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歇斯底里

刑部大牢,翁俊博睜開了眼。

繼而被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疼痛所吞噬。

“痛煞我也~”

發出幾聲呻吟,這翁俊博猛的咳嗽幾聲,鼻腔中嗆出血來,其容貌之慘,恍如厲鬼。

牢房中除了邵質,其餘三人包括陳雲甫在內都面露不適之色。

“翁俊博。”

邵質開口,聲音冷如冰石:“負隅頑抗是毫無意義的,招了就不用再受這份罪了。”

“我招、我招。”翁俊博慘然一笑,言道:“都是浙江左參政喻金閭指使的。”

陳雲甫趕忙將這個名字記下來,心裡還想着看來這上大刑果然有用,翁俊博這不就招了嗎。

拔出蘿蔔帶出泥,有了第一個被供出來的,還怕不能一點點將所有嫌犯都抓出來?

“喻金閭?”

案首之上的邵質卻冷哼一聲,隨後更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攻訐陷害忠良?”

坐在邵質身旁的余文新亦言道:“老夫奉旨入京之前,喻藩臺已經升任浙江右布政使了,喻藩臺在浙江爲官多年,官聲素來清正有口皆碑,你如是想潑髒水,也該挑個合適之人。”

“沒錯。”茹太素亦附言道:“老夫之前在浙江擔任左參政之時,喻公爲右參政,我倆共事數載,喻公爲人清正廉潔,豈是你這等不法之輩可以誣陷的。”

“既然幾位上官都以他喻金閭爲善,那罪下沒什麼好說的了。”

翁俊博慘笑一聲,努力的仰起脖子說道:“來,請斬我首。”

“嘭!”

邵質猛然一拍桌子,怒了:“翁俊博!”

“你知不知道,就在上月,浙江一共有十七名官員、糧長、商賈死於非命,就在去年你被抓的第二天,你的親弟弟就被人暗害溺死在了錢塘江之中!

爲什麼那麼多人莫名冤死,就是因爲你!

你如果還是不將幕後黑手供出來,就會有更多的無辜之人繼續枉死下去。”

“我招了,你們不信而已。”翁俊博不置可否的說道。

“姑且就算那喻金閭真個是枉法之輩,就憑他一個浙江右布政使,哪裡有能耐在戶部清吏司過數,你的背後還有誰!”

翁俊博擡擡眼皮,沉默不理。

見翁俊博鐵了心是不打算交代問題,邵質終於忍無可忍,喝道。

“來人!”

幾名獄卒推門走了進來。

“繼續用刑!”

聽到用刑兩字,那翁俊博的臉上浮現幾分恐懼,可他還是咬着腮幫子並未求饒。

邵質帶頭走了出去,陳雲甫等三人連忙跟上。

用刑,想想都難以入目,還是不看的省心。

牢房外,四人碰了頭。

邵質啞着嗓音道:“幾位,翁俊博之言可信否?”

連續用了十幾天的大刑,那翁俊博纔開口,供出了浙江右布政使喻金閭,說不準真的很有可能。

翁俊博的案子到今時今日都已經快兩年了,總算是在連日的大刑伺候下供出了第一條大魚,雖然在內心中,邵質三人都相信喻金閭幹不出這種事來,但也何嘗不也存了查一查的想法。

萬一真的是呢。

三人相望對視,正打算表態,陳雲甫卻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三位堂官,下官有話要說。”

“嗯?”聽到陳雲甫開口,邵質頓時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什麼案子,哪裡輪得到陳雲甫一個小小的照磨插話。

不過邵質雖然憋了下來,

可一旁的余文新卻沒那麼好心態,直接喝斥。

“一個小小的照磨,來此不過是行文書之責,哪裡輪得到你說話,速速退下!”

翁俊博的案子給三人的壓力實在太大,辦不好可是要砍頭的,所以脾氣自然也都極差。

得虧還是邵質護了一句。

“說吧。”

“是。”

陳雲甫瞥了那余文新一眼,開口說道:“三位堂官,剛纔那翁俊博招供之時意識似醒未醒,說的原話是,浙江左參政喻金閭。”

三人愣住,邵質猛然一拍腦門。

“是矣!他說的是浙江左參政喻金閭,而喻公是去年年底才由右參政接了茹御史之位升任的左參政,而這翁俊博,是去年初就被抓進了刑部大牢,他怎麼知道喻公做了左參政!”

翁俊博連日承受酷刑,意識早就模糊,昏睡之際被一盆冷水交醒,說的話哪裡還來得及過腦,完全是隨口之言。

他去年被抓的時候,喻金閭還在做右參政,他便是要說,也應該說的是右參政而不該是左參政。

有人一直在給翁俊博通風報信!

邵質待不住了,拔腿進入牢房,陳雲甫三人連忙跟上。

“說,誰給你通風報信!”邵質將審訊堂供展開在翁俊博的面前,怒喝道:“你怎麼知道喻公做了左參政。”

那翁俊博先是一愣,隨後面色亦是驟變,隨後強行壓回平靜,裝傻充愣道:“有嗎?罪下不記得了,啊,可能說錯了吧。”

“你還敢嘴硬,說,刑部裡,誰是你的同黨!”

“罪下聽不懂!”

翁俊博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說什麼也不承認,邵質氣的跺腳癲狂,抓着翁俊博的衣襟一頓狂噴:“王八蛋,你要害死多少人才滿意,你爲什麼就是不說,爲什麼!”

