑺這樣說的。
他似乎頗有感慨,因爲這麼久以來,他在這裡過得似乎真的不錯。
“哦,這可不像你呀,良玉兄,之前我我還沒到的時候,心裡在想要怎樣跟你來了解這裡的情況,甚至是我在擔心你會因爲某些原因對朝廷心懷怨恨,甚至是還會怪罪陛下和方中愈那個小子,你突然這樣說,倒是讓我覺得有些難以適應。”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小人物,兵部尚書齊泰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反而他在茹瑺的話中聽到了不一樣的意味,或許他沒有出來,所以無有辦法理解茹瑺的想法,但是有一點,他似乎覺得茹瑺,已經非常的喜歡這樣。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這麼久以來,從京師離開道北平城,再到軍營裡面這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明白了之前很多東西不是我想象的那樣,現如今能走到這一步對我來說或許是最好的。”
兵部尚書茹瑺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對於眼前的老友來說,他說的是真話。
“這樣聽起來也挺不錯的,也許是我自己錯過了太多的東西,在京師裡愈發的忙碌,你走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有一點,現在我們都得承認,有些時候我們是真的不如那些年輕人,年輕人的路子實在是太棒了,已經超越了我們許多許多,這纔是我現在心裡有些擔心的。”
兵部尚書齊泰這樣說道,這也是他的真心話,這一路走來,他看到了太多太多,他發現很多地方的年輕人現在已經在府衙裡面擔當的重任。
有很多人的處事方式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府衙裡面那些老人的思想。
更重要的是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大家的擁護,似乎他們所說的話纔是真正正確的。
“其實年輕人比咱們強,這是一件好事,畢竟朝廷發展了這麼久,最後依然會是年輕人的陛下,能夠重用年輕人,這件事情,至少證明陛下很有眼光,比咱們也想的長遠,更重要的是,這種感覺以前我也有過,不過現在已經很淡了,因爲我更加深刻的知道他們是對的,不說別的,就說我手下帶着一批年輕人,有些時候我甚至在懷疑他們到底是怎樣把自己變成那樣,直到後來跟他們熟悉了,能進去之後,我才發現他們在研究一門叫做心理學的課程,那一門課程讓我看來竟有一些玄乎的意外,因爲他把人性說得太過複雜。”
兵部尚書茹瑺大人回憶說道,只是他那種臉色卻有一些不太正常,似乎又回憶了一番,才繼續說道。
“後來我才知道那寫東西竟然是方中愈閒暇的時候寫出來的,也就是說,方中愈沒事兒做的時候弄出來的一些理論,居然被這羣年輕人奉爲瑰寶,甚至在裡面學習,然後不斷的拓展,最後竟然形成了一門學問,而這門學問,竟然讓我覺得非常的有用處,這也是爲什麼我在這裡感覺到非常開心的緣故,因爲才發現自己也許不太適合做那樣的大事,反而這種對於人性的探討,卻最適合我。”
兵部尚書茹瑺邊說一邊感嘆道,或許對於他來講,這纔是他最在意的人生,以前談多少有一種虛度的,那個時候,他一門心思的認爲,只有讓燕王朱棣打入京師,改變建文朝廷纔是真正對大明有利的,但是現在他卻發現,也許只有如今這種狀態的那是最好的。
帝國需要做一件事情,大家心裡都非常的清楚。
可是這種發展確實要犧牲大多數人的利益,這一點朝廷的作爲大人都很清楚。
不清楚,那些人現如今,要麼不在邊境服役,要麼就已經被殺了頭。
事情對於他們來講非常簡單,簡單到只要努力就可以獲取,簡單的只要多加討論,就可以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研究的人多了,懂的人也就多了,正因爲有這麼多人懂,所以這些事情在一下子就變得非常簡單,簡單到每一個人,只要努力,就可以獲取相關的東西。
“你有這樣的改變,確確實實讓我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之前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要向陛下禁言,讓你回京師,畢竟已經來這裡已經很久很久了,並不還是需要你的。”
這並不是客套話,其實在之前,兵部尚書齊泰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很多事情,他一個人穿着還是比較困難的,當年茹瑺和他一起合作,確實是讓很多人都感到害怕,因爲他們兩個互相能解決很多的事情那是因爲無懈可擊,沒有更多的利益牽扯,所以很多人都害怕他們呀。
所以兵部尚書茹瑺大人被派到北方以後,很多人又蠢蠢欲動,只是那個時候,方中愈的介入,讓那些人的心思一下子就隱藏起來了。
錦衣衛的屠刀並沒有收起,而是重重地放下,所以那些人選擇了害怕。
“別別,陛下有他的想法,我還想在這裡呆着,也許這裡會成爲我的歸宿,說不定以後你會發現我會成爲一名心理學專家。”
兵部尚書茹瑺笑了笑,說道,他急忙阻止,看着這昔日的同僚他感觸頗多。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沒有什麼太多的話。
他還真的不想離開這裡,跟那些年輕的士兵在一起,跟他手下的訓導官在一起,才讓他覺得自己還是有用的,至少比以前有用。
他說的也是真心話,成爲一名心理學家,並不丟人,而且對於他來講,能夠真正的走在他手下人前面,還得花費很大感觸,說別的,他手下人可不會,因爲他是兵部尚書而讓着他,在這一門新興的學問裡面,誰能走到前面,誰就是老大。
方中愈當初把這些東西給他們的時候,可是說了一句,心理學博大精深,也許值得人一輩子探討,因爲那是對人性最深的討論,只有把握好一個人的心裡,才能做好更多的事情。
這樣的話,口口相傳,經過那些新的觀點宣揚他們都知道,方中愈說的是對的,因爲如果他們連自己都無法正視的話,就更不可能幫助那些士兵們認識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