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朱高熾見野哥拽着墨白如此狼狽地逃下樓來,也不覺大吃一驚,要知道,憑藉野哥現在的身手,即便是遇到淳于諒那種武功深不可測的絕頂高手,也不至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人揍得如此狼狽,更何況野人和墨白似乎並沒有和人交過手呢?
根本就沒有聽見朱高熾在問話,所以野哥自然對朱高熾的問話充耳不聞,只見他凝神閉目地站在樓梯口,深呼吸,運用二十一世紀心裡暗示的方法調節着有些錯亂的神經,朱高熾似乎也看出了野哥正努力在和什麼東西進行着無形的搏鬥,所以他便不再多言,而是靜靜地等待着最後的結果。
大約過了半刻鐘的時間,野哥終於緩緩睜開眼睛,他的臉色也慢慢恢復了正常,但眼神仍然有些倦怠,不過墨白倒沒有那麼幸運,只見他仍然癡癡呆呆地立傻站在那兒,臉上洋溢着嬰兒吃奶般的表情,甚至還有一滴口水順着嘴角慢慢地往下淌……
野哥一把抓過墨白使勁地搖晃着:“墨白!墨白!快醒醒!”可是墨白依然癡癡呆呆地傻在那兒。
“你們兩個表演的什麼節目呀,也不事先給個暗示?”朱高熾見野哥恢復正常,而墨白則仍在裝傻,以爲他們二人在搞什麼噱頭,於是便有些欣賞地瞅着墨白免費的表演,笑着向野哥問道。
“沒什麼。”野哥冷冷地回了朱高熾一句後,突然一把抓過點點,兩個手指迅速捏在她嬌嫩的咽喉上,“快把他弄醒!否則,就只好麻煩你到閻王爺那兒給他當老婆去了!”
“怎麼?他真的有事?”朱高熾一看野哥要殺人的模樣,這才知道墨白那好笑的樣子實在不是在搞什麼噱頭,而是處在萬分危險的關頭,於是也旋即怒視着點點道,“你用什麼妖術把墨白兄弟變成這樣的,還不快把他弄醒!”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點點渾身顫抖,眼中的淚水也因恐懼而不覺流了下來……
野哥一下子把手鬆了開來,憑直覺,他知道這個被自己嚇得渾身顫抖的小丫頭可能確是無辜的。
“點點,你到三樓去過嗎?”野哥儘量壓抑着怒火問道。
“其他人沒有上去過,我也只是每週一打掃時纔上去一次。”
“你上三樓打掃時可曾見三樓樓門口懸着一張古怪的畫?”
點點莫名其妙地看着野哥,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後說道:
“是有一張畫呀,不過那畫也就是幾個大圈套小圈的,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呀?”
“大圈套小圈的?”野哥使勁擠壓了一下腦袋,就知道這畫肯定是一幅詛咒圖,記得在二十一世紀時聽說過有那麼一種圖,其他人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圖畫,可是被詛咒的人看到後就會沉迷在畫中而不能自拔,輕者癡呆發傻,重者可能會引發神經崩潰而死亡,難道今天自己和墨白看到的這幅圖就是一幅詛咒圖?如果是的話,估計只有繪製圖畫的人才能解咒了,繪製詛咒圖的人是佳人有約的老闆嗎?他爲什麼要詛咒自己和墨白?
“這幾**們老闆可在三樓居住?”
“沒有,我們老闆根本就不在北平,他派了一個總管負責佳人有約店鋪和酒樓等一切事務,而我只是負責管理一下酒樓,包括對對聯什麼的也全都是依照我們老闆的交代去做的。”
“你們的總管叫什麼名字,他在哪裡?”
“我們總管叫馮明,他……他說他今天有事出一趟遠門……”
“這麼說我這位墨白兄弟是沒救了?”
“怎麼會沒救呢?”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野哥猛然回頭,見一個鬚髮皆染的黃衫老頭正微笑着站在那兒,包括野哥在內,竟然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奴婢給老爺請安。”點點一見黃衫老頭,趕緊恭敬地施禮拜見。
“算了,你不知道我不喜歡這些俗禮嗎?”黃衣老頭一揮手衝野哥笑道,“你就是最近風頭最盛的大名鼎鼎的野哥嗎?”
野哥見黃衣老頭臉上的表情遠沒有聲音來得豐富,於是心中便多有不快,於是便冷冷說道:“看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商界奇才,朱家比武招親擂臺賽總決賽的贊助商,佳人有約的老闆了?”
“見笑見笑,和野哥相比,小老兒恐怕就什麼都不是了。”
野哥淡然一笑,並不吃老頭的吹捧:“據說,你從不告訴別人你姓甚名誰,據說你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人,今日一見,哥才發現,你也不過一介小人罷了。”
“野哥此話怎講?”
“你既然弄了什麼對聯讓天下人來對,就應該一視同仁,可是爲什麼偏偏要對我野哥單獨設什麼臭規矩?對我野哥設些臭規矩也就罷了,可是爲什麼還要搞個迷圖來陷害於我呢?莫非是野哥我什麼時候不小心非禮了你家的某個女人不成?”
朱高熾本來站在那兒隔岸觀火,附帶着靠野哥的問話探尋一下老頭的根底,豈料一向就有些放誕不羈的野哥竟然說出了非禮人家家中某個女人的話來,於是便不由替野哥捏起了一把汗,要知道,連他老爹燕王都非常客氣的佳人有約的老闆豈是那麼好惹的?
“哈哈哈,憑你野哥的相貌和才氣我估計非禮誰家的女兒誰都會高興得放鞭炮慶祝的。”出人意料的是黃衣老者對野哥的侮辱性語言不但不惱,反而樂呵呵很高興的樣子,“只是野哥你說我故意陷害你的話我不認同,老朽是一個商人,至於我定什麼規矩也全都是爲了我佳人有約利益的最大化考慮,再說了,天下的酒樓餐館多得是,你們完全可以到別處去吃飯嘛,現在是你先到佳人有約來找茬,怎麼能反過來說是我故意陷害你呢?”
靠!非禮他家女人他也這麼高興?他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神嘛!野哥揉了幾下太陽穴,腦中有些缺氧的感覺,不過,最關鍵的事野哥可沒忘記,那就是要救自家兄弟墨白,看老頭兒這樣子,估計來橫的肯定不行了,那就來軟的吧,想到此,野哥便哈哈一笑道:
“既然老哥你覺得你們佳人有約沒有故意陷害哥,那肯定就是一場誤會,既然是一場誤會,大家就應該是朋友是吧?既然是朋友,那就請老哥你把我墨白兄弟給弄醒吧,嘿嘿嘿——”
“這個倒也不難。”黃衣老者瞅了野哥一眼,又看了看點點,笑道,“只是不知道你和這小丫頭的感情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