案子遲遲不破,邵家一家老小的命就都懸着。

這就是地獄天堂一線之隔,成則升官發財、敗則全家遭殃。

而此時此刻的邵質根本不在乎升官發財,他只想保自己一家老小的命。

“邵侍郎,冷靜、冷靜。”

茹太素來勸,被邵質一把甩開,歇斯底里的吼着。

“你讓我如何冷靜,我一家老小的命都押上了。”

看到邵質如此癲狂失態,陳雲甫心裡嘆了口氣,走上前來拉住邵質的手腕,同時轉頭看向翁俊博,沉聲道。

“你雖然身在大牢之中,卻有人在時刻和你通風報信,所以外界的情況你瞭如指掌,你不說,我想也是有原因的。

你是爲了你家裡人才咬口不說的是吧,朝廷和浙江當局到今時今日都沒找到你的家人,在誰手裡?”

外界的風既然可以傳到翁俊博這裡,那麼一切都很好解釋。

翁俊博的家人被抓、藏匿起來了,而且這個事翁俊博也知道,有人時刻在警告着牢裡的翁俊博。

翁俊博只是慘笑一聲,依舊沉默。

邵質頹然的鬆開手。

是啊,他在乎一家老小的命,翁俊博自然也在乎一家老小的命。

此案已是無解。

驀然,邵質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來人,去請胡師傅來一趟。”

幾名獄卒愣住,而後面露驚懼之色。

茹太素、余文新兩人更是相勸道:“不可、萬萬不可啊。”

那刑架之上的翁俊博總算是變了臉,雙目圓睜戰慄不已。

陳雲甫一臉的茫然,那什麼胡師傅,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名字能把在場之人嚇成這樣。

第三百二十六章:朕給你二個選擇第二百一十章:一定要保住遼東的大好局面第一百七十四章:每一天都值得期待實時情況通報第五百二十五章:世間態--農第三百八十五章:現在,正是時候第二百八十七章:子嗣興旺第六十六章:齊德說要撤藩第四百九十九章:孤需要時間第四百七十九章:虎毒食子的陳雲甫?第一百三十四章:封狼居胥的奇功!第四百八十四章:科西莫-美第奇第四百七十九章:虎毒食子的陳雲甫?第三百零三章:明智的胡讓第一百八十八章:見到你爹,我就娶你第四百零九章:藍玉很心急第二百四十二章:來給本輔當秘書吧第四百二十三章:股票、交易所、股監局第五十五章:木秀於林第一百九十九章:騙進來虐第一百四十六章:思想逐漸迪化的藍玉第四百零七章:欠下鉅額債務的常大帥第三百零九章:真實的廣東第二百五十九章:皇帝和首輔一道逛青樓第四十七章:好奇心害死貓第一百七十四章:每一天都值得期待第二百八十五章:永順內亂第七十九章:朱標的感慨第一百七十九章:誕生第七章:几筵殿裡的見聞第三百五十三章:完善新教育體系第一百三十三章:坑死你你還得說謝謝第二百一十五章:新朝前的風雨第一章:天界寺內一小僧第四百七十章:楊士奇的勸諫第五十九章:深淵之前的大明朝第四百八十章:一局真正的大棋第五百四十四章:何以平民憤?第四十六章:大明行刑官胡師傅第五百三十七章:一斤米,一百文!第四百七十七章:背鍋的陳嘉鼎第五百二十七章:世間態:商第一百七十四章:每一天都值得期待第三百三十八章:解密章(上)第五百零五章:上海第四百一十六章:幼年早慧的于謙第二百二十三章:齊德非常動心第四百三十六章:侮辱英烈者,罪當斬之第二百九十六章:金陵日報第一百九十一章:規矩能大過王法嗎?第三百六十五章:新的時代,來臨了第九十六章:年輕氣盛第一十一章:蝴蝶效應第九十三章:田士恭所求,無非拜入門下第一百三十四章:封狼居胥的奇功!第四百七十八章:殿下危矣第二百七十三章:菩薩心腸,雷霆手段第二百零一章:禪讓禮怎麼定?第五百二十四章:世間態--士第四百一十七章:父沾子光第二百三十七章:古今賢臣,無有媲雲甫者第二百八十二章:能談,都是好同志第七十一章:永昌侯,藍玉第四百五十三章:功勞永遠是老大哥的第五十一章:朱元璋訓子第三百三十五章:靖難!靖難!!(七)第一百八十七章:此女可借下官一用第二百三十二章:守規矩的徐本第二百七十七章:朱樉死了第一百三十二章:時也命也第一百三十二章:時也命也第三百六十一章:最堅固的利益共同體第一百六十五章:失言、失行、失德第四百零九章:藍玉很心急第一百二十八章:故人第三百六十九章:向新時代邁進的第一步第一百一十三章:帝心如淵,深不可測第七十五章:大武場第四百四十九章:見親家第二百零五章:重訂《大明律集》第二百五十章:朕,已經很剋制了第七十三章:來左春坊吧。第二百三十八章:完全一邊倒的內閣會第四百三十二章:別說話,小心暴露第一百二十六章:去北平第四百三十六章:侮辱英烈者,罪當斬之第一百二十五章:雞犬升天第二百三十一章:改元詔書第二百三十三章:對內閣的絕對掌控力第二百七十四章:萬世師表第九十一章:調你來做中辦主任實時情況彙報第二百三十二章:守規矩的徐本第一百九十五章:女大不中留第一百九十四章:二桃分永順第四百四十二章:要小心官員資本化第三百零八章:願一觀凌遲否?第一百八十六章:治大國如烹小鮮第二百一十五章:新朝前的風雨