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的客套,一切都發生的那麼自然。
不管是什麼事情,如果參與的人多了,就會顯得不一樣,就像是現在。
兩個本來不會有太大交集的人,坐在了一起,這足以說明問題。
外面的人不斷的在猜測,長興侯耿炳文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老侯爺來到了方府。
這裡發生的事情,立馬快速的向京師裡的各大家族傳遞。
只要是派着探子來的人,現在基本上都得到消息。
越來越多的人在猜測,老侯爺到底在做什麼?
只是他們還真的沒辦法搞清楚。
“來人,快去看看少爺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現在還沒有來?”
看見了侯爺如此此的堅持,方孝孺也不藏着掖着了,趕忙扭頭招呼人。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
得到命令的下人,還沒有離開房間,中愈就已經過來了。
中愈走進來了,揮了揮手。
房間裡的其他人立馬都退開了。
他們很知趣的離開了房間。
小十二站在門外,守着。
整個房間的周圍都是錦衣衛的人。
阿良站在門口。
中愈對這一幕很是滿意。
長興侯耿炳文看到這一幕,眼睛裡精光一閃。
淡淡的低頭,喝了一口茶。
到時耿璇看了下方中愈,心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年輕人比傳說中的更厲害。
“學生方中愈,見過老侯爺,見過小侯爺。”
中愈行了一禮。
長興侯耿炳文畢竟是開國侯爵不僅僅是自己了,而且在朝廷頗有威望,中愈對他行的這一禮也不是不可。
“好了,虛禮就不用講了。既然來了,咱們就好好談談吧做。”
長興侯耿炳文看了看方中愈然後直接招呼他坐,咋一看這氣勢就不一樣了。
中愈搖了搖頭,又笑了笑。
這可是自己的家呀,老侯爺的語氣怎麼看都怎麼像這是長興侯府一樣?
“不知道,侯爺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呢?”
中愈之前的想法,只不過是耿璇來就可以了,現在老侯爺親自來了,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朝廷那邊,陛下那邊該怎麼說?
長興侯耿炳文就算是附閒在家,也是朝之重臣,國家的棟樑,先帝的侯爵。
現如今來他一個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的家裡。
怎麼說都是有些奇怪的?
中愈現在一心兩用。
心裡想着是陛下那邊,還有現在他面對的問題。
老侯爺如此正大光明的來的方府,恐怕不得到結果肯定是不會走的。
至於他想達到什麼結果,中愈現在也不清楚。
長興侯耿炳文看了看屋內的人。
不過他看懂了,能現在站在這裡的都是彼此的親信,不會有什麼其他事情發生的,所以長興侯耿炳文也就放開了說。
“本侯前來有兩件事,希望你能夠答應。”
這位老者看起來特別的精神。
他看着中愈,這個年輕人給了他不少的驚喜,沒想到現在他也要這樣跟他說話了。
也正是因爲現在他要這樣跟他說話,他相信以後會有更多的人這樣跟他說話,所以他心裡還隱隱有些高興,自己算是押對了寶,說的很對。
“侯爺,請說。”
老侯爺可以說是一個政治標杆,至少在軍中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方中愈可不相信長興侯耿炳文是一個純粹的武將。
他要是真的是一個純粹的武將的話,也不會堅持到現在。
太祖高皇帝手下從來都沒有傻子,更何況是最後太祖高皇帝留下來的人。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方中愈反而表現的越是警惕。
他沒有隨隨便便答應,只是讓侯爺先說出來。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說任何話做任何事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這個目的可能好,也可能壞,但是必須要經過深思熟慮,不能隨隨便便的說出來。
“第一,現在你確實是做的不錯。我想讓璇兒在你身邊幹一個幕僚的位置。”
中愈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
他看了看長興侯耿炳文覺得老何也確確實實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過他真是沒有想到老侯爺開口居然是爲自己的兒子求一個幕僚的位置。
長興侯的長子耿璇可是駙馬呀。
在他的身邊做一個幕僚,怎麼說都是有些屈才了?
“可以,不過駙馬爺在我這裡做一個幕僚,似乎有些屈才了。”
“不礙事的。他有多少斤量,本侯知道的清清楚楚。既然敢把他推薦到鎮撫司的身邊,自然也是有把握,讓他把這些事情做好的。”
長興侯耿炳文對於中愈的果斷很是欣賞,這樣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少了,做什麼事情都能想到後續的發生。
看來他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耿璇是駙馬爺這纔是最重要的。
他是不是長興侯的長子,這一點現在對於他們倆來說都不重要,只有駙馬爺這個身份纔是最重要的,建文皇帝的姐夫,興宗康皇帝皇帝的駙馬爺。
“那明天吧,駙馬爺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想法,明天去北鎮撫司報道吧!”
中愈這算是答應了,長興侯根本文親自開口他不答應也沒有辦法,不過這句能做多少事情,後來還得考慮考慮。
耿璇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欣喜表情,對於他來說,父親的安排,有父親的考慮,所以這段時間他還是願意聽父親的話,先去看看吧,看看父親到底要做什麼?
“好的,明天我一定會去北鎮撫司報道的。還望大人好生指教。”
“好說好說,進了錦衣衛的大門,自然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一直都是公平公正的,這一點還請駙馬爺放心。”
中愈說完之後又扭頭對着長興,侯耿炳文說道。
“第一件事情我答應了,不知道侯爺的第二件事是?”
