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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火還在那裡燃燒着的時候,整個武昌城裡頭都傳遍了,放火的是漢人。
沒錯,就是漢人!
非但這麼傳着,甚至就連同總兵衙門口最顯眼的一面牆上,不知是誰用寫了一句話。
“漢奸人人得而誅之!”
字是拿毛筆寫的,一個字足有一人大小,寫在白色的磚牆上很醒目、很顯眼,不過只是片刻功夫,就傳遍全城。而劉體仁看到牆上寫着的標語時,臉色瞬間就變得蠟打了一樣。
而他身邊的蘇濤,在昨天夜裡試圖帶兵去撲滅大火,這會他已經是滿臉灰烏,兩眼通紅,惱羞成怒的他咬牙切齒地喊道。
“滾開滾開,都滾他孃的!”
這時圍觀的人嘩的一聲作鳥獸散。隨後蘇濤便命人四處查探到底是何人燒的糧,同時又命人靜街,所有百姓一率不得出屋。而此時,整個糧倉的所有房子和其中的米糧仍然在燃燒着,所有人都知道,這倉中的糧食必定會化爲灰燼,對於守城的一方來說,沒有了糧食,纔是最讓人心惱的地方。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劉芳名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以至於在長達幾個時辰裡都沒有見人,也沒有說話,甚至不需要人通傳,他也知道這糧倉被燒了。
“漢奸人人得而誅之!”
在聽說衙門外被人寫下這麼一句話後,劉芳名並沒有覺得的惱怒,他本身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害怕別人說他是漢奸,也不害怕遭報應,但是卻不願意忍受這樣的侮辱。
畢竟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在侮蔑他,是踩在他的臉上撒尿,這字都寫到了衙門大門上了。
在劉體仁來的時候,被那嗆人的煙味嗆的都喘不過氣來的劉芳名問道。
“查出來了嗎?”
“那能查出來,”
劉體仁有些無奈的說道。
“當真是見了鬼,說是那火就像是倉倉都有人守着似的,一個接一個的着了起來,這軍裡頭,都傳着是鬼打火。”
鬼打火!
因爲那倉中的火着的太過怪異,都沒見着人,只見着了火,那火就像是有人在那裡點着似的,一間間的接連起來的,這樣詭異的火,在尋常兵卒嘴裡頭,自然成了鬼打火。
“都是說報應……”
“狗屁,這天底下要是有鬼,你爹我早就死了……”
先是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然後劉芳名看着兒子說道。
“這是有人故意放的火,而且還是咱們自己的人,外人,外人放不出這樣的火來,他們是怕,是怕老子在這武昌城裡頭守下去啊!”
想到現在居然開始有人落井下石了,劉芳名更加氣恨羞惱,他覺得這火併沒有什麼古怪的,甚至不一定是明軍放的火,肯定是軍中自己的人放的火,若不燃這火壓根就放不了這麼大。
“爹,您是說?說……有人想獻城!”
劉體仁驚恐的看着父親,他先前壓根就沒往這邊想。
“有人是想拿咱們爺倆的腦袋去換他們的富貴,這些個雜種,他們以爲我就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本本看似奄奄一息的劉芳名,這會說話的時候,看似連着,但卻喘着粗氣,站在牀邊的劉體仁,連忙上前說道。
“爹,您彆氣,你說是誰,兒子這就去殺了他!”
“殺?”
冷笑着,劉芳名搖搖頭,然後繼續說道。
“殺了也沒用,這放火的不止一個人,但這人的的位置肯定不高,他燒糧不爲其他,就是想亂咱們的軍心,我估計,接下來,肯定有人想要找機會獻城,畢竟沒有了糧食,這城肯定是守不住,這武昌無論如何都守不住了,即便是這糧倉沒燒,估計,一打起來,不定還是有人會獻城,現在這糧食沒了,人的心思就活起來了,到時候,那人肯定會站起來串聯他人,到時候肯定有人爲自己的身家,開門獻城,到時候,咱們爺兩的腦袋,就是他們晉身的功勞!”
對於經歷過明清之變的劉體仁來說,對於這些事情他自然是再瞭解不過,若是他有機會,他同樣也會幹這種事情,爲了自保,每個人都有他們各自的選擇,也都有他們各自的法子。
“爹,若,若是這樣,這,這可怎麼辦?”
聽爹這麼一說,劉體仁立即意識到了危險,連忙驚聲問道。
“你先這麼辦……”
輕聲對着劉體仁叮囑一番,隨後,劉芳名又說道。
“這件事,先這麼辦,先把人心暫時穩下來,至於其它,還得再看看,你放心,咱們劉家的腦袋,絕不能成爲其它人的墊腳石!”
