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的人離開了京師。
多少人離開了?
又去了哪裡?
要是以往,中愈還可能把這件事當做重點來看,但是如今,卻是沒有了那個必要,他手裡的力量,雖說不是天下無敵,至少目前已經能夠自保,那也就不必要花費太大的精力在那一夥人身上了。
“好的,我知道了,這件事情現在就這樣吧,只要他們沒有做其它的事情,我們也不用擔心。
重點還是放在燕王叛軍這邊,要是有順帶的情況就讓他們都關注一些,這次不要再讓他們走掉了就行。”
“是,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另外安排下去的。”
人多了之後事情就會變得簡單。
幫忙處理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的人,就特別多,而這些事情常常,整個行動計劃中的一環,不可能被忽略了。
這個世界很瘋狂,至少,當不見位置越來越多的人,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但是很可惜這件事情一直都在發生。
這裡是大明。
很多人將的一切視爲上天的安排。
燕王朱棣做了他認爲應該做的的事情,他要保證他身後那些人的利益。
拼命這件事情很多人都在做,只不過有人做得好,有人做得差。
很多人都要爲這些事情買單。
錦衣衛的發展引起了很多人的警惕,他們本來就是強權機構,掌握着全國的情報組織,就算是重新啓用,他們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不管他們發展到哪一個地步了,都不應該是這樣的。
現如今,他們將自己的軍隊訓練成爲了精銳,真正的精銳,大明幻夜騎,現在只有五百多人,但是以後呢,暗地裡呢,誰知道有多少人,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這些東西,到底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
錦衣衛本來就是上值衛,是一個正統的軍事組織,他手裡握有一支軍隊並沒有錯,可是一直精銳,再強大的情報機構支持下,還有一支不聽命於兵部和大都督府的軍隊,那就有些問題了。
這個問題並不簡單。
已經引發了有心人的注意,他們曾經討論過這一切到底是怎樣發生的,現在要怎麼樣做,可以將這些情況處理掉。
“大人,錦衣衛現在這樣做,恐怕對咱們並不是好事。”
黃子澄也是外出官員之一,跟在他身邊的,都是平時和他關係還不錯的人,或者是跟他有些關係的官員的下屬,這段時間,他們也在前線匯合了,也交流了彼此的看法。
他們都認爲這件事情是可以處理的。
可以說在他們這個位置上沒有誰是傻瓜,對於這個情況都看得很清楚。
之前他們的舉動,那還能一直他們都猜到了,這就是用這件事情勉勵了一下自己和周圍的人。
但是有些想法都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改變的。
作爲儒臣,他們自然知曉,什麼情況纔是對臣權最有利的,皇權有了保障,臣權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這也是他們自己這麼多年來,從前輩那裡得到的經驗。
皇權不能獨大,獨大不利於臣權發展。
皇權不能太弱,弱了不能壓制住武將,這都是他們擔心的。
所以,儒臣想的最好的就是,皇帝垂拱而治,文臣治世,武將在戰時打仗,閒時就閒着吧。
大明之後還是大明,人生在這一刻,自然沒有逃脫之前的命運。
“額,怎麼說?”
黃子澄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這段時間儘量低調了。
很多事情他都不發表看法,就那樣很是放鬆,就好像,如果是自己的事情,他會不斷的努力去做,但是跟他無關的,他也不說話,也不表示,就讓其他人猜。
是的,他們突然發現,黃大人似乎出了些問題,因爲啊,他再也不關心他們之前關心的事情了。
有些人之前,因爲,之前因爲跟中愈的事情有些爭執,所以不願意做這些事。
但是這些話,畢竟是猜測,在自己說說也就算了,當他的面說的,也就是不妥當的。
況且,還有這麼多人啊,把這件事情。
所以在他身邊也就沒有必要把這些東西說的太大。
所以這樣的誤會,就越大越來越多的人,認爲黃子澄黃大人被方中愈嚇到了。
所以在很多的人啊,認爲黃大人情況下都不在,出言也不幫助大家分析了,甚至有一些人也因此從,黃大人的陣營中離開了!