第一件事情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還是比較困難的,要擔着很大的風險。
換了別人,恐怕就立馬拒絕了,但是方中愈心裡還是想着其它的事情,朝廷有朝廷的章法,錦衣衛也有錦衣衛的,不過他個人的私人幕僚還不在控制之,內就算是並且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目前對他來說也是沒有影響的。
“這第二件事情嘛,本侯要你一個承諾。”
長興侯耿炳文沉思了一會兒,瞅了瞅整個房間裡的人。
盯着中愈的眼睛,然後說道。
“承諾?”
這是在場每一個人的疑問。
現在房間裡有七個人。
方家四個。
長興侯耿家3個。
他們現在都在想象着老侯爺,到底在說些什麼?
什麼樣的承諾,要讓他親自來這裡。
在他們眼中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扶使方中愈大人,是陛下眼中的紅人,但還遠沒有達到要他一個開國的侯爵親自來到府上見面的地步。
因爲身份太不搭了,中愈如果在幹很多年,甚至是做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立下更多的大功,說不定還能跟長興侯耿炳文多談論一些,但是現在他還真的不夠格。
官府上的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但是資歷這個問題真的難以解決,至少在目前大家肯定更重長興侯耿炳文一些,因爲他的能量可謂是高高的。
中愈現在做的事情,還完完全全沒有辦法把這所有的事情都解決起來,他的威望主要是建立在一些年輕人的身上,甚至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對於真正的對這個世界的資源,人脈有控制的人來說,中愈於所做的一切,還不夠看。
這些都還需要時間來沉澱,就算是中愈在前線打了勝仗,除了那些看得遠的人,還有跟中愈有一些私家的人以外,其他人對中愈並沒有太多的看法,頂多認爲這個年輕人很有本事,但是還不能完完全全的號令他們。
“侯爺還是請一次性說完吧,這樣的話,中愈沒有時間跟大家打啞迷,就算您是長輩,這個時候有事還請您直說。大家都知道我在錦衣衛都是說一不二的,什麼事大家都拿到面前說。”
中愈可謂是很坦率了,對於這樣的人來說,他沒有必要玩什麼心眼。
來到方府長興侯耿炳文肯定是屈尊了。
這一點從來都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但是人家給了面子,自己也要給他面子,面子都是互相給的,你尊重別人,別人纔會尊重你。
方中愈一直都記着這樣的話,這是當年在大學裡輔導員告訴他的。
在社會上混臉面,是很重要的,不僅僅是別人的臉面,也是自己的臉面,這些都需要去維護,而,給別人面子也是方便自己,別人也會給你面子,但是前提是兩個人的實力對等上,現在的實力還差一些,不過蒸蒸日上,畢竟他還是個年輕人,長興侯耿炳文已經老了,他的幾個兒子,現在還難以承擔大任,這個時候也是爲了耿家留一條後路,中愈漸漸明白了的意思。
不過明白歸明白,怎麼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首先點破長興侯耿炳文就要自己來說這件事情。
這個時候他掌握着主動,長興侯耿炳文還要花時間來把這個主動化作中愈的被動。
“你想做的事情很難,但並不是不能做,如果你想快速做成的話,我可以幫忙。”
這句話似乎有些沒有頭腦,但是中愈聽懂了。
這段時間他做的事情很多人都看不懂,包括他手下的一些人,甚至那些人還隱隱的發過牢騷。
不過中愈對這些並沒有過多的干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其他人,雖然有些人他還是強加了,不過並不影響大局。
他要是真的能做到,讓別人對他的想法都無話可說的那這個朝代可就有些問題了。
畢竟他還沒有到達頂峰,他只是目前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就算是有影響,也是對平常老百姓,甚至是年輕一代的影響,在中間一代和那些家族裡的老祖宗相比他還差得遠了。
也正是因爲是這樣,在長興侯耿炳文說出這句話來之後,他立馬就懂了他的意思。
“那侯爺到底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長興侯耿炳文付出這麼大代價不可能,只要一句話,他還需要得到一些實際的利益,長興侯耿炳文,由於他的發家的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這些年來不僅僅是他們,還有依附在他們身邊的人都發展的很快,他們也要活着。
“剛剛第一件事情你已經答應了,所以已經解決了本侯最大的擔憂。至於本侯想要得到什麼吧,其實也很簡單。如果你真的到了那一步,然後希望那裡有我們耿家1個位置。”
這句話就比較露骨了。
耿家現在的位置,並不低。
他口中所說的耿家的爲有一個位置,到底指的是什麼呢。
其他人聽得都有些雲裡霧裡,特別是方孝孺。
這個時候他想到的居然是長興侯耿炳文是不是在拾掇自己的兒子起兵造反?
真的,他剛剛就想到這樣,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們耿家想要的東西,耿家現在已經未及人臣。
方孝孺真的進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自己的兒子和長興侯爺耿炳文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說着他聽不懂的話,然後兩人很默契的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答應的太早,恐怕對他沒有什麼好處,但是長興侯耿炳文似乎只有這樣一個要求,說完了之後就自顧自地喝起茶來,他有的是時間等待,中愈做出決定,他也相信這個年輕人會很快地將這些事情做好。
考慮事情很簡單,中愈其實剛剛仔細地感知了一下長興侯耿炳文和耿璇,還有身後管家耿一的態度。
在聽到長興侯耿炳文說這些話的時候,在場的其他人都似乎比較激動,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麼。
看這個樣子,長興侯並沒有將這些消息告訴我自己的兒子和管家,就是他一個人知道,但是中愈於真的懂了他的意思。
只是他有些奇怪,長興侯耿炳文是怎麼知道他一定會猜出他的意思的。
這也是他比較矛盾的地方,就算是他感知到了長興侯耿炳文的情緒變化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長興侯耿炳文也不着急,就那樣在那裡靜靜的等着他,相信中愈會做出決定的一個讓他們雙方都滿意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