當天下午,就在那糧倉裡的火還在那裡燃燒着的時候,在總兵衙門的大門前,十幾個被五花大綁着的兵卒被縛在木柱上,他們無不是垂頭耷腦,實際已經奄奄一息了。而衙門前同樣也擠滿了各營的官長還有兵卒。
隨後劉體仁宣佈了他們的罪狀,火是因爲他們在營中喝酒,碰倒了油燈引起來的,至於那井繩朽斷則是因爲糧庫官不稱職,未能每日查驗,所以才導致井繩腐爛,這樣的罪名自然是活不下來了,按軍令當斬。雖說那十幾個兵卒不住的喊着冤枉。可是卻還是麻利的被砍了腦袋。
十幾個腦袋,隨後被掛在了衙門前,可是那大火仍然燃燒着。大火整整燒了兩天三夜,在大火燃的時候,那白色的粉灰漫天飛揚,家家的屋瓦和院子裡都沉下厚厚的一層白色粉末兒。明火熄滅以後,未燃盡的糧堆仍然在夜裡透出灼人的紅光,整個武昌城裡都瀰漫着一股饃饃被烤焦了的香味兒。一場驟來的暴雨徹底澆滅了餘火,洗刷了屋瓦上還有那樹葉上的灰粉。
而那些大米燒過的灰燼落在地裡之後,就是莊稼地裡最上好肥料,來定這武昌城外的水稻田,定會有一場大豐收,不過這似乎與城中的百姓沒有多少關係,頂多的也就是一些有生意頭腦的商人,悄悄的花銀子買下了糧庫裡的灰土,畢竟那些大米燒過的灰燼,纔是上好的肥料,是能賣銀子的,只要這城門一打開,就能高價買給附近的農家……
幾天後,一個可怕的“謠言”在城裡頭到處傳播着——城中斷糧了!不過,這個消息,似乎也不需要傳,也不是什麼謠言,誰都知道,這糧倉被燒之後,這城裡頭肯定會斷糧。這城中的糧價自然也跟着一日三番的漲着,待到米價漲到每石十幾兩的時候,就有消息在城裡頭傳了出來,有百姓因爲糧食太貴,吃不起糧食,餓死於家中的消息來……
誰都不知道,這城還會圍上多少天,誰也不知道,這城能守上多少天,但是那城牆上的寧夏鎮的兵卒,瞧着城外越來越多的明軍時,那臉色卻變得越發的蒼白起來,沒有了糧食,這城還能守得了幾天?
武昌城,肯定是守不住了!
不用問,所有人都很清楚,沒有了糧食,這城自然是守不住了,問題就是能守多少天?還有就是明軍什麼時候攻城?
城牆上的清軍盯着城外的時候,無不是想着,這明軍到底會在什麼時候攻城,甚至他們開始擔心起來,擔心着,明軍該不會是想要餓死他們吧!
就在一些兵卒甚至已經想着,估計要不了幾天,估計就是開始殺城裡的百姓,然後吃人肉充飢的時候,這江面上的船更多了,整個江南,幾乎都被江船填滿了,明軍的主力終於到了武昌城下。
八月二十一日,李子淵率領主力終於抵武昌,數千艘大小不一的戰船,頓時佈滿了武昌城外的江面,從漢陽直至的漢口鎮一帶的江面上,戰船密佈,東眺西望,幾乎看不見盡頭,單瞧其盛況,甚至不遜於當初鄭成功北伐時於南京雲集的十餘萬北伐大軍,儘管相比於鄭成功的船隊,這些船大抵上都是小船,可雖是如此,仍然讓城上的清軍爲之驚恐不已。也讓他們知道,明軍恐怕很快就要攻城了。
“劉芳名的糧草沒了!”
早在來到武昌之前,李子淵就已經得到了通傳,知道了城中的那場大火,儘管不知道那場火是怎麼起來的,但是他卻仍然大笑不已。
這場火燒的好啊!
這一場大火,非但燒掉了劉芳名的糧草,同樣也燒掉了其據城死守的可能。若是換成其它人,估計會命令大軍圍城,但是李子淵卻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不會在武昌浪費太多時間。
畢竟,他的目光從來都不是武昌一地,當然他不會會希望寄託於圍城上,一個更爲重要的原因是,早在江陰的時候,他就從朱明忠的身上學到了一點——夜長夢多!
攻城者,最忌諱的就是日夜圍城,如此只會夜長夢多!誰知道久拖不下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麼?