現在還留在他身邊的基本上是認爲方中愈這一段時間做的事太過火了,可能,陛下就不會太喜歡他了。然後黃大人爲首的文臣們可能又有機會了,所以依然留在他的身邊。
“大人,你也知道。當初太祖高皇帝廢除錦衣衛北鎮撫司的時候,並沒有廢除錦衣衛執掌的大軍。
所以錦衣衛的那一套完完全全依然還在。他們,依然有着獨立的,軍戶,匠戶,甚至是醫護。
我們曾經去看過,之前錦衣衛聚集的那些地方,現在都已經發展成爲了一個個小村鎮。
自從,建文元年,錦衣衛指揮使宋忠宋大人在懷來之戰戰損之後。
錦衣衛的軍事力量,可謂是遭到了重大打擊一厥不振。
曹文越曹大人一人苦苦支撐。緊緊保住了少量人馬。
況且以曹大人的性格不可能這麼快就打造出來一支精銳,那可以看來就是放鬆。
但是方中愈,挑選錦衣衛的方式,非常的嚴格,而且那都是爲北鎮撫司挑選的人吧。
毫無疑問,那些人都是做情報的,甚至是密探。那現在這隻軍隊又是從何而出呢?”
今天這裡也沒有外人,就是他們幾個一直跟在黃大人身邊的人。
所以話說的都比較開朗。
“說說你的看法。老夫聽着。”
“事情的真相,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猜測,那就是方中愈收攏了之前的殘兵,並對他們加以訓練,甚至是用朝廷的軍餉在養活着他們。”
這話一出圍着他的人,臉色都有一些奇怪,但是還是耐着性子聽他說完。
他也是感覺到,大家好像都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所以,心裡還是挺得意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繼續說道。
“大人,我猜測方中愈可能跟駙馬爺勾結在了一起。用了朝廷的軍餉,在養活着錦衣衛的私兵。
據我估算,那支軍隊,如果想要達到這麼強的戰鬥力,至少要兩到三個月的訓練。我也知道錦衣衛的訓練,異於常人,跟平常的訓練之法都不相同,而且他們加大的訓練量,對物資的消耗也就越來越大。
想要支撐這麼大的訓練,消耗那就必須要有足夠的,甚至是不斷供應的糧食和乾草。
這些軍備物資,我想除了朝廷以外,應該沒有人能夠聚集這麼大的量。”
看着大家聽得津津有味,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了,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
“所以在下大膽的猜測,方中愈,可能在駙馬爺離京的時候就已經跟駙馬爺勾搭上,甚至是想接駙馬爺的手,爲錦衣衛打造一支新的軍隊。
至於他打造一支精兵的目的,不用我說各位大人也都猜到了。
現在這隻部隊出現在了戰場上,帶來的什麼效果,幾位大人也是有目共睹的。
這背後的意味兒不用我說,諸位大人也都明白吧。”
說完了這些他似乎放鬆了下來。
就再也沒有張口了,等着大家自己去琢磨,他相信在場的人都不是傻瓜,會很快的啊,琢磨出他話裡的意思
大帳裡有些安靜。
不僅僅是他們各自的沉默,還有剛剛那些話似乎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在裡面,所以有些人一明白之後,立馬就噤若寒蟬。
裝作自己啥都不知道的在那裡靜靜的喝着茶,聽着其他人說。
不過氣氛很是微妙,他不說別人也不說,就這樣,大家附帶其他人的說法。
“雲一,這話你就說過了,什麼叫做勾搭,駙馬爺是堂堂的總兵官。
那個時候方中愈還僅僅是,北鎮撫司的一名百戶。
你以爲他可以說的重視,他能給駙馬爺什麼東西呢?
