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厚照和雪兒一行,來到了南京城外的漕幫的分舵之時,他們得到消息,幫裡的弟兄又發生了矛盾,正鬧得不可開交!
“啥,我才走了多久,他們又鬧!”雪兒氣呼呼的問南京分舵的舵主王老七。
王老七說:“開始,大家爲幫主你擔心,還好好的,可是,自從收到你的飛鴿傳書,說一切平安,幫裡的兄弟們,又開始和以前一樣爭起來,幫主,你快回去吧!”
“唉!”雪兒看了朱厚照 一眼。
朱厚照知道她在想啥。
當晚,他們住在了南京分舵,當他們吃過晚飯,朱厚照和雪兒來到了秦淮河邊。
“明日你就要走了,捨得不?”朱厚照問。
雪兒看着他,怔怔的不說話。
這倒把朱厚照弄得有些慌,“雪兒,你咋了!”
“沒事,我多想可以和你隨時一起,天涯闖蕩!,這樣多好!”雪兒說。
“可是,塵世中,總有我們得去做的事情,是不是!只要我們彼此記住,我們還會見面的,是不是!”朱厚照說。
“嗯,只是一別之後,千山萬水,你會想我不?”雪兒問。
“我會的,會日夜思念的!”朱厚照看着這秦淮河水,想起很多事情。
雪兒靠着他,在發呆。他們兩個 就在這秦淮河邊,相互偎依着。
“有時候覺得做一個女子,又幸福,又悲哀。幸福的時候,是有人寵的時候,覺得自己的世上最幸福的人。悲哀的時候,是獨自一人孤苦的時候,那個時候,就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遺棄!”雪兒說。
“這個幸福和悲哀,不光是女人才有,男人還不是會有!”朱厚照說。
“嗯,爲何呢?”雪兒問。
“當有人很愛你的時候,你會覺得你全身充滿了力量,你會覺得你充滿了信心,你覺得你有價值,你的生命有意義!可是,如果沒有,一個人孤獨的時候,你就會覺得你被世界拋棄,你毫無價值,你沒有意義!”朱厚照問。
“如果沒有遇到你,我會在做啥呢?”雪兒說。
“嗯,如果彼此沒有,那只是會看着天邊的雲,在想象,在傻笑,然後該做啥做啥,可是彼此相遇之後,會在風裡思念,在雨裡等待!等待風雲雨雪,等待潮起潮落,等待離別的酸楚化爲相聚的甜蜜,等待一切重來!”朱厚照說。
“你說的真好,只是,如何能重逢呢,你會忘了我嗎!”雪兒說。
“不會,我不會忘記你的,我記得煙雨江南,記得揚州繁華,記得二十四橋明月夜!”朱厚照說。
“哦,你記得那個月,還得多少青樓姑娘?揚州的?”雪兒說。
“啥,啥意思?”朱厚照不解。
“杜牧說,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又說,十年一覺揚州夢,只留青樓薄倖名!難道你要留個薄倖名給我?”雪兒說。
“可是,你不是青樓女子啊,我沒有薄倖名留給你,只有一顆心,你願意要不!”朱厚照說。
“你,就是總是這樣的壞,我要是把你的心挖了,我自己能活嗎!”雪兒說。她靠着朱厚照的胸口。 聽着朱厚照的心跳,在靜靜的想心事。
“我不管你要去天涯海角,我只要你答應,不要忘記我,好不好!記得我在等你,一生一世,如果你不回來找我,我就在大運邊,一天天老去,孤獨,寂寞!終老!”雪兒說。
“嘿嘿,要是你怕寂寞,給你留個孩子好不?”朱厚照笑了。
“啥,你,你還要讓我給你生孩子,不幹,你都不來找我,還要我給你養孩子,你想得美!”雪兒假裝生氣。
朱厚照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你要是生個孩子,我們的家,就很完整啊,我們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幸福的一起到處玩,到處鬧,多好啊!”
“還是不幹,感覺男人的話,不可靠!你要是不回來,我就當老媽子當一輩子,不幹,就是不幹!你要是不回來,我就變石頭,你記得了,我們在運河邊的誓言!”雪兒說。
“記得,我們都不會忘記那些美麗的誓言!我們的相逢就是一個神話!”朱厚照說。
今夜,天空無月,只有星星依稀,秦淮河如何一個恆久的夢幻,在那裡橫着,時而有小舟汩汩的打着水。
第二天一早,雪兒就和王舵主一起,踏上了回揚州的路途。
當清晨第一聲雞叫的時候,朱厚照將雪兒和王舵主送走,“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朱厚照念起這個句子,看着雪兒,雪兒的眼中彷彿有晶瑩的淚水。
“自己多小心!”雪兒說。
“嗯,你也是,那些幫裡事情,有時放寬心一點!他們不是孩子了,你越慣他們,他們越是依賴你,說不定不依賴了反而好了!”朱厚照說。
“嗯,對了,如果寧王的事需要你出面,到哪裡去找你!”雪兒說。
“我會每月去一個我們漕幫的分舵問訊的,你要是有事,就讓他們轉告我,我就會知道!”朱厚照說。
“另外,你要是遇上特危難的事情,你就拿這個,去找官府,要他全力協助你!你拿去!當然,不到最後的關頭,不要出示!”朱厚照說完給了雪兒一個牌子,那是一個金牌,上面有虎頭的刻畫。
“這是啥?”雪兒問。
“這個是錦衣衛高級總管的牌子,你記得,有這個級別的牌子的人,不超過三個,你拿了一個!當然,寧王要謀反,很多官府可能會跟他走,你小心些,不要隨便出示,看準了這人不跟寧王走,才能出示!而且,你可以出示給官兵,也是有用的!”朱厚照說。
“好的,我會收好的!你是錦衣衛主管嗎,你看,我轉眼身份就變了幾次,一會是幫主,一會是要去謀反的副幫主,一會又是錦衣衛的頭目!”雪兒說。
“是的,反正你和我以後身份都不會很差就是了!”朱厚照說。
“嗯,那我走了!”雪兒說。
“走吧!”朱厚照給了她一個微笑。
雪兒轉身,打馬而去。
朱厚照看着不遠處的麻五,他對麻五笑了,“麻五,走,我們進城去!”
“進城做啥?”麻五問。
“查案子!”朱厚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