就像當初在南京,那清軍爲何會試圖用緩兵之計麻痹國姓爺,不就是爲了等待援軍嗎?如果不是朱明忠冒充援軍,詐開了南京城門,然後奪下了南京城,恐怕這場北伐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也正因如此,受朱明忠的影響,李子淵絕不會在城下耽誤那怕一天的時間,在來武昌之前,他就已經打定主意,一但主力到達武昌,就立即攻城,當然,在攻城之前士兵們需要休整一兩天,畢竟,攻城需要他們以最充分的精力投入進去,像朱明忠在通濟門那樣的血戰,根本就是拿全軍作爲賭注,對於把軍隊視爲根本的李子淵自然沒有他的那個魄力。
在坐船於江中下錨泊定之後,李子淵立即命侍衛分頭傳令,水陸衆將明日來船上部署分兵攻城,隨後他便站在甲板上觀看龐大的水師陣容。在九江出師時,戰船綿亙於漫長的江面,如今擁擠在一起靠泊,益發顯出多得無法計數,不覺間,李子淵只覺的一陣激盪,不無豪邁地向身邊的幾個親信說道。
“有如此堂堂水師,何愁不能控江扼湖,使長江爲我禁區,令洞庭、鄱陽盡爲我內湖,沿江一帶城市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他的話聲一落,那邊趙繼權便笑道:
“可不是,當初咱們離開南京的時候,何曾想到有這一天!”
離開南京!
當初離開南京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可都是光桿,手下的兵卒大都被朱明忠給拉走了,那時候,他們一個個無不是哀聲嘆氣的,唯恐又從官變成了兵,何時想過會有今天這般出人頭地的日子。
趙繼權的話頓時引得一陣付和聲,當年他們在後勁營的時候,從未曾想過到今天,而在離開南京時,更是惶惶不可終日,但是現在,他們一個個卻都是軍中將領,這又是何等的威風。
另一邊站着的李安卻一旁說道。
“能有今天固然是想不到,可是,軍門,咱們如今是飛黃騰達了,可想靠這水師控江扼湖卻是絕無可能,就咱們這些小船,又豈是忠義軍水師的對手?”
李安的話音剛落,忽見一艘多槳炮船掛着忠義軍的紅底大明旗,徐徐駛了過來,船上的忠義軍水兵,不時的吼叫着讓前方的船隻避開,其實不需要他們喊,周圍的船隻看到這艘大船時,無不是紛紛避開,那船身高達丈許,船長十餘丈。船舷可以清楚的看到數門紅夷大炮,而在船尾一名忠義軍水軍的軍官,一動不動的立於那,在經過李子淵的座艦時,只是略微轉一下頭,全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
“這孫安明什麼玩意,當年在爺手下的時候不過就是一夥頭兵,見着老子可是得下跪的東西,現在到是得瑟起來了!”
趙繼全瞧着船上的那人這副無禮狀,立即憤憤不平的嚷嚷道。
孫安明是忠義軍長江水師左翼領隊翼長,曾是趙繼全的下屬,這會見他從這裡經過時,連個招呼都不打,自然引得趙繼全一陣不滿。
“哼哼,這忠義軍一個個可都是把鼻子翹上天的主,他們眼裡那裡會有咱們!”
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語,李子淵笑笑揮了揮手,
“他們有得意本錢,你瞧這次忠義軍水師派來的戰船,十六炮的多槳大船6艘,十炮的多槳船十艘,這可就是兩百門紅夷大炮,再加上二十艘多槳快船上兩百多支佛郎機快銃炮,人家一隻水師,便頂得上咱們整個水師了!這年頭憑的是什麼?就是實力,人家力比人強,自然瞧不上咱們!”
李子淵的話聲一落,那邊趙繼全則抱怨道:
“沒法子,誰讓江北有錢,那兩淮鹽場在朱軍門手裡頭,別的不說,單就是那鹽,一年就是幾百萬兩銀子,有了銀子自然想弄多少紅夷大炮就弄多少紅夷大炮。”
趙繼全剛一提及兩淮鹽場,周圍便有人抱怨着最近幾個月來鹽價漲的高,把鹽價高漲全都歸於江北對淮鹽的把持,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着的時候,李子淵卻是神情凝重的看着遠處,看着那些忠義軍的長江水師戰船。
長江水師是受少司馬的邀請前來助戰的,這一路上攻城掠地也全靠長江水師的炮火犀利,但凡是沿江諸城在水師火炮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想到先前那番自大的話語,李子淵的眉頭微微一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有如此堂堂水師,何愁不能控江扼湖,使長江爲我禁區,令洞庭、鄱陽盡爲我內湖,沿江一帶城市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用這句話來形容忠義軍恐怕更爲合適吧!
這長江水師是何等堂堂,恐怕就是鄭王爺的水師也無法與其相比,畢竟鄭王爺的水師大都是海船,而這忠義軍的長江水師卻都是江船。
若是想要坐穩武昌,就非得大辦水師不可!