就算你所說,他真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駙馬爺鬆口,幫助他,但是你覺得駙馬爺真的就那麼傻,要把國之重器交給錦衣衛。
交給那個少年,還用朝廷的錢糧去養活他們。你這想法可真是夠危險的。”
原來這位大臣竟然叫作雲一,就是不知道姓什麼。
看他的樣子,似乎年紀也不大,能在他們圈子裡說上話的官職,想來應該也不小,但是這個時候點破這些到底是他的意思呢,還是別人的意思?
“駙馬爺是總兵官不假,但是你又怎麼解釋這支軍隊的出現。
這支軍隊可是造不了假的,他確確實實出現在戰場上,還建立了很大的功勳,可以說這一場戰役的轉接點就是在這支軍隊上。
在座的都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眼睛看得見,耳朵聽得着。
在前線看到了他們是怎麼作戰的?
就算那一次不在前線,也聽到了將士們口口聲聲相傳的,難道那麼多雙眼睛看見了也是假的?”
這樣的爭論纔是沒辦法的,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但是,作爲出來的大臣,確確實實觀察的很仔細,他的思路也很簡單,但是卻點出了重點,不知道是大家不願意說,還是說,只有他願意,反正都點過。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錦衣衛本身就有訓練士兵的責任,他們有錢糧供養自己的軍隊,這一點完完全全是合理的。至於你說的駙馬與之勾搭,恕我不能苟同。”
反駁的人叫,趙文樂。
官職不高,只不過是黃子澄手下的一名屬官。
這一段時間一直跟着黃子澄。
一路上看到的,聽到的,與以往他們在京師得到的那些東西是不一樣的。
他發現,有些時候真的不能光聽別人說,光看紙上記載的,要自己實實在在的去看去聽去想。
他現在想起來當初大明報上宣揚的一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的標準。
自那以後,他把這一條奉爲自己的人生準則,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先實踐一番,然後才得出自己的結論。
本來站在他上次黃子澄的立場上,他應該是支持黃子澄的,但是剛剛雲一,一直在說着這樣的話,將那些,看起來很有道理,但實則都是猜測的話,在駙馬爺與方中愈身上,他就不由得來火。
錦衣衛到底會怎麼樣?
他不清楚,目前也弄不清楚,所以他只憑自己耳朵聽見的眼睛看見的。
他不能確定的事情,一直都不想做,他只能保證這件事要,穩定的發展下去,他會在戰場上看的更多。想得更透徹。
“文樂,也就是你同意錦衣衛是私自練兵馬啦。
你不要忘了錦衣衛是上值衛,再不得皇上召令之前,是不能夠離開京師的。
況且現在的那一支兵馬,不是錦衣衛,他不是上值衛,是以邊軍訓練的。難道你沒有發現它那一切的一切,就跟邊軍一模一樣嗎?”
雲一看起來很是憤怒,說到這時候他覺得沒有人能夠理解他,這些人都看的太前面了,一直都認爲現在平叛纔是最重要的,但是他們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平叛之後呢,這支軍隊要怎麼處理,錦衣衛,他們還壓的住嗎?
“這支軍隊合不合法,現在不是我們要操心的,只要他現在還掌握在朝廷的手裡,錦衣衛依然在參與平滅叛軍,那他們就是我們大明官軍的一部分。再說,駙馬爺,是總兵官,現在首下統領的40萬兵馬,你們這些話難道真的不怕,到時候,傳出去了,會有什麼後果,你們都不清楚嗎?
有些話,可以想,但是說的這麼透徹,真的沒有問題嗎?
錦衣衛是幹什麼的,你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還是說真的要等錦衣衛伸出獠牙之後才明白?”
趙文樂,心裡很清楚,錦衣衛是個什麼情況,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
但是,他並不是說,一味地偏袒任何人,他只是在公正的看這個事情。
他的話一說啊,其他人,臉色上都有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