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太陽火辣辣炙烤着滄州的大街小巷,熱得簡直有些找不着調,不過這種酷熱絲毫擋不住熙來攘往的各路江湖人物在大街上亂竄的激情。
野哥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非常果斷地走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樹下盯着街面上手執各種武器亂竄但臉上明顯掛着迷茫的諸色人等,非常悠閒的用蒲扇似的大巴掌扇起扇子來……
“野哥,眼看這天都快過午了,可是咱們連比賽的具體地點都不知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墨白遞一把做工比較精緻的絲扇給野哥,臉上不覺呈現出一些焦躁。
“啊,好扇子!”
野哥啪的一下打開絲扇,朝着還在流汗的臉扇了起來,對墨白的詢問卻充耳不聞。
“野哥,老大——你別光顧着扇扇子好不好,你也想想辦法嘛,如果今天拿不到第一枚佳人有約金牌的話,依依嫂子估計就要……”
墨白本來想要說被豬啃的話,突然想起野哥已經在燕王府上了手了,所以遲疑了下,又把即將出脣的話給嚥了回去。
野哥盯了墨白一眼,問道:
“佳人有約第一站的謎語詩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了,‘北方有佳人,相約渤海西。七夕鵲橋會,共享獅子頭。’可是詩裡並沒有說比賽的具體地點和比賽形式呀?”
“那是你笨!”
“是是,兄弟就是一豬腦子,既然野哥你如此聰明,那你說比賽的具體地點在何處。”
“這比賽的具體地點嘛——”野哥瞅着墨白嘿嘿笑了兩聲,等把墨白的心吊到嗓子眼兒了,然後一攤雙手說道,“哥也不知道。”
“靠!我說老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這玩笑?你該不會是打算對依依嫂子始亂終棄吧?”
“放你的大頭屁!哥雖然對你的野嫂們一個一個的亂,但是哥一個也不會棄滴!”
“可是——”
“甭給哥可是,把你這兩天瞭解到的情況給簡要說一下。”
墨白看了看野哥非常淡定的臉,就知道這位自出道以來幾乎無所不能的老大肯定已經有些想法了,也許是他多慮了,既然老大有話,他如實回答也就是了。
“那就從昨天開始說吧,昨天在馬車上,我喝醉酒一下子就睡着了,等到一覺醒來,發現已經進了滄州城,可是卻不見了野哥您的影子……”
“哥讓你說正事兒,沒讓你說這個。”
“啊,是是,說正事兒。”墨白悻悻地嚥了下口水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大致在滄州城轉了一下,發現幾乎各大門派都有派人來滄州,昨晚的酒店旅館全都無一例外爆滿……”
“見到你的小野嫂了嗎?”
“大哥是說淳于荷和妤竹?”
“知道你還問!”
“啊,沒有,沒有。會不會她們壓根就沒有來滄州?”
“算了,先不說她們了。”野哥想起昨晚被淳于荷誤會的情景,神情不覺有些落寞,不過野哥馬上恢復爲平靜的神色問道,“滄州有沒有佳人有約酒樓?”
“酒樓倒是不少,不過沒有佳人有約酒樓,如果有的話,我早就帶你去了,還會在這兒磨嘰?”
“哪兒家有獅子頭賣?”
“滄州的飯店酒樓幾乎都有獅子頭賣,今天早上我還吃了八個獅子頭呢,你別說,滄州獅子頭味道還真不錯,野哥你該不會還有閒情逸致去吃獅子頭吧?”
“對,哥就是想嚐嚐滄州的獅子頭。”
“比賽怎麼辦?”
“比賽有填飽肚子重要嗎?”
“可是……”
“你小子什麼時間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頭前帶路!”野哥突然收了絲扇,往袖中一塞,衝墨白吩咐道。
“好咧——我頭前帶路……”墨白向前走出了兩步後又重新走了回來向野哥問道,“野哥,到哪家去吃?”
“靠!你小子該不會屬豬的吧?算了,哥也懶得跟你打啞謎,咱們就去橋旁邊的那家酒店吧。”
“可是……滄州有十幾座大橋小橋,其中十一家酒樓都座落在橋旁邊……”
“那就去門前比較寬敞的那家。”
“有七家酒店前都比較寬敞,而且有三家樓前的空地面積都非常大……”
“在鄰橋坐落的十一家酒樓中,從東往西數,第七家酒樓是不是挺大,而且樓前很寬敞?”
“第七家,第七家……野哥!你是不是早就把滄州城轉過一圈,已經提前去過那家酒樓了?”
“那家酒樓很大嗎?”
“豈止是大呀,那簡直是太大了,那家酒樓就坐落在運河和一條被當地人稱作鵲溪的小河的交叉口,由於滄州人祖祖輩輩在那兒淘沙,所以歷經幾百年後的今天就形成了一個面積很大的湖泊,湖泊中間由於水流變緩,泥沙沉澱,所以天長日久就形成了一個十餘畝大小的島嶼,據說本地一個叫李虎的人在五年前花重金買下了小島,請修建金陵城樓老建築師的孫子的表侄兒親自設計督建了集餐飲娛樂休閒爲一體的大酒店。”
“甭廢話,告訴哥那家酒樓叫什麼名字!”
“鵲喜酒家。”墨白隨口回答了野哥的問話後,突然驚異地盯着野哥的眼睛問道,“野哥,原來你沒去過那家酒樓呀?可是……你怎麼……”
“囉嗦什麼!還不頭前帶路!”
“是!”
墨白口中應着“是”,卻突然轉身向左側兩米外的兩個青衣小帽的小子襲去……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竟敢打探野哥的消息,莫非活得不耐煩了?”
“大哥,誤會,誤會,我們兩個是路過的小老百姓,我們哪兒有打探什麼消息呀……”
“嘿!你們還敢嘴硬!看我不……”
“墨白,放這兩位小兄弟走!”
“野哥……”
墨白驚詫地盯着野哥,心道,你該不會連這兩個小子偷聽咱們講話也沒看出來吧?
“哥讓你放人你就放,囉嗦什麼!”
“是,野哥。”
墨白極不情願地鬆手放了二人。
被墨白松手放開的二人相互對看了一眼,然後又瞅了瞅野哥的臉色,在確定野哥的確要放他們走時,才撒丫子迅速離開。
“野哥,爲什麼要放了他們?就是放,至少也要問清楚他們偷聽的目的吧?”
“你覺得有必要問嗎?”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