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偷懶啊～”鄧紫琪輕呼一聲。
“我也原本以爲我夠勤奮……”顧小凡露出有些懊悔的神色，嘆了一口氣：“但是最近有兩件事情刺激到了我。”
“誰能刺激你啊？”鄧紫琪很是好奇地問道。
“首先是詩姐。”顧小凡不自覺面色有些慚愧地道：
“其實三年前我在燕影讀書時，詩姐的表演還是相當外行的，那時候我完全可以當她老師，可這次拍攝《超體》的時我發現，她的進步非常大，特別是身體控制方面的，她雖然有舞蹈基礎，但是武術卻全部都是從零開始練的……在銀幕上能演得那麼漂亮，真是不知道她平時下了多少的苦功……況且她還要惡補英文……也不曉得她每天只能睡幾個小時。”
劉施詩僅僅憑藉一部《超體》就成爲了好萊塢公認的潛力巨星，絕對不是單單因爲她遇到了一個好電影作爲載體，主要是她這三年來每天不斷的進步，從量變到了質變。
三年前，她還只是一箇中國三線的女演員，而現在已經成爲真正魅力四射的人氣巨星之一，無論是外形，氣質，表演，她都上了幾個臺階。
顧小凡已經驚訝發覺……兩人雖然都是使用的思睿系統定製的表演訓練計劃在訓練，但是原本差他很遠的劉施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不知不覺地追上他了，這證明劉施詩進步的比他更快……也比他更努力……
更重要的是一點是，劉施詩比他悟性更高。
或許他擁有思睿系統太久了，已經忘記了他自己其實是一個天賦多麼平庸的人，劉施詩原本在表演天賦上就遠遠超過他……
聽着顧小凡貶低自己誇劉施詩，鄧紫琪不由鼓着粉嫩腮幫子，嘟着嘴不樂意道：“顧導演～您還不是一樣～你也是從零學英語啊，你還要每天搞創作啊，寫劇本啊？每天還不是超負荷運轉着。”
“不是你想的這樣的……”顧小凡搖搖頭，他自己心裡明白，他的英語，寫劇本什麼啊的，都是思睿系統提供的能力，他自己根本沒費什麼功夫，說白了很多東西都是唾手可得的，根本不值得炫耀。
反而這段時間，他有些過於依賴系統了，沒了之前在燕影時的那種奮發的勁頭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對鄧紫琪笑了笑：
“小鄧啊，你只看我辛苦，其實你這兩天看到詩姐人沒有？”
“那倒是沒有……肯定出去玩了吧，最近詩姐宣傳工作也完了，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鄧紫琪託着小巴，想了想道。
“你進過劇組一樓的排舞室沒有？”顧小凡指了指腳下的地板道。
“沒有……從早上我來，到晚上走，那門都關着在。”鄧紫琪無語道，然後突然反應過來，瞪大眼睛驚訝道：“你是說詩姐，一直在裡面練形體？”
“恩……她比我來得早，比我回得晚……”顧小凡眯着眼睛道。
“哇……”鄧紫琪心裡頓時有種恐慌感，這兩個人都是怪物嗎……？每天不睡覺，就這樣準備作品！
“小鄧，你也要抓緊一些了。”顧小凡摸了摸她頭，道：“老實跟你說吧，第二個刺激到我的就是瓊斯與y格林，你也看到了，我把他們下放在劇組中累積表演經驗，他們把所有的空閒的時間用來說唱對決……對於他們來說，音樂不是工作，而是他們熱愛的一種生活方式，黑人的音樂天賦遠遠超越我們，你想要比他們出色，你就要下比他們更多的苦功，沒有任何捷徑。”
這話顧小凡不單單是說給鄧紫琪，也是說給他自己的，在獄中的那三個月，他就見識了這些黑人兄弟對於音樂的執着。
他們沒有最起碼的生活保障，甚至每天因爲沒錢買晚餐，只吃兩餐，可就是在這種生活條件下，這些黑人兄弟卻還能用自己嘴巴beatbox打節奏，把生活中發生的一切事情變成有韻律的rap，音樂是流淌在他們的血液中的，無比熱愛的東西。
而他顧小凡之前卻吊兒郎當認爲，靠系統去表演音樂方面的東西就足夠了……
其實偷懶有什麼用呢？思睿明確告訴過他，程序是無法模擬真正偉大的表演的，系統的目的是教導他，讓他變得更好，最終要走上巔峰，只能靠他自己。
還好，現在還不算太晚，雖然他沒有音樂基礎，但是那些從貧民窟裡的黑人音樂巨星們，哪一個又受過了正規音樂的教育了？他們還不是一點點用最原始的方式寫出了那些飛揚的歌曲。
《嘻哈帝國》的拍攝，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學習，爲什麼他會選擇一部黑人音樂的劇集作爲華納音樂部門的突破口，那是因爲黑人音樂是最貧窮人羣產生的音樂，rap是沒有旋律的音樂，beats是最簡單的節奏，這恐怕是世界上最簡單的流行音樂類型了。
他無法理解那些高雅的交響樂，那些抒情溫馨的鄉村音樂，那些揮霍青春憤怒吼叫的搖滾樂，他最能理解，是在生活中掙扎卑微的靈魂……
因爲他曾經就是那樣的人，瓊斯他們能辦到的事情，他顧小凡也能辦到。
“顧導演……你要是練不會這些旋律呢？”鄧紫琪看着顧小凡眼裡的炙熱，看得有些發呆道。
“繼續練……直到練會爲止。”顧小凡灑脫了地笑了起來：“笨鳥先飛嘛。”
看着顧小凡滿身被汗水透溼地重新拿起鼓棒，笨拙地開始敲打，汗水隨着鼓棒甩到鼓面上，被震動成細微的水珠瀰漫在空氣中，鄧紫琪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覺到自己心臟怦怦地亂跳着，說不清的情感在胸口蔓延，只覺得顧導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吸引人……
她是首次感覺到顧導演與她一樣的普通人，普通得可以去接近的人……
此時，黑羽華納公司的員工們在走廊裡，都意外地看到一位出人意料的面孔，財務總監陳可兒的身邊跟着一位身材俏麗的迷人姑娘。
雖然只是穿着一身簡單的運動衛衣，連衣帽戴在頭上，但是那玲瓏有致的身材，白皙甜美的臉龐，很容易辨認出她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