心底這般尋思着,李子淵突然笑道。
“朱軍門的水師確實威武,待咱們奪了武昌,便在這武昌大造兵船,到時候咱們不但要造這十六門炮的蜈蚣船,還要造二十門、三十門的,以湖廣的富庶,想要辦水師,還不是輕而易舉?”
次日早晨,各營主將齊集李子淵的船艙中,同樣出於後勁營的張明錦一上了甲板就叫道:
“軍門,水師這回打到武昌,估計該沒他們什麼事了吧。弟兄們這陣子成天坐在船上都悶壞了,該讓我們上岸逞逞威風吧?”
張明錦的話讓李子淵哈哈大笑道。
“攻城的時候,當然用得着你們上岸主攻。可是別以爲水師沒事了,到時候攻城還得指往水師用他們的那幾十斤的重炮去轟武昌城牆那,若是把武昌的城牆給轟塌了,咱們弟兄們可不正好能打進去?再說了,還有嶽州、荊州需要去收復,只有如此才能鞏固武昌的外圍。武昌周圍這許多城池現在都在清軍手裡,咱們還要派兵去掃蕩,到時候就得分兵駐守,得了武昌只是第一步,想要站穩武昌,就非得掃蕩周圍不可,這又豈能離得開水師嗎?”
張明錦在一旁嘿嘿笑道:
“軍門,我就是老粗,只知道用蠻力,這行軍打仗,還是您在行,看來這水師,還真能派上大用場。”
一旁的李安卻在一旁冷笑道。
“這水師是能派上大用場,可那水師可不是咱們的,不定咱們這邊把武昌拿下來,那邊他們就回安慶了,別忘了,少司馬只是請他們幫咱們打下武昌。”
李安的話讓李子淵的眉頭微蹙,但隨後卻笑道:
“忠義軍的水師走了,咱們不還有水師,我料定此戰之後,那洪承疇必定會建立一支水營來和我們爭奪長江、洞庭,所以咱們水師必須要進行加強,要有多漿的大船,可以裝載重炮和大批士兵,也要有機動靈活的多漿小船,便於衝鋒陷陣。因此,今後要從陸師中挑選勇敢的懂水性的弟兄到水營中去。陸營和水營好比咱們的左右翅膀,缺了一個就飛不上天了。”
趙繼全眯着眼睛哼了一聲音,似乎是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才說道。
“軍門,我想通了,兩個翅膀,一個不能折。我的部下也有懂水性的,我姓趙的不自私,先從我的軍中挑選吧。”
正說着,幾名穿着紅色軍裝的官佐上了船,領頭的是忠義軍長江水師提督潘子欽,他是漕幫出身,雖說與李子淵等人沒有舊怨,但是因爲知道李子淵是叛將出身,對其自然也是不假以顏色,而他身後跟着的則是左右兩翼的翼長,左翼領隊翼長孫安明因爲是忠義軍老兵出身,對曾經叛出忠義軍的李子淵、孫興平,王教全、趙繼權以及李安等人,自然是滿腹的不滿,那臉上更是帶着些憤憤之色。
他們上了船之後,衆人自然不再像先前那樣發着牢騷,而向李子淵行了禮,然後方纔以平穩的口氣詢問道。
“李軍門,不知這回武昌攻城,軍門有何計劃,到時候我水師如何配合貴軍攻城?”
對於潘子欽來說,他所需要的只是完成任務,至於西征軍能不能攻下武昌並不是他所考慮的,他所需要的僅僅只是配合對方作戰,不過儘管對李子淵極爲不滿,但他仍然會盡可能的幫助其攻克武昌。
“提督客氣!”
李子淵抱拳說道。
“這常言說的好,用兵之道,攻心爲上,攻城次之。我們這一路來,清虜上下早被我軍嚇破了膽,加之這寧夏鎮兵卒皆是北人,其到江南之後,因水土不服,軍中半數兵卒皆爲痢虐傷損,目前士氣極爲渙散,誰再肯賣命守城?若是想攻此城。只須以放崩法攻城,待到地道挖成,然後火藥一響,這武昌城自然也就破了,無須大軍攻城。不過爲了避免清虜援軍增援武昌,我準備另派遣偏師攻取嶽州,嶽州扼守洞庭江口,若嶽州在我軍之手,那洪賊自然不能增援武昌,如此一來,武昌必然可以輕下,所以我希望提督能派遣水師助我攻取嶽州,不知提督以爲如何?”
對於李子淵的這個命令,潘子欽自然不能夠拒絕,畢竟李子淵說的很清楚,攻取嶽州是爲了阻止洪承疇派來的援軍,這同樣也是在攻取武昌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